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現在昏迷的,剛剛從懸崖上滾下來的途中,再吻她吻了一會兒之後,整個人就開始一直不清醒,跌落到這個狹小的洞裏,更是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可是他那雙手臂,已經死死的抱住她,即便是昏迷了過去,潛意識裏大腦還是給身體發出指令,不放手,永遠不放手無論如何都要抱緊她,緊緊的抱住她……
所以,辰星叫了很多遍都沒人搭理她;
所以,辰星用盡了緊存的那點力氣,怎麽都不能從他懷裏掙脫開,喊破了喉嚨,還是被他緊緊的抱着。
她的心越發不安,她的聲音越發顫抖,她好像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低到眉心,好像是液體,因爲正順着她的臉上溝壑慢慢的流。
驟然間,她的聲音也提了好幾個高度。
“少成!”
“顧少成!”
“少成你怎麽了?嗚嗚……你到底怎麽了……”
“少成,你沒有事,你快告訴我你沒有事,少成,少成,少成,少成嗚嗚你沒事的沒事的你不要吓唬我,求求你不要吓唬我好嗎?”
“我求求你了,你跟我說一句話,你吭一聲也可以,求你了,少成我求你嗚嗚……嗚嗚……嗚嗚……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嗚嗚……嗚嗚……”到最後,她叫破了喉嚨,小小的黑乎乎的洞裏,也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天地之間,黑暗的世界,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
顧少成怎麽了?此刻,她滿心滿心的都隻剩下恐懼,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他有事了自己怎麽辦,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他如果都垮了,她還能指望誰?
老天爺,你不能讓他有事,求求你快叫他跟我說句話,哪怕隻說一句話,我願意用十年壽命換他一句話,我願意用二十年壽命換他一句[我沒事]。
淚眼模糊中,她努力的想要去摸他身上的手機。
說實話她都不知道臉上的液體到底是她的眼淚還是别的,因爲她總能感覺到有液體在她臉上流,如果不是她的眼淚,如果不是她的血,那是什麽……不……她不要去思考這個問題,她害怕去思考這個問題,她拒絕思考這個問題。
用力……用力……再用力……繼續用力……
“嗚嗚,少成你松開我,你快松開我讓我看看你怎麽了……你快松開我了,讓我看看,求求你松開我,我手都動不了,我都摸不到你的手機,我動不了……少成!顧少成!”
可是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動蕩一下,也無法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更無法查看他的傷勢。
她哪裏知道,自己本來就虛弱,自己的力氣哪裏能跟顧少成的力氣比,哪怕人家昏迷了,人家潛意識裏不放開她,她根本可能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她哪裏知道,她是他的心尖淚、骨中血,他說過不放開她,就是十個人合力拽,也休想讓他松開,除非……除非把他的手臂給鋸掉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