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簡單的家庭,沒有孩子或多或少隻是殘缺了一角,隻要真心相愛或許還能緩得過來。
可是現在,她難道要自私殘忍的剝奪安熠炫做父親的權力嗎?
她狠不下那樣的心,同時她也沒有辦法答應安母的條件,不是她小心眼,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做不到。
讓别的女人替自己的丈夫生孩子,那樣的生活,就是想一想,都生不如死。
沐婧橙跌坐在沙發床|上,終于抑制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樣多舛的命運,到底她該怎麽辦?一顆心要遭受幾多次摧殘,才不會再傷痕累累……
燈火闌珊内。
安熠炫昨晚徹夜未歸,所以根本不知家裏早就天翻地覆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昔日心中的白天鵝,卻淪落到風塵,成爲這個黃金時代的高級小姐!
爲毛他會覺得惋惜呢,爲毛他要聽陸晨宇的跑來探個究竟?真是犯賤啊!
安熠炫慵懶地擡起腿,擱在茶幾上,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子晦暗不明——
說她像明月,她比明月更皎潔,說她像星辰,她比星辰更耀眼,說她像蓮花,她比蓮花更純美,說她像牡丹,她比牡丹更動人。
這樣純美妩媚的女人,難怪他當初會無可救藥的淪陷,隻爲了能擁有她。
閃神之間不禁聯想到了沐婧橙,家裏的小妻子不比她差,甚至比她更具靈氣,那副冷淡的性子,是深入到骨子裏的氣質,僞裝不出來。
而沐婧橙的這份靈氣,或許就是真正能打動安熠炫的地方吧。
他收回思緒,聲音淡泊疏離,“東躲西藏幾個月,你也夠了,我沒空陪你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裴念雅終于鼓起勇氣面對他,可音容一别,已是三年之期。
她身子向前傾斜,緊緊抓住他的手,“炫,我們就算回不到過去,但我希望還能留在你身邊,難道這樣簡單的要求都不行嗎?”
她不信,說出這麽委曲求全的話,眼前這個曾深深愛過她的男人,會一點都不心動。
安熠炫嘴角噙着冷笑,“有這必要麽?從你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說過,有骨氣離開,就要有骨氣别回頭,我見都沒打算見你,談何留你在身邊?夢該醒了,我答應送給你的藏獒,如今仍在安宅養着,有空你牽走吧。”
裴念雅眼中聚集的淚水潸然而下,“你難道就不問問三年前,我不辭而别的原因麽?我爲什麽要走,現在,我後悔了,我後悔不該不對你說清楚。”
安熠炫身形一僵,生硬的說:“不必了,我不想聽,過去的事情我也沒有那個閑情逸緻去緬懷,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好自爲之。”
他起身就要離開,裴念雅一把從身後抱住了他,“炫,我懇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把事情的一切真相都告訴你。”
安熠炫眸光沉了沉,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将她緊抓的手指掰開,“就算你要說,我也不想聽,都這麽久了,發黃的那一頁就讓時光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