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氣的臉上變色,“當初沒分家之前,地裏的活哪件不是老三和我在做?地裏收了糧也都是你們拿去賣了,一年也能剩下不少,哪裏就用得上那些銀子?”
陳氏‘哧’地笑,“弟妹這話說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俺說銀子沒了就是沒了,弟妹不信俺也沒法,總之聘禮還要勞煩弟妹自己想辦法,别想指望着俺家出這份錢。”
說完,袖子一甩,把頭别過去不說話了。
雲老二也是事實如此的表情,雲喜娘在旁更是挑着眉笑,一副看好戲的意思。
瘦瘦小小的雲秋猥猥瑣瑣地躲在人後不時伸着脖子笑。
他娘說過,隻要姐姐嫁了秀才,将來就是秀才娘子。
秀才當了官,姐姐就是官太太,他就是官小舅子。
金錢啊,美女啊,享之不盡,他也能像城裏的大老爺們一樣就着大魚大肉,吃白白的大米飯。
都是雲眉娘擋了他的好日子,隻要今日秀才和雲眉娘退了親,那些就都是屬于他的了。
何氏把雲老二一家的嘴臉看在眼裏,氣的直哆嗦,雲老三在旁扶着。
雲老三想到這些年被二哥一家欺負的往事,臉上也不好看,一隻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握成了拳。
他是忠厚的算是窩囊,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平日忍氣吞聲無非就是爲了一個家宅安甯。
如今發生這件事讓他不得不反省,是否平日太過忍讓才會讓二哥一家氣焰越來越嚣張,以至于害的閨女錯失了一段‘好’姻緣。
若真如此,他該不該站出來替女兒讨個公道?
何氏平緩心緒,怒急反笑,對秀才娘道:“既然俺家二嫂這樣說了,聘禮的事俺們就自個兒想辦法了,隻不過家裏的條件擺在這了,暫時拿不出恁多銀子,等有了銀子慢慢還你們就是了,你且放心,俺家絕不會賴帳不還。”
“就是,老三家有糧有錢,牛都買得起,還差那五兩銀子?”陳氏在旁冷聲冷氣地說着。
秀才娘心裏歎氣:兒子的書真是白念了,腦子都念渾了,怎麽就招惹上雲老二這麽不要臉的一家?就是爲了将來不受媳婦氣,她也不能讓雲喜娘進門。
心裏想着臉上不動聲色,還是向何氏陪着笑臉,“親家,聘禮的事你們别放在心上,就算将來眉娘和水生的事兒不成,也是水生有錯在先,聘禮就算了,待過段時間大家都心平氣和了再說這件事可好?”
“喲喲,那可是五兩銀子呢,怎麽能說算就算了?我說秀才娘,老三他家真不差那點銀子,你可别被他們裝可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