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這時裏克特瞥了眼準備好設備的人員，當即大手一揮下達命令。
在場衆人來自幾個不同國家，且都是各自領域内比較頂尖的人材。
但由于整個研究團隊的總負責人是裏克特教授，所以面對指令必須要去完成。
聞聲便不再遲疑什麽，半句話不說就動起手。
首先對複現出的這塊晶體進行邁斯納效應測試。
如果真如裏克特猜測的那樣，徐昀所在科學院和京大材料學院給出的材料合成方法爲虛假，那麽正常情況下此晶體在常溫狀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邁斯納效應。
甚至低溫環境都不一定實現。
可就當他胸有成竹的盯着那塊晶體時，下秒不可思議的一幕卻陡然複現在視野中。
隻見那銀灰色的晶體竟在裝置上懸浮了起來。
就如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裏克特臉上。
連周圍其他科研人員，也都呆若木雞滿臉懵逼，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作爲多方聯合研究團隊的成員，他們對裏克特的實力自然還是比較信服的，否則又怎麽會願意接受對方的各種領導。
加上他們也深知常溫超導材料的難度，所以并沒有懷疑裏克特的判斷。
都認爲常溫超導材料不可能被攻克。
可眼下那塊懸浮在裝置上空的銀灰色晶體，就像是在嘲諷他們每個人。
大家互相看了眼，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并未表現什麽。
主要發生這種事誰也摸不透裏克特此刻的心情，所以還是當做不在這裏的好。
裏克特剛看到這塊材料懸浮，眼睛簡直都瞪大了。
腦海中頓時浮現大量問号？
什麽情況？
這不是對面搞出來的普通材料嗎？
怎麽會有邁斯納效應？
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對面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可鐵林林的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強行辯論什麽。
約摸怔了三四秒的時間，才見他回過神。
然後很快想到了什麽，連忙喊道：“立刻給我進行電阻測試。”
雖說這塊晶體在常溫狀态下具備邁斯納效應，但他始終不認爲常溫超導材料被攻克。
懷疑可能是這塊材料本身有什麽古怪。
隻要再進行電阻測試，得到這塊材料不是零電阻。
那麽便可以推翻先前結論，依舊不認爲這正是常溫超導材料。
其他人被喊了這一嗓子，也都立刻回過神，不敢有任何的耽擱。
連忙又準備裝置進行電阻測試。
而這個時候裏克特也完全沒了先前的輕視，整個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設備。
想要第一時間确定結果。
另外他眼下心裏也隐隐有些忐忑。
害怕事情會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畢竟他才剛跟尼比森打過包票。
若這塊材料真具備常溫超導特性，那樂子就大了。
尤其到時候他們對外界宣布虛假消息的事也會徹底暴露出去成爲醜聞。
這對于整個聯合研究團隊來說，也同樣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畢竟他們從各個城市調到這裏來是爲了研究天基武器避免對面獨大，這關系到全球的局勢發展，可以說肩負着重擔。
結果這麽長時間天基武器的研究都沒有進展，結果還弄了這麽一件全球熱度都很高的負面新聞，就算以後研究團隊解散回去也臉上無光。
可惜天底下并沒有賣後悔藥的，人必須要爲自己的選擇來買單。
眼下這種時候，裏克特也隻能硬着頭皮等待結果。
在心裏祈禱這塊結晶并非是零電阻。
奈何現實往往和預想的存在較大區别，在接通電源後能在設備上清楚看到，這塊晶體的測試結果爲真正的零電阻。
若測試環境是在低溫下也就罷了，因爲那樣最多算是研究出種新的低溫超導材料。
可偏偏整個測試都是在常溫下進行。
對于進行測試的科研人員來說，他們雖知道自己要聽從裏克特教授的安排，但作爲一名科學家看到傳說中的常溫超導材料就在自己眼前，心裏面難免會湧現出種特别複雜的情緒。
讓其不由自主的去激動去驕傲。
也正是在這種情緒影響下，很快有人忍不住試探性擡起視線看向裏克特，然後主動告知了對方這個結果。
“裏克特教授，經過測試此材料晶體不但在常溫狀态下實現了邁斯納效應，并且還是真正的零電阻，顯然這都符合常溫超導材料的定義。”
“看來對面果然是早我們一步提前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
裏克特心裏面肯定無法平靜下來，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事情。
“這絕對不可能！”
“對方不過是才研究幾個月時間，怎麽可能就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
