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一步一晃的腳步,雲眉娘多麽慶幸她爹娘開放,沒讓她也纏那麽一雙小腳啊,别說是幹活了,就是走路也不方便。
看熱鬧的見沒熱鬧可看也就都散了,有些平日和雲老三一家來往密切的還安慰下眉娘,眉娘都一一道謝。
送走衆人之後,雲眉娘想到那半袋子苞米,一拍自己腦袋。
還真是豬啊,那不就是種子嗎?
趁沒人注意,撿了幾穗幹苞米棒子扔進空間裏,隻等晚上雲老三同何氏睡下之後,她再将這些苞米種到空間裏。
回了屋,何氏朝她笑笑,也沒多說什麽,可眼中的怨憤還是沒能逃過雲眉娘的眼。
也難爲何氏咋就攤上這麽個心偏到胳肢窩的惡婆婆,還有個一味隻知對娘愚孝又軟弱的丈夫,不但要供着養着,還要整日的忍氣吞聲。
這樣一想,雲眉娘對雲老三也有些失望,若是讓她攤上這麽個丈夫,她一準早就給踹了。
可如今雲老三是她這個身體的爹,她也隻能盡可能潛移默化地改變雲老三的性子,希望夫妻倆能過得好吧。
雲老三回來時,眉頭皺成一個疙瘩,身後跟着臉上笑成一朵菊花似的秀才娘。
一進門,秀才娘就撲上來,拉着眉娘的手一口一個心肝兒、一口一個我的兒地叫着。
眉娘暗地裏和何氏對個眼色,何氏也一臉無奈。
不用想了,肯定是秀才娘不肯退親。
果然,秀才娘拉着眉娘的手賭咒發誓地說秀才對眉娘的真心,之前的傳言都是外人亂說。
若不是親眼所見,雲眉娘或許真會相信秀才娘聲淚俱下的剖白。
可惜的是,那件事不但是雲眉娘親眼所見,更是她親手讓秀才和雲喜娘丢臉,就算秀才娘說出花,也她都不會相信秀才的清白。
秀才娘說了一大氣,雲老三就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煙袋。
何氏低頭縫手上的衣服。
最後,秀才娘說的口幹舌燥,何氏才擡起頭,冷冷地說上一句:“大嫂子,你家秀才就是太好,想要高攀的閨女多了,俺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親,還是退了吧。”
秀才娘愣在那兒,雲眉娘趁機把手抽出來,給秀才娘倒了一杯水,“嬸子,天不早了,我做飯去了。”
秀才娘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心知這次說什麽都沒用。
可眉娘着實是個好的,她萬分不願舍了這個好的,再把喜娘那個孬的娶進門。
隻能怪自家水生不争氣,沒這個福氣了,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水也不喝了,又連聲道歉,這才起身向外走。
何氏心裏也有些不好受,不管秀才咋樣,秀才娘确實不錯。
這些年兩家的關系也是真好,雖說親家做不成了,她也不想弄的太僵。
這門親退了,秀才以後會娶喜娘吧,總歸還是親戚。
于是,何氏起身相送,并喊了眉娘也一并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