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圍的景物,彭祖頓時的瞪大了眼睛,媽蛋……這裏不是他大姨夫的閻王殿麽?
“嗯哼!”
随着一聲公雞嗓子,彭祖不由的将目光鎖定在了正對面的人身上,先前那一嗓子太監一般的聲音就是發自這個物種。
好猥瑣!随便一掃,彭祖八百歲的老人了,差點兒吐出來。
“不對,這裏是閻王殿,這樣說來,那該死的雷電不是老子渡劫成功,而是被牛頭馬面那兩個半獸人帶到了這裏了?”突然,彭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猛地瞪大眼睛。
“我艹你大姨夫!”彭祖頓時的明白了過來,自己這是死了!
看着那屎黃大匾下端坐的猥瑣青年,彭祖強忍着心頭的怒火,沒有發作,草,當初老子苦苦等了三百年你不收老子,現在看老子修爲有成,即将渡劫成功的時候就來勾走老子?我擦,這是瞎了眼睛,還是看大爺好欺負?彭祖頓時的氣不打一處來。
彭祖,大家都知道他是曆史上罕見的長壽人,據說,彭祖活了八百歲。可是沒人知道他是史上最憋屈的鬼。
看着那對面猥瑣的閻羅王,彭祖頓時的想起了八百年前。
當年他倒黴的開始就是碰見了兩個傳說之中的神仙,而且還是一盤棋能下三百年的重度老年癡呆神仙。媽了個巴子,彭祖一不小心跟着看了一盤棋,三百年悄然而過,等他從那棋局中走出來,别說大展宏圖、侍奉雙親了,就連朝代也換掉了兩撥。
物是人非,他這三百年過的還不如撒泡尿來的舒服。三百年,他算是白活了!三百年,他還沒來得及牽過一個妞的手兒,便瞬間的從十九歲變成了九十歲的狀态,三百歲了,下身那金箍棒早變成了幹黃瓜,别說提槍上馬,就是撒尿也有一陣沒一陣兒的。
這絕對是以三百歲的高齡出現的早衰!媽逼,可是…又能夠怎麽辦呢?怨天尤人?那時候天庭似乎也搞破産,叫天天不靈啊。彭祖滿懷死志,一口氣在等三百年,可是這三百年愣是沒等到一死。
有一天,他終于頓悟了,他不能夠服輸,他要拼一把……于是乎,接下來的兩百年,他每天都拉着幾乎死去的肉身尋訪仙道、追求長生,鑽研醫學、毒經,研習中古武學,蠻族蠱術。
兩百年,好不容易折騰出來了一套适合他返老還童,恢複青春,謀求長生不死的功法,一個大雷炸響,迷迷糊糊地,彭祖就被牛頭馬面兩位半獸人抓到了閻羅殿。
老子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修煉即将成功,你***閻王殿上市了!就算股票跌價,你也不能夠抓老子湊數啊!草你妹,老子還打算返老還童之後娶個十八房姨太太呢!
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狗逼閻王,彭祖頓時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如今神魂已經初步修成,原本就能夠凝聚成形,脫離身體出竅夜遊了,此刻在閻王殿裏面陰氣濃郁,他倒是氣息更加凝實了起來,不比那對面的裝逼男人差。
“就這猥瑣男,還是号稱掌管活人生死,調控陰魂輪回的閻羅王?”彭祖感覺胃裏翻得難受。
“彭祖,還不快快跪下?遲來了七百多年還遲遲不肯輪回,你該當何罪!”閻王搖頭晃腦,狠狠的将桌上的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整張臉皺的像來了大姨夫。
“老子何罪之有!”
彭祖眼睛之中戾氣一閃,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猥瑣男一陣惡心,不就是天庭的狗麽,得瑟個毛毛啊,自己修爲不行不說,憑着關系坐上了這把椅子也不知道收斂,怎麽就是跟老子過不去呢?老子這八百年活的夠憋氣了,你妹的竟然還敢來惹我?
越想,彭祖越是生氣,再看看對面那位趾高氣揚的樣子,頓時的氣不打一處來,眼神頓時的陰冷下來,心裏不由的暗道這閻王怎麽是個傻逼。
“自從碰見了那兩個老年癡呆的貨色,老子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今天大早上的就碰見了這個傻叉,真是晦氣!今天你想要留下我,要我輪回,有本事再說……”
再一轉念,他突然爆喝一聲:“拿生死簿來!老子橫豎也是死,索性先拆了你們閻王殿再說,大爺今天就當踩屎了,晦氣的事情幹脆都做一遍!”
“找死!”
