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聽後輕聲歎着,她心裏也明白這點,可就是氣不過雲老三事事被雲老二壓的死死的。
娘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雲眉娘句句都能感受到何氏對女兒的關愛,心裏也是滿滿的幸福。
雖說是窮了點,難得是個讓她很滿意的家,既然爹是個窩囊軟弱的,那麽她就有責任肩負起這個家的重擔,将來一定不能讓人再給欺負了。
娘倆正說的溫情滿滿,院子裏傳來幾聲狗吠,正是雲家養的那隻土狗大黃的叫聲。
何氏起身去看,雲眉娘就聽到一個有着笑意的聲音說道:“親家,眉娘咋樣了?嫂子帶了隻老母雞來給眉娘補補身子,快讓狗别叫了。”
就聽何氏拔高的嗓音道:“喲,還當是誰呢?這不是秀才娘嘛,你們可是有臉面的人家,生了個好兒子,十裏八村誰不知道的體面人兒啊,今個兒咋有空兒到俺們這小門小戶的串門子?”
雲眉娘聽的一陣好笑,不用問了,那位被搶白的婦人就是她這個身體未來的婆婆了,兒子鬧出這麽個丢人的事,真難爲她這個當娘的跟着丢臉。
不過,這個身體的爹是面乎的人兒,還好娘還是個潑辣的,總比一家子面乎到一塊兒的好。
扶着床坐起來,挪到窗邊透過一個破了點的小洞往外看,就見秀才娘被搶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臉上的笑容卻還尴尬地挂着。
“親家這說的啥話,咱們不還是親家麽,這事是水生糊塗了,年少無知被壞女人引誘,爲這事嫂子把水生那混小子打了一頓,還關在家裏跪着呢。嫂子今個兒就是來瞧瞧眉娘,若是眉娘還不解氣,明個兒就讓他親自來,要打要罵都依着眉娘。”
何氏翻着白眼,“秀才娘,你這話說的還真輕巧,這回是俺們家眉娘差點就丢了命,是打打罵罵就能算了的?再說你家秀才幹的也不是人幹的事,這還沒成親就在外面胡來,成了親還能把我家眉娘當回事?要俺說呢,這親還是算了,俺們可高攀不起秀才老爺。”
秀才娘一聽這話急的臉色又變了幾變,急巴巴地道:
“親家,你可不能說氣話,這親還是當年你們家老爺子在時定的,這麽多年都好好的,總不能說算就算吧?你就信嫂子這一回,水生真是知道錯了,和那丫頭再也沒有下一次。”
說着,秀才娘把手上的雞往何氏懷裏塞,邊塞邊說:“這雞先給眉娘補身子,過幾日俺再送,有什麽話都得等眉娘身子好了再說。”
何氏也沒客氣,把雞接過來。
閨女的傷也确實是因秀才受的,拿他們一隻雞也是應該,至于退親的話也确實不是現在就能說清楚的。
反正也不急于一時,還是等閨女身子好了再說。
不過,話嘛,卻不能松口。
“雞俺就留着給眉娘補身子,至于退親不退親也等俺閨女身子好了讓她自個兒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