“換台設備再重新測。”
最終裏克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接受失敗，甚至将問題歸咎到了設備上面。
想要更換全新的設備再次檢測。
不過這一次卻得到了其他人的集體拒絕。
“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裏克特教授。”
他們很清楚實驗室内的設備裝置，型号可以說都是全球最先進的産品。
加上他們剛使用過，所以可以百分百确認設備是沒有問題的。
繼續重複的進行實驗，也無非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憑借現有的測試數據已經能證明對方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或許是對方的運氣比較好，湊巧發現了這種材料的合成方式。”
“好在我們也能複現這種材料。”
“聽說這次的常溫超導材料也是出自徐昀之手，這人确實有資格被譽爲人類文明最具天賦的年輕科學家。”
“如果能有機會真希望可以和對方交流。”
裏克特将大家的話悉數聽進耳中，盡管心裏面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不可否認這些講的都是事實。
不過裏克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說些什麽，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尼比森。
也好早點采取措施。
因爲用不了多久，等其它實驗室公布複現結果，全球對于常溫超導材料的讨論肯定還會上一個層次，所起到的層面也将是非常多。
念頭停留在心裏，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說：
“你們該忙什麽忙什麽吧，我去向上面彙報結果。”
而這句話也仿佛抽空了身上的力氣。
轉過身時似乎身形都佝偻了些。
隻是還沒等他邁動腳步前往辦公室，又突然被身後傳來的科研人員聲音喊住。
“等一下裏克特教授，請問我們還要進行常溫超導材料的研究嗎？”
裏克特停住身體重新轉過身向說話人看去，發現是位來自巴黎的科學家，盡管很想狠狠訓斥對方這麽沒眼力見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最終他還是硬生生把快要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僅是有些不耐煩的講：“你說呢？”
丢下這簡短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前往辦公室。
留下那位提出這個問題的科學家和身旁其他人，神情顯得頗爲怪異。
當然這也怪不了對方。
爲完成對尼比森的承諾盡快攻克常溫超導，順便消除掉外面的虛假消息負面影響。
這段時間整個聯合研究團隊幾十位頂尖學者，都在進行常溫超導材料的實驗，甚至都直接停掉了關于天基武器的項目。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裏克特的命令，确實不應該私下自行停止工作。
詢問是屬于正常的流程。
隻是眼下常溫超導材料已經被徐昀攻克，且公布出了材料的複現方法，那自然不用再繼續浪費時間和資源繼續研究下去。
接下來重點應該做的，是如何最大化利用這種常溫超導材料。
使其在各個領域發揮出重要作用。
盡管裏克特依舊沒有明确表示停止研究，其他人肯定也不會再去浪費時間。
畢竟都不是傻子。
繼續去做的話那就等同于浪費生命。
——
裏克特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是不安的，甚至他都已經能想象尼比森得知此消息後的反應。
不過對材料複現并不是他們一家在搞，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對外公布。
因此尼比森遲早會知道。
與其讓對方從其他地方得知這個消息，那還不如他直接進行彙報。
說不定還能少挨些罵。
想清楚這些他便也不再遲疑什麽，當即撥通了尼比森的電話。
或許是尼比森正等待着結果，幾乎通話剛一接通便聽尼比森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顯得頗爲着急的樣子。
“怎麽樣裏克特教授，是不是材料複現出來了，不具備常溫超導特性吧？”
“材料已經成功完成複現，我們剛進行了測試。”電話這邊裏克特神色有些尴尬的回答。
尼比森追問道：“測試結果如何？”
“經過測試這種材料在常溫下能夠實現邁斯納效應以及零電阻，可以确定是屬于常溫超導材料。”裏克特硬着頭皮說完這句話。
當話音通過話筒傳過去後，對面先是沉默了幾秒鍾的時間。
然後便是一陣狂風驟雨。
“你确定沒有在跟我開玩笑，不是說對面研究的材料絕不可能實驗常溫超導嗎？”
