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喜歡凡事留個後手,從不把底牌一下子暴露出來。但這次他已經别無選擇,被兩個金丹真人堵在柴堆裏,要麽死,要麽死,要麽死……
所以他上來就放大招。
滅世真元激蕩,法力波動洶湧如潮,龐大的氣勢使得衣角飛揚,看上去真是相當帥氣。藍小蝶被寂滅靈光波及,一下子萎頓在地上,她銀牙緊咬面色蒼白,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響。
齊思遠全力出手對抗強敵,甚至已經沒有餘力去護住藍小蝶。
不過說“對抗”,真是侮辱了這兩字。
練氣二層和金丹真人,之間的距離簡直堪比日月星辰般遙遠。盡管齊思遠修煉的滅世真經絕妙無雙,但境界的絕對差異、力量的絕對差異都決定了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那不叫對抗,那叫垂死掙紮。掙紮也算不上,隻能算作無謂的小娃娃過家家。
韋雲淞笑嘻嘻地揮了一下手,看似威猛的金舟就像被戳破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哧溜”一聲,金舟氣勢全無,化成細線縮回了齊思遠體内。齊思遠胸口如中大錘,整個人成了“翻滾,蛋炒飯”,叽裏咕噜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兒才把那股沖勁抵消。停下來之後哇哇的吐了好幾口鮮血,然後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這就是金丹真人!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比法力何如比道行?隻有道行高深,法力才能随之進步。齊思遠法力笑傲同階,但他不能突破練氣二層,始終難逃蝼蟻的命運。
“小冤家,跑得倒快,”巫馬天青出現在齊思遠身邊,伸手去扶他,“何苦呢?何必呢?快讓老娘瞧瞧,受傷了沒有?”
齊思遠任由巫馬天青捏扁揉圓,這回真是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韋雲淞在一旁看着巫馬天青發騷,心裏有些吃味,酸溜溜地說:“怕什麽,我根本沒用力,不然他哪兒還有命在?吃些苦頭是肯定的,性命自然無礙。”
巫馬天青回頭白了韋雲淞一眼,接着轉過臉去輕撫齊思遠的胸口。
韋雲淞并未說謊,他還要留着齊思遠的性命追問天地靈根的下落,怎麽會下死手?不過氣憤齊思遠耍心機戲弄他們,所以他暗地裏做了許多的手腳。巫馬天青在齊思遠胸口摸了一會兒,齊思遠咳嗽了幾下,神情舒緩了許多,精神比剛才好多了。
“小冤家,”巫馬天青笑眯眯地說,“老娘有個問題很好奇,你怎麽能看出來我們倆的境界?”
齊思遠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陪着笑臉說:“兩位真人的神光明豔萬裏照耀九霄,好似紅日高挂,又似皓月當空,誰人看不出來?”
這個馬屁拍得水品一般,而且破綻極大。韋雲淞和巫馬天青聽說了天地靈根的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輾轉萬裏來到長安去往太上仙山的路上打埋伏。别人不敢動太上純陽宗的真傳弟子,這倆人敢,不過他們也沒打算明目張膽的硬來,而是改頭換面準備做一樁無頭買賣。
金丹真人極力隐瞞自己的氣息,别說練氣境界,就算築基大圓滿也休想看出絲毫痕迹。更何況韋雲淞和巫馬天青各有絕學,一個是瘟宗秘傳,一個是巫道雙修,對于隐藏自身氣息格外擅長。這兩人封了氣脈,把神識收回識海,就算同爲金丹境界的真人,不出手試探也别想看出問題來,何況是齊思遠這樣一個練氣二層的低階小修?
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巫馬天青聽了齊思遠的話頓時心花怒放,笑的那叫個花枝亂顫。韋雲淞在一旁提醒道:“莫被這小滑頭騙了,他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老娘心裏清楚!”巫馬天青不滿的回了一句,轉身又看向齊思遠,“小冤家,你老老實實地配合一點嘛,不要逼着人家翻臉。是不是天地靈根幫你發現的破綻?”
