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不大,可他們刻意的不去聯系,還真就再也沒遇到過。
從天天的想起,到偶爾的想起,鞠梅經常苦笑着問自己,她真的愛上楊毅了嗎?
或許她隻是被他的帥迷住了,所以,你看,他不來找她,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
七個月後,因爲父親的忌日,邝夢薇又回到了這座城市。
還是老地方,好滋味酒館,因爲邝夢薇的離開,鞠梅和李栀也少聚了,所以老闆一見她們幾個,驚呼道:“好久不見了姐幾個,我還以爲姐幾個有了别的去處,不會來我這裏了呢。”
鞠梅拍拍邝夢薇,笑着解釋道:“不是的老闆,是我這位姐妹去南方了,今天才回來。”
老闆一聽說邝夢薇今天才回來,就來他家了,高興的說:“姐幾個今天的單免了,算是本店給這位美女接風了。”
“那怎麽行,不然就打個八折好了。”幾個人都是這個意思,老闆隻好點頭同意了。
幾個人一坐下,不明真相的李栀一直勸邝夢薇,“薇薇,回來吧,蘇州有什麽好的,回來還有我和鞠梅,你說你不在,我和鞠梅都不聚了。”
是啊,她真的好想家,好想這兩個好姐妹。
邝夢薇想了想,笑着說:“我在蘇州快一年了,可還是無法适應那裏的氣候,我不喜歡那裏冬天看不見雪,不然我就留下不走了?”
聽好友這樣一說,鞠梅和李栀差點歡呼起來。
久别重逢,邝夢薇又答應不走了,姐三這個開心,所以難免的,又多喝了一些。
不過,這次,誰都沒醉。
負責來接她們的當然還是那個範志軍。
範志軍剛走到飯店門口,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是楊毅打來的。
最近他正纏着楊毅,要市裏的一項工程,所以一看是楊毅的來電,範志軍趕緊按了接聽,“大哥,您可給小弟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楊毅看看坐在他旁邊的義父,暗自笑道,這爺倆,誰都不願意和誰說話,還得他負責在中間傳話。
“志軍,書記的意思,那項工程你們公司接不了,所以你就别惦記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所以我才沒和我爸說。”
範志軍生氣的說完,就要挂電話。
範斌在旁邊小聲提醒楊毅,“讓他早點回家,别在外瞎逛了。”
“志軍,書記說讓你早點回家,别在外轉悠了。”
見李栀姐三已經出來了,範志軍嚷道:“李栀有個姐妹今天從蘇州回來,她們幾個出來喝酒,我過來接她們,你就這樣和我爸說,他保準願意聽。”他這個媳婦是他爸給定下的,所以這樣說,他爸當然願意聽了。
楊毅挂了電話,呆呆的看向義父,“邝夢薇今天從蘇州回來了。”
範斌楞了一下,又故作鎮定的說:“或許是回來探親的。”
“那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範斌搖頭,“不去了,她走快一年了,離咱們那次看見她都有七個月了,”想起當時那個年輕男人對邝夢薇的呵護,範斌苦笑了一下,“她現在是不是結婚了我都不知道。”
這一年義父有多難過他是最了解的。
爲此他都不願意讓自己幸福,他不能在義父最痛苦的時候,自己過着幸福的日子,所以,他也忍住了,沒去找鞠梅。
“我不知您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我現在真不希望您去見她了。”楊毅憋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範斌點頭,笑了笑,“好,義父答應你,不去見她了。”
答應是答應了,人也回到了桃園巷,可輾轉難眠到後半夜,範斌還是沒忍住,起身穿好衣服,沒敢驚動小劉,自己悄悄開車回到了市裏。
邝夢薇的家,他這一年曾經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開車過來,停上一會,看看那扇窗戶,然後離開。
今天那扇窗戶竟然亮着燈,薇薇真的回來了。
範斌終于又沒忍住,下了車,走向那個單元,那扇門,沒猶豫的,按響了那個熟悉的門牌号碼。
她們幾個喝完酒,又被範志軍拉去唱了幾個小時的歌,也不知鞠梅哪來的爆發力,要不是她堅持回家,怕是這一夜都要在ktv過了。
邝夢薇有個天天洗澡的習慣,所以一回來,那個鬧着要唱一宿的鞠梅先滾到房間睡覺去了。
邝夢薇洗完澡,正站在鏡子前吹頭發,這時恰好範斌按響了門鈴。
擡頭看了一下時間,這都後半夜了,不會是按錯了吧?
邝夢薇拿起對講門鈴,“喂,你是不是按錯了?”
“薇薇,是我。”
範斌的聲音一傳上來,邝夢薇一慌,話筒一下掉了下去,不過幸好,有線連着,要不然,不但她會吓一跳,樓下也跟着遭殃了。
往鞠梅住的房間看了一眼,邝夢薇拿起話筒,“你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馬上就下來。”
頭發還是濕的,邝夢薇找了一個帽子,把齊腰的長發塞進帽子裏。
因爲剛從南方回來,她比以往要怕冷很多,可又不想範斌等的時間太久,邝夢薇隻好裏面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外面穿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
一年沒見,借助樓裏微弱的燈光,她清晰看見他站在那裏,看着她在笑。
這溫暖的笑,不知多少次出現過夢裏,可每次醒來,都是淚水濕了枕頭,後期,她都怕夢見他的笑了。
今天不是做夢,他就真實的站在那裏,看着她,溫暖的笑着。
範斌看邝夢薇一出來,忙打開車門,“薇薇,上車,”見邝夢薇在猶豫,範斌解釋道:“外面冷,我們去車裏聊聊好不好?”
是,她的确已經冷的不行了。
因爲剛剛急着下來,她竟然忘記換鞋了,所以當邝夢薇一上車,範斌才注意她裏面竟然沒穿棉服,在一看她的小腳,一着急,也顧不得來時的警告,忙把暖風開到最大,把手伸向邝夢薇,“薇薇把腳拿上來,要不然會着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