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隻能看到女人的身材十分嬌小,穿着一件彩色的裙衫,裙衫上面繡着許多的花兒,有向陽花,也有忘語花。
這個女人的聲音非常奇特,宏亮如同巨鼓銅鑼。聽到這個聲音,再看到聲音的主人,人人腦海裏大概都會浮現這樣一幅場景——雨夜蛙鳴。
一隻小小的青蛙,卻能叫出那樣響亮的聲音。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發出這樣的聲音很有喜感,但場上衆人誰也笑不出來。就在她的聲音傳出來的同時,一陣細微的咔嚓聲響起,巫馬天青步了韋雲淞的後塵,身周的金丹界域無聲無息崩毀,化作了一地的靈氣碎片。
兩句話毀掉兩個金丹真人的金丹界域,更可怕的是韋雲淞和巫馬天青本人毫發無傷!
如果單單毀滅他們的金丹界域,那麽一個元嬰修士就可以輕松做到。修真路上的境界,每高出一重就天差地别,元嬰修士毀掉金丹界域不費吹灰之力。但那有一個前提——被毀掉金丹界域的金丹真人必定重傷垂死。
金丹界域是金丹真人的本命法術,二者相生相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這個穿着彩色裙衫的女子,不見她如何作勢,隻用了兩句話就把韋雲淞和巫馬天青的金丹界域毀掉,但卻沒有傷到他們的本源,這簡直是通天的神仙手段!
韋雲淞眼睛瞪的老大,雙手指節捏的發白,巫馬天青花容失色,驚恐的瑟瑟發抖。不能怪他們沒出息,兩人說起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修士,生平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爲踏入金丹境界更是曆盡千辛萬苦。但他們見到這個彩衫女子,就像老鼠見了貓,那種對于天敵的恐懼和膽識無關,确切的說更像是一種本能。
韋雲淞和巫馬天青二人被吓破了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彩衫女子十分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她輕輕打了個響指,頓時一股絕大的力量自虛無中出現,強行控制了韋雲淞和巫馬天青的身體。
“砰!”韋雲淞和巫馬天青身不由己的撞了個大腦嘣,兩人的護體真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壓制在體内,這一下撞得真是結結實實。
“哎喲……”
兩人如同滾地葫蘆一樣翻倒在地,各自腦門兒上全都紅腫一片。
堂堂金丹修士,法力無邊之輩,竟然像兩個學步頑童一般被人玩弄與股掌之上!而且他們兩個毫無反抗之力,連出聲慘叫都做不到。
“砰!砰!砰……”
一連對撞了十幾下,韋雲淞腦門上凸起好幾個大腫包,看上去就像釋迦牟尼佛。巫馬天青皮嫩,腦門上血了呼啦一片,直接破了相了。
“爲什麽要說太上感應真龍七變垃圾?”彩衫女子似乎玩夠了,收了法力輕輕地問道。
盡管看她的神情隻是在輕輕說話,但出口就像洪鍾大鼓,震的人耳膜嗡嗡直響。這回韋雲淞不敢怠慢,生恐再被當成碰碰車玩,他不卑不亢地說:“前輩,愚夫婦一個是瘟宗傳人,一個是巫馬後裔,我們兩家和太上純陽宗的恩怨由來已久,相信您也清楚其中的故事。說太上感應真龍七變不好,不過是我随口而出的氣話,若是得罪了前輩,還請見諒。”
彩衫女子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韋雲淞的解釋。不過她緊接着又搖了搖頭說:“瘟宗、巫馬族和太上純陽宗的破事兒誰都說不清,你說太上感應真龍七變不好也算有你的道理。但是你爲何提及太陰?難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說到最後,彩衫女子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回聲,浩蕩恢弘。
喜穿彩色衣衫,繡着向陽花和忘語花,法力無邊境界高深,和太陰真人有一腿……韋雲淞腦中靈光一閃,指着彩衫女子大聲說:“你是霓裳仙子!你……”
剛說完前面那句話,韋雲淞立刻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剩下的話都咽回到了肚子裏。他拼命搖着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彩衫女子臉上的易容法術依舊朦胧,誰也看不出她的表情,但被韋雲淞一語叫破身份,她似乎也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彩衫女子激動地說,“不提這些,你快告訴我,太陰在哪裏?”
韋雲淞心裏發苦,攤開手弱弱地說:“前輩,太陰真人神通廣大,我怎麽會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兒……”
“混賬!”彩衫女子勃然大怒,“不知他的下落你爲何提他的名字?膽敢欺瞞我,是嫌腦門兒不夠腫麽?”
“砰!砰!砰……”
韋雲淞和巫馬天青再次變成碰碰車,兩人的腦門兒撞得砰砰響,讓人聽着就覺得肉疼。
這次彩衫女子心裏有氣,所以韋雲淞和巫馬天青做碰碰車的時間延長了許多,力度也變大了許多。
韋雲淞被撞的暈頭轉向,眼看再這麽撞下去非得和巫馬天青同歸于盡不可,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前輩,前輩!我有話說……”
“咕噜噜……”
韋雲淞和巫馬天青滾落在地,兩人的腦袋變成了爛西瓜。倘若是普通人受了這樣重的打擊,早就一命嗚呼了。幸好他們都是金丹修士,盡管真元法力被封禁,但旺盛的生機和強大的肉身還在。隻要真元恢複流轉,溫養幾個月大概也就能恢複如初了,不過那種徹骨的疼痛是免不了的。
“說,太陰在哪兒?”彩衫女子期盼地說,“隻要你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必有厚報!”
聽到“厚報”這倆字兒,巫馬天青眼前一亮,悄悄伸出手去搗了韋雲淞的後腰一下。韋雲淞也有些心動,正要開口說話,不料彩衫女子緊接着又冷冰冰地說:“要是你敢撒謊騙我,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想到眼前這女子行事無端性格多變的傳言,韋雲淞心中打了一個突,趕緊放棄了編個謊話的打算。他老老實實地說:“前輩,我并不知道太陰真人的下落……”
彩衫女子臉色一沉就要發火,韋雲淞急忙大聲說:“但有個人一定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兒!”
“是誰?”彩衫女子愣了一下問道。
“是他!”韋雲淞伸手指着齊思遠說,“他修煉了太上感應真龍七變的第七七四十九變無敵金舟!”
“什麽?”彩衫女子臉色一變,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她就已經出現在了齊思遠面前。
自從彩衫女子露面之後,韋雲淞和巫馬天青就顧不上齊思遠,任由他悄悄走到藍小蝶身邊爲她療傷溫養身體。韋雲淞和彩衫女子之間的對話齊思遠聽得一清二楚,聽到韋雲淞禍水東引,他心中暗叫不妙,急忙開口叫屈道:“這是什麽道理?爲什麽修煉了無敵金舟就一定得知道太陰真人的下落?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哼哼,小子你不老實,”韋雲淞冷笑着說,“太上純陽宗鎮派絕學是太上秘典,除此之外最出名的就是太上感應篇。天底下誰不知道太上感應篇已經失傳?傳承了太上感應真龍七變的人,就隻有太陰真人一個!你若不是得了他老人家的傳授,這無敵金舟變是從哪兒學來的?你既然學了他老人家的神功,又怎會不知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