“那現在的測試結果是什麽？”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将尼比森的這幾句話悉數聽進耳中，裏克特也頓時感覺到壓力山大。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反倒釋然了，反正他在項目研發中又沒有犯什麽錯誤，無非是進度比不上人家，就算尼比森想處罰他也最多是廢除聯合研究團隊總負責人的職位身份。
對他本身基本上沒啥影響。
于是緊接着他在情緒恢複平靜後，才繼續開口對尼比森解釋。
“對方絕對不是剛研究常溫超導材料幾個月，很有可能這位徐昀早就在研究常溫超導材料，并且在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後才開始成立項目組。”
“所以才導緻我對他們的研究成果進行了誤判。”
“目前基本确認對方确實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全世界的材料實驗室都會發聲。”
“這将會是一場材料界的盛宴。”
“不要忘記對方在解決霍奇猜想成爲數學界新星後就在材料界引起了新的動蕩。”
可能是想着不給尼比森回應的機會，裏克特在說完這些後果斷挂掉了電話。
然後将手機丢在桌上，邁步來到旁邊窗戶位置，漫無目的的望着臉色複雜。
是的。
他依舊不相信徐昀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内就攻克了常溫超導材料。
這項困擾他到今天的項目。
在他看來徐昀肯定是早就對常溫超導材料進行了深入研究。
隻是礙于手上的其它項目才未将其正式立項。
正是因爲如此，在主導完月球基地的建設後，便立刻成立了常溫超導材料項目。
他們在沒有真正确定的情況下發表攻克常溫超導材料的消息，在這個時間段純屬是碰巧而已。
另外徐昀能在成立常溫超導材料項目組後，短短幾個月時間便攻克，說明在成立之初他就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所以才會選擇離家近的京州大學合作。
畢竟那種情況下和誰合作都沒關系，不會影響到常溫超導材料攻克。
仔細分析下來完全都能對得上。
事情變成這樣發展，對面提前他們攻克常溫超導材料也就正常了。
“真不愧是人類曆史上最有天賦的科學家，不知道你能帶領人類文明走到哪一步。”
“還真讓人期待。”
大量念頭在腦海裏中浮現閃過，使得裏克特也忍不住感慨了句。
他雖不喜歡自己有這樣一位強大的對手，卻不得不從心裏敬佩對方的天賦和實力，起碼站在整個人類文明的角度上，能擁有這樣的科學家是人類的幸事。
無非是以後誰帶領人類文明崛起。
可惜以他的年齡，恐怕是看不到這天的到來了。
與此同時。
就在裏克特這邊正突生感慨時，遠在航空宇航局總部辦公室内的尼比森，正獨自發洩着心中怒火。
實在沒想到局面的發展竟接連變化。
尤其想到自己先前對徐昀的項目的輕視，更加覺得自己簡直是小醜。
如今對方成功攻克常溫超導材料，成爲全世界最關注的話題。
他們則坐實了發布虛假消息的行爲，哪怕再裝死不回應都解決不了。
可以說他已經能猜到，很快自己就會受到總領的召見接受訓斥。
屁股下還沒坐穩的位置肯定又要交出去。
關鍵這次他已經沒有退路。
“法克鱿！”
“真是一群白癡，那麽多人居然連一個年輕人都比不過。”
“憑什麽常溫超導材料在他那就這麽簡單。”
裏克特眼下情緒已然有些失控，嘴中咒罵的同時更是把桌面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他無法想象徐昀究竟有什麽樣的魔力，明明那麽多頂尖科學家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卻能被其很快找到思路并進行解決。
就仿佛難題到了對方手中難度會下降一樣。
說起來這個時候他最應該找的是奧克斯才對，畢竟對于這種事他們可以說有着相同的體會。
并且奧克斯的體會更早些。
可惜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既然當初沒選擇在徐昀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時候将其強行扣留，那麽現在便沒了任何機會。
持續三五分鍾的發洩過後，裏克特大喘着粗氣重新坐到自己椅子上。
在地面散落物品的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有些落寞。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無力改變什麽，隻能眼睜睜看着這場屬于對面的科學盛宴到來。
……
就這樣。
伴随全球各地的材料實驗室對ZK-33完成複現，也紛紛發布官方公告進行證明。
“挪威科學院證明常溫超導材料被攻克。”
“箐華材料實驗室證明……”
“華科宣布成功複現ZK-33常溫超導材料。”
……
同時科學自然兩大世界頂尖期刊也第一時間在官方發布科學短訊。
宣布常溫超導材料正式被科學院及京州大學材料學院研究實驗室攻克，材料領域的發展成功進入到全新的領域。
此外國内等離子物理研究所和光電技術研究所等科研機構也都發來賀電。
共同慶祝這場科學界的盛事。
