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想到使用這種方法來證明斐波那契數列中存在無窮個素數的？”
“關于你的拓撲群論有更深入的研究嗎？”
湯谷聰一口氣問出了兩個問題，絲毫沒給身邊其他教授插嘴的機會。
當然包括袁成明在内，其他人也沒有詢問的打算。
他們都不是研究數論的，這個時候還是把主動權交給湯谷聰更合适。
徐昀的論文全是由自己獨立撰寫，所有内容均了然于心。
面對湯谷聰的提問沒多做遲疑便開口回答。
邏輯清晰侃侃而談。
“數學界早有學者嘗試将拓撲學和篩法結合，我隻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将其進一步完善。”
“在嘗試驗算的過程中，發現它能夠用于素數相關的證明。”
“這才有了今天這篇論文。”
“我所研究的拓撲群論仍存在可完善空間，我準備繼續對其優化後專門撰寫一篇論文。”
“你在數學上的天賦真是讓人羨慕，我相信伱的拓撲群論發表後，肯定會引起整個數論界的震動。”得知徐昀并未在畢業論文中詳細講解拓撲群論，湯谷聰臉上表情肉眼可見的失望，但最終還是表達了自己對他這項新證明方法的期待：“或許它會成爲數論中那些著名猜想證明的關鍵。”
“謝謝湯教授的認可，我會努力完善這項新的證明方法。”
徐昀聞言點點頭，作出承諾的同時不忘向湯谷聰表示感謝。
接下來湯谷聰又基于課件詢問了幾點，均被徐昀條理清晰的回答上來。
這讓湯谷聰更加震驚。
他可以确定徐昀在數論領域的研究并不低。
甚至都能趕上他。
否則也不可能讓拓撲學和篩法結合，創造出拓撲群論這種新的證明方法。
可偏偏徐昀剛證明了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按理說應該沒有太多精力去研究數論。
霍奇猜想中涉及的代數幾何和拓撲學，和數論相比是完全不相同的學科。
像徐昀這種全部精通，可以說放眼整個數學界都找不出第二個。
關鍵徐昀進入大學學習高等數學知識，全部時間加在一起才剛剛兩年而已。
如此驚人的學習速度，除了歸咎于自身天賦，實在找不到其它可能。
到了這個時候湯谷聰已然被折服，心中更是慶幸自己答應袁成明參加了徐昀的本科畢業答辯，否則錯過這篇論文絕對是非常大的損失。
答辯進行到這裏，湯谷聰也基本沒了問題，于是當場宣布徐昀的畢業答辯通過。
“我沒意見了。”
“這是我有史以來，參加的最具有價值的一場畢業答辯。”
說完又扭頭看向袁成明等人：“你們的意見是？”
“能讓老湯你給出這麽高評價，我們哪裏還會有什麽意見。”袁成明笑的臉上都出現了褶子，替其他人說出心聲表态。
徐昀是數學會成員，又是他看好的國内數學界未來發展領頭人。
眼下徐昀又在數論領域取得這麽大成績，他自然是非常高興。
湯谷聰聽完袁成明的話，點點頭然後把目光投向旁邊的秦向新。
話語中夾雜着十分明顯的酸味。
“老秦啊。”
“你們京大數學系還真是運氣好，能招收到這樣天賦出衆的學生。”
“可是讓我羨慕的很啊。”
“要不把徐昀讓給我們來培養？”
“想都不要想，有本事你們帝都大學自己培養個能證明世界數學難題的學生。”秦向新臉上堆着笑容回怼了湯谷聰一句，随即看向站在講台上的徐昀目光變得越發柔和慈祥：“恭喜你順利本科畢業，下月學校會爲你們舉行畢業典禮。”
說完主動帶頭鼓掌，使得這間答辯室内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終于完成本科學業，徐昀渾身放松下來的同時走到中間俯下身子表達自己的感激。
“謝謝學校和各位老師的培養。”
畢業答辯進行到這裏算是正式結束，吳仲平安排何安泰送袁成明湯谷聰他們去休息室，餘下人則走到徐昀跟前搭話。
“你小子把數論當畢業論文研究方向，居然也不提前告訴我。”
唐延山首先開口，看向徐昀的眼神顯得非常複雜。
以前徐昀在代數幾何領域中取得成績，他還能說服自己其中有他的教導。
現在面對數論他不擅長的領域，這讓他不得不承認徐昀靠的全是自己天賦，在數論上面他沒有起到絲毫指導的作用。
雖說學生優秀老師應該高興，但難免會包含些其它不同情緒。
徐昀聞言則是咧嘴露出憨厚笑容，不緊不慢回答。
“唐教授。”
“這不是你讓我獨立完成的嗎？”
