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自異世界穿越而來,他哪兒知道無敵金舟變還有這個典故?何況他修煉的功法乃是滅世真經,和太上感應真龍七變沒有半毛錢關系。
韋雲淞爲了把自己擇幹淨,非要把槍口都引到齊思遠身上去。齊思遠哪能就範?他慌忙擺着手說:“你看錯了,看錯了!我修煉的根本不是無敵金舟,那是我從落日森林偶然得來的前人古籍,連個名字都沒有……”
彩衫女子素手一揮,齊思遠下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不用多說,真假我一看便知。”彩衫女子似乎有些忐忑地說,“少年,快把你修煉的法術施展出來。”
齊思遠硬着頭皮說:“不成,不成。我身受重傷真元不穩,用不得法術。”
“嗯?”彩衫女子疑惑地看了齊思遠一眼,彈指一道流光就融入到他的體内。流光進入齊思遠體内之後立刻化爲一股龐大無比的真元,溫和而圓潤,不僅緩緩修複他的傷勢,還爲他補足了幹涸的氣海。
這一道流光好比大力丸,效用非凡不亞于任何仙丹妙藥。齊思遠的傷勢盡複,原本已經停滞已久的境界似乎也松動了一分,凝練到極緻的真元竟然又有進益。就連原本被韋雲淞打散的寂滅金舟也重新神采奕奕,在氣海之中歡快的遊蕩起來。
彩衫女子真是神仙手段!齊思遠心中震驚到無以複加,正在考慮還要找什麽借口隐藏寂滅金舟,沒想到彩衫女子已經不耐煩地說:“快出手!”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那種真實的面臨死亡的感覺讓齊思遠相信,隻要他不出手,就一定會死!幾乎是本能一般,他體内的真元湧動,龐大的寂滅金舟再次現身,化作幻影在虛實之間變化。
“轟!”
寂滅金舟幾次被打散,隻保留了一絲本源再次成長,破而後立的神通已經隐約開始向寂滅神光進化。
當寂滅金舟出現之後,那股強烈的危機感就消失不見。齊思遠暗道失策,那危機感一定是彩衫女子施展的法術,爲的就是逼他出手。寂滅金舟和無敵金舟表面上看來十分神似,但其實區别極大,彩衫女子這樣的高人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被她發現齊思遠根本就是個冒牌貨,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韋雲淞和巫馬天青這樣的金丹真人在彩衫女子手裏就像兩個玩具,被随意的揉圓捏扁,何況是練氣二層的齊思遠?如果彩衫女子發起火來,他焉有命在?
齊思遠就是想到了這一點,頓時唬得面色發白。正當他絞盡腦汁苦思脫身之計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句絕對出乎意料的話:“果然是無敵金舟!你真是他的傳人!”
修真界關于太上感應篇的傳聞很多,但無論哪個版本,都在說太上感應真龍七變是一種堂皇大氣充滿陽剛的功法。但是唯獨第七七四十九變無敵金舟,看似同樣金光閃耀,但卻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陰毒和霸道。
寂滅金舟的滅絕和霸道氣息,比真正的無敵金舟還要勝出三分,而且表面看上去更加正氣凜然。這恰恰和當年太陰真人仗以成名的太上感應篇如出一轍,兩者氣息圓融無間。齊思遠沒見過真正的無敵金舟,所以不了解這其中的緣故,但彩衫女子對無敵金舟的氣息熟悉無比,她能肯定齊思遠修煉的就是真正的無敵金舟!
“你師父還好嗎?他現在在哪兒?他有跟你提過我嗎?我是霓裳啊!他當年……”彩衫女子确認了齊思遠修煉的功法之後,立刻連珠炮似得問了好大一串問題。
齊思遠被問的頭都大了,不過見到彩衫女子關心則亂的樣子,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沒有什麽師父!”齊思遠慌裏慌張地說,“更沒人跟我提過什麽霓裳,你肯定是找錯人了。”
齊思遠說的完全都是實話,但這小子可恨就可恨在他說真話的時候眼神躲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算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兒見到他這副樣子,第一印象也會覺得他在撒謊,何況是彩衫女子這樣的修真大能?
見到齊思遠的模樣,彩衫女子越發認定了他就是太陰真人的弟子,她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自以爲溫柔地說:“你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和你師父極有淵源,難道他真的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沒有沒有!”齊思遠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從來沒有提過。”
“那你行走修真界,太陰都跟你交代了什麽?”彩衫女子循循善誘,身上綻起神光,絢麗如同彩虹。
齊思遠歪着腦袋想了想說:“也沒說什麽,隻讓我到了太上純陽宗之後見人要禮讓三分,不許和他們起争執,還有……”
話說到一半,齊思遠忽然以手捂嘴,好似醒過勁兒來一樣。
“還有什麽?”彩衫女子急切地問道。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齊思遠拼命搖着頭說,“你不是好人,爲什麽诓我?”
彩衫女子和顔悅色的東拉西扯,想從齊思遠嘴裏問出點東西來,結果齊思遠好像開了竅,說什麽也不上當了。
“别問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齊思遠十分有骨氣地說。
“唉,我明白了,”彩衫女子歎了口氣說,“看來太陰仍舊不想見我,他一定還在惱我殺了那個賤人。他是不是跟你交代過不許跟任何人提起他的蹤迹?”
齊思遠仰起頭像一隻高傲的公雞,一句話也不說。
“哼,我的相貌比那個賤人漂亮百倍!太陰一定是中了她的内媚之術,”彩衫女子言之鑿鑿地說,“不然怎會抛下我去和那個賤人相好?我就是看不得那個賤人的得意樣子,所以一道法術轟殺了她,沒想到太陰爲此惱了我幾十年,一直躲着不肯見我。小家夥,就當我求你,告訴我太陰的下落好不好?”
彩衫女子的易容法術像水波般蕩漾了一下随即散去,露出了隐藏在天地元氣下面的容顔。跟那洪鍾大呂一樣的聲音有着極大的反差,她美豔動人,氣質高貴而妖娆,隻看長相真真的是一個大美人兒!
這樣一個傾倒衆生的尤物,可惜卻生了一副超級大嗓門!齊思遠心底暗暗吐槽:這反差也太大了,一般人誰受得了?難怪那個什麽太陰真人不要你,換做是我,上了溫床**半天正要提槍上馬,你這嗷嗚一嗓子,小兄弟非得吓癱了不可。
心裏那麽想,當然表面上不能那麽說。齊思遠假裝猶豫了一下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師命難違。你莫逼我,逼我也沒用,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齊思遠在“說”這個字上特地加了重音,彩衫女子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太陰曾逼你發過誓對不對?若是對了就點點頭。”
齊思遠點了點頭。
彩衫女子十分激動,高興地說:“太陰現在還好嗎?”
齊思遠一動不動,僵了半天才眨了眨眼睛。彩衫女子急切地說:“怎麽了?難道他出了什麽事?他到底怎樣了,你倒是說啊!”
齊思遠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彩衫女子眼睛一瞪就要發火,不過看着齊思遠呆呆的樣子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道:“太陰若是安然無恙,你就點點頭,反之則搖頭。”
齊思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