而對于國内的網友來說，那種來自骨子裏血脈中的驕傲自豪感也達到極緻，全網各大平台網站可以說隻要有人談論的地方就能看到關于常溫超導材料的言論。
真正實現了全民參與。
本來大家雖然說絕對相信徐昀，但也擔心海外方面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如今看見全球那麽多頂尖實驗室證明，這份擔憂也徹底消失不見。
“這也太讓人激動了，這都多少年沒在網上看到這種全民讨論的盛事。”
“太有排面了！”
“果然隻要有徐院出馬，就沒解決不了的難題。”
“月球基地實現了，常溫超導材料也攻克了，接下來是不是該研究可控核聚變了。”
“沒想到咱們這一代人還有可能見證可控核聚變的順利實現。”
“徐院還那麽年輕，絕對有可能見證啊，說不定還有機會移民火星呢。”
網友們除了對未來進行美好暢想外，當然也沒忘記艾特裏克特和他的研究團隊，追問起關于他們的常溫超導材料情況。
盡管對比裏克特方面依舊沒有任何回應，但可以确定是虛假消息了。
“話說海外不是早就攻克常溫超導材料了嗎，現在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們的材料到底複現出來了沒有，爲啥人家的ZK-33那麽快。”
“所有實驗室都複現不出來的材料，到現在半點消息沒有一直裝死，顯然這個材料壓根就不錯，總之懂得人自然都懂。”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感覺不靠譜，虧那時網上的熱度還這麽大。”
“起碼他們有一點沒說錯，常溫超導材料确實已經被攻克了，不過是徐院士帶領研究團隊攻克的。”
相比較各大平台網站活躍的網友，像李輝楊家明錢宇東周奇這些徐昀的同學，以及曾經教導過徐昀的老師和朋友家人，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驕傲和自豪。
哪怕是在和别人交談的時候，都可以拍着胸脯講一句徐院士那是我同桌。
當年我還教過咱們這位兩院院士呢。
——
而就當全世界都在爲常溫超導材料被攻克的消息歡呼雀躍時，此刻京州大學材料學院實驗室卻顯得非常平靜祥和。
所有人依舊在忙碌自己的工作，仿佛不知道他們剛解決了材料界的難題。
“這次咱們京大材料學院可是狠狠出名了啊，所帶來的熱度着實不小。”
休息室内孫正洪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部智能手機在在網上沖浪，似乎都還有些不敢相信眼下所發生的事情。
“來自全球的頂尖科研機構都向我們發來賀電，這想不出名都難啊。”旁邊的王升顯然也看到了網上發生的事情笑着接過話茬說。
在傳進孫正洪耳朵中後，臉上所堆出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确實。
京州大學因爲培養出徐昀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兩院院士名氣大漲。
但其中影響力最強的還是數學研究院。
他們材料學院依舊沒法比。
如今依靠徐昀的主動合作研究常溫超導材料，使得全球都知道了京大材料學院的實力，今後無論招生還是進行國際上的合作項目相互都會非常順利。
孫正洪作爲材料學院院長，心情自然不錯。
同時他也爲自己當初選擇找徐昀幫忙感到機智，要不然的話科學院的合作方可能就是其他人了。
徐昀倒是并沒有特意去看網上的情況，畢竟常溫超導材料被攻克，多少也能夠猜想到外界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不過成功攻克常溫超導材料還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需要大量合成才行。
畢竟想要借助常溫超導材料實現相關領域内的技術全新升級，沒有足夠的材料是肯定不行的，單就他接下來要去的等離子物理研究所，都需要大量的常溫超導材料來建造托卡馬克超導裝置。
想到這裏徐昀放下茶杯擡起視線對孫正洪說：“接下來你們的任務可不會輕，需要做好ZK-33的供應保障工作才行。”
想要大規模的生産這種常溫超導材料，單靠京州大學材料學院的實驗室肯定不行。
需将其合成方式往智能化流程的方向轉變。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材料的供應。
但短時間内想滿足規模化生産肯定不現實，這就需要孫正洪他們幫忙。
對于這點孫正洪自然非常清楚，聽到這句話後當即笑着保證道：“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盡可能多的合成材料。”
這次他們材料學院沾了這麽大的光，理應多出點力解決保障工作。
否則恐怕反倒會覺得這份榮譽受之有愧呢。
因此當孫正洪宣布此消息後，大家都表現的非常積極。
完全沒有任何怨言。
畢竟作爲項目成員，常溫超導材料被攻克，對于他們來說也相當于是履曆被鍍了一層厚厚的金。
感激都還來不及。
誰讓徐昀的天賦實在是太變态，那麽短時間就成功合成出了常溫超導材料，使得大家就算想出力也沒有時間發揮出來。
對于孫正洪徐昀自然是放心的，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回應。
