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房,門卻未關,愣愣出神看着對面緊閉的那扇房門,它的主人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原來同一屋檐下生活二十載,薄涼如水的親情,亦是人走茶涼。
他緊抿着唇,腳步不由自主向對面房間走去,直接推開了折扇記憶的大門。
窗紗輕輕搖曳,屋裏面漆黑一片。
伸手觸摸到落地燈的開關,手卻蓦然僵住。
房間裏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床上的被子也疊放的整齊,梳妝台蒙上了淡淡的一層灰。
站在那裏足足有了幾分鍾的時間,沐遠順手關上了房門,燈光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他坐在沐婧橙曾經睡過的床上,鬼使神差一般躺了下去,枕間一股清香的馥郁沁入他的鼻間。
蓋上被子,仿佛她柔軟的身子,在他懷裏一樣,隻覺得血液全部鄯湧上頭,頭重腳輕,理智也不受控制,他趕緊閉緊眸,沉沉睡去。
襄王有夢,神女終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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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安府還燈火通明着,安可心站在哥哥的房間門口,思付良久還是輕輕地敲門,沐婧橙柔軟的帶着微啞的聲音響起,“請進!”
門并沒有鎖,安可心推開門,看到小嫂子仍伏案在複習專業書,走近後朝桌上瞄了一眼,都是些深奧的書籍,她反正看不懂。
好生做少奶奶享清福不就得了,小嫂子她未免也太用功了吧!
“怎麽還不睡?”沐婧橙擡起頭,意識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看你也沒睡,就過來看看。”安可心說。
沐婧橙轉頭看眼牆上挂着的琉璃表說:“還真的很晚了,沒看時間,這就睡了!”說着把筆放在桌上,“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她站起身。
“嫂子,是不是我哥沒回來,你睡不着啊?”安可心并不撤退,而是佯裝随意的問。
“沒有呢,他說最近會很忙!”沐婧橙疑惑的瞟了她一眼。
“哦,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去哪裏了?”
“女人要學會給男人适當的獨立空間,跟得太緊也不是什麽好事。”沐婧橙勾了勾唇說。
安可心不認同她的說法,反駁道:“你那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小嫂子,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放縱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勾搭前女友之類的。”
沐婧橙剛好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卻被她的話嗆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輕咳了幾聲才緩過來,“感情最要不得的,就是猜忌!”
安可心今晚破天荒沒有站在自己哥哥這一邊,毛毛躁躁跑到沐婧橙面前,擋住她,無比認真地說道:“我對天發誓,若胡說八道半個字,天打五雷轟,我哥哥他腦子抽風了,跑去調查一個過去式的女人。”
沐婧橙倒吸了一口氣,隐隐感覺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沒說話,靜待下文。
“反正男人的話你要是相信了,母豬都能上樹了,你一定不要對我哥哥心軟,不然他還以爲你的寬容大度,是理所當然的!呀呀個狗屁!明明當初說得牛皮烘烘的,到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