“我那是以爲你選的擅長的代數幾何。”唐延山對徐昀的話剛想反駁，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已經結束的事就先不說了，你的這篇畢業論文價值很高最好選個期刊發表出去。”
“等回去我就投到數學年刊。”徐昀沉聲回答。
他在畢業論文撰寫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點。
證明斐波那契數列存在無窮個素數，且使用了一種全新的證明方法。
或許不如霍奇猜想那麽有影響力，卻也足以登上數學四大頂刊。
爲此在撰寫的時候特意搞了兩個語言版本。
可以随時往期刊投稿。
至于選擇數學年刊也很簡單，除了已經投稿一次比較有經驗外，相信審核流程會大幅度減少用最短時間刊登出來。
看到徐昀早已準備妥當，唐延山放心下來的同時也是忍不住羨慕。
他作爲數學系正教授，發表論文的速度竟不如自己的學生。
實在是令人汗顔。
況且徐昀幾次發的還都是核心期刊。
隻能說學生太優秀，當老師的也亞曆山大啊。
而這時秦向新則中途搭話，讓唐延山把話題引到正事上面。
“行了老唐，先說正事吧。”
“你不提我都要忘了。”唐延山聽到秦向新的提醒頓時想起除了畢業答辯之外的事情，于是重新把目光投向徐昀認真講述：“是這樣的徐昀，系裏邀請你加入學校最新組建的數學高等研究院。”
“成爲高等研究院的終生成員。”
“數學高等研究院？”
“終生成員？”
徐昀從唐延山口中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快速發生變化。
他當然知道數學高等研究院是什麽，不過終生會員起碼也要拿到教授職稱才行。
并且終生成員的數量也非常少。
先前他聽秦向新提過京大要成立自己的數學高等研究院，但沒想到會邀請他加入成爲終生成員。
唐延山可沒去關注徐昀的想法，當即又接過剛才的話茬繼續往下面講。
“數學高等研究院雖然剛成立，目前終生成員隻有秦院長和我以及老何。”
“你雖然剛本科畢業，但單憑證明霍奇猜想便有資格加入進來。”
“未來京大數學高等研究院的發展可還要靠你支撐呢。”
“關于這件事我和校長商量過了，你加入高院享受和老唐老何他們相同的補貼待遇，并且等你碩士博士畢業後高院也會授予你數學碩士博士學位。”秦向新趁着唐延山停頓的空隙再次補充道：“到時候不管你研究生選擇什麽專業方向，都能拿到雙學位證書。”
徐昀将秦向新的話全部聽進耳朵，心裏不由得有些意動。
以他現在的數學水平，若研究生繼續讀數學專業屬實有些浪費時間。
可若按照秦向新的說法加入高院，那麽不但不影響他繼續研究數學，還可以學習新的專業課程補充自己。
關鍵等畢業後能拿到雙學位證書。
這和直接爲他發放數學碩士博士學位證書基本沒有任何區别。
況且還能拿到高院的補貼。
他正思索着其中好處時，耳旁突然響起吳仲平的聲音。
“現在加入數學高等研究院對你沒壞處，反正等你博士畢業就能獲得教授職稱了。”
既然連校長都這麽說了，徐昀哪裏還會有拒絕的道理。
念頭停留在這裏立刻表态道：“我願意加入數學高等研究院。”
“太好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好啊。”
得到徐昀肯定的回答，秦向新臉上洋溢出燦爛笑容連說了幾個好。
稍微平複下情緒，這才對徐昀囑咐起來。
“學校已經爲高等研究院劃分了地方，今後你可以直接到自己的辦公室研究數學。”
“尤其不能松懈對你那個拓撲群論的研究，争取代表高院再解決幾個世界數學難題。”
徐昀不知道秦向新說的是場面話，反正他對自己的拓撲群論很有信心。
等進一步優化完善後，說不定真能解決哥德巴赫猜想以及黎曼猜想。
所以對此他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院長，我會盡自己最大所能去研究的。”
數學相關的事情解決完，接下來便還隻剩下一件重要的事。
那便是研究生專業的選擇。
這時旁邊始終沒開口的許崇興終于逮到機會，立刻熱情向徐昀發出了邀請。
“怎麽樣徐昀，要不要來我們物院讀研？”
而這回唐延山和秦向新都沒說什麽，完全尊重徐昀自己的意見。
若擱以前他肯定不會讓數學系的人才流失，奈何徐昀的天賦實在太強，僅用兩年時間便學完了數學相關的專業課程。
确實沒有要求其繼續留在數學系的理由，反正他都已經加入了數學高等研究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