有京州大學材料學院全力合成材料，另外加上已經打了招呼的各高校實驗室，短時間内應該能合成出足夠份量的常溫超導晶體。
這樣研究可控核聚變裝置便足夠了。
到時候真等可控核聚變研究成功，常溫超導材料也應該實現了量産。
可以運用到磁懸浮列車電機等領域上。
接下來的時間徐昀又想到了什麽，便再次說道：“接下來就靠你們負責了，另外過段時間我應該暫時不在京州市，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線上聯系我。”
他已經和侯盛昌那邊進行了申請，常溫超導材料項目解決完便調往等離子物理研究所。
參與可控核聚變人造太陽項目。
說起來和光刻機航天航母這些被海外領先的技術完全不同，人造太陽作爲七方合作進行的國際項目，國内卻始終處于領先水平。
雖建造的托卡馬克超導裝置距離真正實現可控核聚變還有很遠的路走，卻已經能将等離子電流突破一百萬安培并持續一千多秒的長脈沖高參數運行。
相信這次随着常溫超導材料的攻克，這份數據肯定還會有新的提升。
孫正洪對于徐昀的下一步安排顯然是知道些，聽到這麽快就要離開京州市，也不由得開口勸說了句。
“這麽快嗎？”
“确定不趁着這個機會多休息段時間，說起來這次可還是打斷了你的休假安排。”
孫正洪知道徐昀決定成立常溫超導材料項目時，還沒有結束自己的假期，要不是海外突然發出不成熟的消息導緻安排被打亂，恐怕還不會那麽快就進行常溫超導材料的研究。
對于這點孫正洪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希望徐昀能把休息時間補回來，再去等離子物理研究所參與人造太陽項目。
他在網上也看到了外界有傳言說，徐昀早就在深入研究常溫超導材料。
是因爲有了比較重要的突破，所以才臨時組建了常溫超導材料項目組。
但他卻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可以确定徐昀以前并沒有深入研究過常溫超導。
就連所拿出的材料合成方法，也都是項目組成立後研究出來的。
盡管讓人感到很不可思議甚至是驚恐，但事實就是如此。
隻能說徐昀在科研上的天賦，是其他人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
徐昀選擇無縫銜接參與人造太陽項目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原因，何況他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那麽基本上不會有什麽更改，所以面對孫正洪的好意，他搖搖頭開口回應了句。
“這次攻克常溫超導材料沒花費太長時間，更沒啥勞累的地方，所以暫時就不休息了。”
将徐昀這番話聽進耳中，不知爲何孫正洪卻總感覺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外人眼中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卻在徐昀口中變得很微不足道。
關鍵他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就連旁邊的王升都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孫正洪也了解徐昀的性格，知道這樣說便不可能再改變主意。
于是便不再勸說什麽。
“那好，這幾天你就待在家裏好好陪孩子吧。”
關心了這麽一句，随即便帶着王升朝實驗室走去。
……
……
是夜。
徐昀一家人在京州的房子裏。
盡管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半，但客廳的電視中依舊播放着新聞。
“今日我國在常溫超導材料領域迎來重大突破，由科學院院士徐昀京州大學材料學院院長孫正洪研發的ZK-33材料成功實現常溫超導。”
“此材料……”
作爲國内在材料領域的重大科研成果，自然會加入到新聞中播報。
且占據長達十多分鍾的時間。
不過徐昀已經不知道這是他第多少次登上新聞，所以顯得并不怎麽在意。
而是幫忙收拾着桌子，待母親王春芳和陳詩禾弄好飯菜後一家人吃飯。
倒是徐甯萱和徐子硯這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的津津有味。
年紀較小的徐子硯還不太理解新聞裏的内容，倒是上了小學的徐甯萱很是好奇，當即從沙發上下來小跑到徐昀腿邊開口詢問。
“爸爸，什麽是常溫超導材料啊？”
雖說哪怕以徐甯萱的年齡理解起來常溫超導材料的概念也會頗爲吃力，但面對女兒的詢問徐昀卻并未敷衍什麽。
随即蹲下身來很是認真的講道：“這是一種很特别的材料，它能夠讓列車跑的更快，并且徹底解決我們的能源使用問題。”
……
“爸爸好厲害。”徐甯萱半懂似懂的歪着小腦袋，思考了好一會才說出這句話。
這也讓徐昀臉上堆滿老父親的笑容，直接把女兒抱了起來。
剛好這幕被轉身的陳詩禾看到，瞬間神情便被幸福的笑容所取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