閻王的色瞬間沉黑,這是打臉啊,就算打不過也必須撐着,再想到了什麽,索性奸笑起來:“來呀,給我打入輪回,堕個豬胎……”
六道輪回盤旋轉了起來……
“咔嚓——”
一道大雷從天空之中滑過,瞬間的讓這炎炎夏日的夜變得一片清明。
瞬間驚醒,十幾人頓時的将目光定格在了身前不遠處的馬車上。
馬車的頂蓋已經掀翻,車子裏面,一個少年仰面的躺在其中,血,涓涓的流淌下來,染紅了那銀色雷光之下清亮一瞬的世界,入眼之處,少年穿胸一劍,生機早已斷絕,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這少年身材瘦小,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他能有多少血!
“師……師姐,他,他死了。”一名少女有些驚顫的盯着那破爛的車駕。
“哼!死了就死了,墨家到了他這個廢物這一代也就算是真正的斷絕了,死了也好,免得我麻煩,他這樣的廢物,根本就不配做我柳清顔的男人,當初就是指腹爲婚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打算嫁給一個全身經脈不通,連武師都不能修煉的廢物。”
說話的是一個一樣年歲不大的少女,雖然十四五歲,還沒有長開,可卻已經能夠看出來其絕對的美人坯子。
聲音冰冷,目露寒光,那絕世的容顔不由的生出了一種令人敬而遠之的感覺,這是上位氣息,這少女簡單不了。
“師姐,那現在怎麽辦?他死了……”先前的少女再次問道,臉色不免多了幾分恭維,對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小女孩,她那一聲師姐叫的沒有一絲不适。
“别管他就是了,我們此番前來原本就是打算救他一命,想要他給我退回婚書的,現在他死了,反倒一了百了,連帶他回宗門的任務也省了,這廢物想必是怕進入咱們宗門之後自取其辱,先一步被人殺了……”
柳清顔目光冷冷的掃過了那單薄的少年的屍身,沒有一絲的不忍。
“咱們宗門之中之所以還照拂這個廢物,其實也不過是因爲他家祖上曾經對宗門有恩罷了,現在他死了,這裏的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環視一周四下十幾個家丁模樣的屍身,她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猙獰和快感,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回去如實禀報,就說咱們來的時候那廢物就已經死了,他身上的東西也都被那黑神教的李安郡王搜走了。”
少女的聲音在‘如實禀報’四個字上咬的很深,一邊說着,飛快的扭轉着手腕兒,唰唰唰,直接的耍出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噗呲噗呲的就在那屍身之上狠刺幾下,将那屍身的外衣割的粉碎,讓其體無完膚——咳,是死無全屍,屍不裹衣。
“走吧!”
收回寶劍,不再回頭,柳清顔健步如飛的跨上了拴在一邊的車駕帶着十幾人絕塵而去……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他們走的那一瞬間,橫死在馬車上的屍體陡然的睫毛抖動一下!
“嘶——彭祖?墨離?誰呀,這是在哪?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麽?”
墨離感覺到全身冰冷,火辣辣的疼痛從腦袋和胸口散發,狠狠的撞擊着他的精神,潛意識裏,他感覺到自己是失血過多,而腦袋裏面,兩個不同的聲音漸漸平息,不同的記憶融合在了一體。
“彭祖?我的記憶之中怎麽會出現這樣一段兒古怪的東西,八百年的憋屈……閻王殿,這都是什麽啊?唔——嘶——”
随着腦袋和身體兩方面的疼痛再次襲來,墨離正式的清醒過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正被一架沒有了棚子的馬車拉着,馬在胡亂的走着,雨也下的淅淅瀝瀝。
是大難不死麽?
墨離苦笑:“我這十四年活的還真是像那彭祖說的一樣,不如撒泡尿來的痛快,好在我隻活了十四年,沒有八百年,我還有反抗的機會!”
“我得想辦法活下去,先得讓這馬車停下來,要不然一直颠簸下去,我就真的快流幹血液了!”
清醒過來,墨離冷靜的否決了自己過去十四年的纨绔生涯,那彭祖的意識、自救的醫術本能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都無師自會一般,他感覺,自己似乎就是彭祖一樣。
但是很奇怪,他很清楚他不是,他叫做墨離,縱然他記憶之中大多數的東西屬于一個叫做彭祖的人,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本我的存在!
“這也算是一夢輪回吧,死過一回,我卻能夠看到彭祖的一生,天見可憐,我墨離不死,此番,我将不要任何人收取我的生命,哪怕那三大神教的仙人……柳清顔……”少年的眼神之中滿是怨毒,先前那女人的幾劍反而讓他蘇醒了過來,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話語。
緊咬着嘴唇掙紮着坐起,墨離頓時的不由臉色一抽,再次跌倒下去。
“呵呵,彭祖都跑出了輪回之外,還将輪回盤打碎,我墨離什麽也不差……”
想着彭祖,墨離突然間整個人再次眩暈,不覺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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