顧依蓮趕緊反駁:“哎,唯熙最近是爲了嫁進黎家的事頭疼啊,你倒好,她是孕婦,你還敢下狠手打她!”
沐投揉了揉眉心,長歎一口氣,“是我的錯,一時沖動失了手,我知道你們生氣,但我比你們更生氣,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更不是跟她們生氣的時候,隻要小橙一天是安家的少夫人,就一天對我們有用,芝蘭沒有離開,說明沐家也是她最後的避風港,所以,将心比心,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以後不許再提。”
聞言,沐唯熙心裏一急,剛想開口,卻沒想到母親比她更急躁,鐵青着臉說道:“一個億啊?那是咱們最後的救命錢,這口氣你真能忍?你還是不是男人?唯熙将來嫁給黎少,你拿什麽給她做嫁妝?”
她連聲質問,沐投失聲笑了出來,“還談什麽嫁妝喲,等她生了兒子再說,這個時候咱們更應該穩住,不能因爲想撒氣就亂冤枉别人!”
顧依蓮不幹了,翻翻白眼瞪着他說:“這麽大的事,女人一輩子就一次,咱們孤兒寡母,也沒個依靠,現在她什麽都沒了,将來可怎麽辦,沐投啊,要我看,你幹脆開口跟安熠炫把那一億要回來,給唯熙當嫁妝也好——”
“這絕不可能,做商人最起碼的就是信譽,如果連最基本的都摒棄了,以後還談什麽生意,不服的話你們也可以用相同的法子,整垮帝國,現在沒資格跟我談嫁妝的問題!”沐投道。
顧依蓮指着他直喘,“你……你偏心眼兒!”
“我是就事論事,再說我這樣做,也不是爲了我自己!”
他說得不卑不吭,哼了二聲,轉身就出了門。
相比之下,沐母就沉默多了,她心裏冒着酸水,還不斷想着,有什麽啊。
本來是想爲小橙找老中醫調理身子的,現在看這情勢,隻好暫時延後,等破産風波事完了再說。
沐投頹廢的走出書房,心裏也是痛心疾首,莫名損失了一億,他能不不心痛嗎?
他比誰都心痛,然而心痛有什麽用?死無對證,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走到客廳中央,,他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大嫂還真是不好應付,纏人的功夫堪稱蜘蛛精了。
但,這麽多年,他偏偏對她一直都是又愛又恨,無奈得緊。
芝蘭其實也很脆弱,和婧橙一樣,都隻是習慣于用堅硬的外殼把自己牢牢包裹起來,假裝成很堅強的樣子。
他搖搖頭,走到沙發邊,挨着沐母坐下來,語氣有些歲月掩不住的滄桑,“芝蘭,我今天一時沒控制住,失手打了唯熙,她也是受了委屈無處發洩,你别往心裏去……”
“沒事,習慣了!”
沐母漠然打斷丈夫的話,看了看牆上的挂鍾,“不早了,沒什麽事我就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