巫馬天青開始的時候一副風騷模樣,可是說到最後一句,忽然聲色俱厲并用上了移魂**。
一股陰風順着齊思遠的神門穴鑽了進去,悄無聲息的想要占據他的識海。
齊思遠的神智一陣模糊,稀裏糊塗的就要說出滅世真經的事。但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打散成一道細線的寂滅靈光突然沖出了丹田氣海,直接來到識海一口将那股陰風給吞噬了!就像當初在青木鎮初遇詭異黑光一樣,寂滅靈光吞噬那陰風好似吃飯喝水般正常,而且隻一瞬間就徹底将其轉化爲自己的一份子。
齊思遠眼神迷離刹那之後再度恢複清明,不過他并未露出馬腳,而是面無表情地說:“什麽天地靈根,都是騙人的。我修煉了太上感應真龍七變第七七四十九變無敵金舟,這道法術最擅長偵察其他修士的氣息,所以才能發現你們的破綻。”
韋雲淞急切地問道:“怎麽樣?他有沒有說謊?”
巫馬天青皺着眉頭說:“全天下有哪個練氣二層的小修能抵擋我的移魂**?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天地靈根的事?”
韋雲淞摸了摸腦門兒,恰好看到旁邊臉色慘白的藍小蝶,他眼神一亮興沖沖地說:“那小妞和這小子一路同行,肯定知道些什麽,待我去審問一番。”
巫馬天青心有疑惑,沒接韋雲淞的話茬。韋雲淞蹑手蹑腳的來到藍小蝶身邊伸出手去扶她,嘴上笑嘻嘻地說:“小妹妹,哪兒受傷了?快來讓大叔給你揉揉。”
藍小蝶天生斷陰絕脈,體質非常虛弱,被寂滅靈光的法力餘**及之後幾乎暈厥。隻是見到齊思遠情況不妙,她強撐着保持了一絲清醒,偷偷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眼看韋雲淞過來不懷好意,她眼神一冷,手中的匕首猛地用力插向心口。
“公子,小蝶先走一步。”藍小蝶平靜地說。
“哧!”
藍小蝶胸衣被憑空撕破,藏在懷裏的匕首也當啷一聲摔落在地。韋雲淞捉住了她的手,仍舊笑嘻嘻地說:“小妹妹,大叔不答應,你想死也死不成。看這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多水嫩的人兒,爲什麽要尋死呢?跟大叔一起快活快活不好麽?”
在金丹真人面前,齊思遠形同蝼蟻毫無反抗之力,藍小蝶就更加不堪,生死盡在敵手,一切都爲人掌控,想死都死不了。盡管如此,但她并未有什麽沮喪的情緒,隻是平靜地說:“老東西,小心你老婆生氣割了你的命根子。”
韋雲淞大吃一驚,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有個性,我喜歡!你放心,大不了讓我婆娘和你家公子多恩愛幾回,你這個丫頭我是要定了!”
這句話裏的信息量十分之大,大到令人面紅耳赤。但藍小蝶面不改色,雖然她衣衫淩亂,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這個買賣實在虧本,”藍小蝶淡淡地說,“我家公子英俊潇灑勝過你百倍,你要是敢碰我,将來我一定殺了你。”
韋雲淞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我爲何能成就金丹?隻因我天生一顆鐵膽,向來肆意妄爲從無顧忌。”
話音一落,韋雲淞就伸手摸向了藍小蝶的胸部。那裏稍嫌平坦,但兩個小饅頭别具風情,兩顆小葡萄在一層薄衫的掩蓋下更是誘人之極。
“給我死!”一聲大吼傳來,驚人的氣勢直擊韋雲淞,一艘龐大的金舟再度出現,在空氣中不停變化模樣,如同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