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爲首的金劍修士皺着眉頭說,“我等因爲那件事來到落日森林,距此處最近。天地靈犀一出現,我等立刻施展遁光至此,又圍繞整個鎮子設下禁制。那域外天魔難道有未蔔先知之能?否則怎麽可能功法剛一突破立刻就跑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誰又能想到,所謂的“域外天魔”已經被齊思遠給幹掉了,死的連渣都不剩。
“許師兄,我已經用昊天鏡查探過了,”抱着大葫蘆的修士說,“鎮上确實沒有了域外天魔的蹤迹。雖然還有些許魔氣殘留,但那充其量隻能表明域外天魔在此逗留過而已。”
被稱作許師兄的金劍修士有些不甘心,他憤憤地說:“好個邪魔,算你跑得快!”
既然域外天魔已經“逃遁”,那麽青木鎮上也就沒了什麽值得一衆修士逗留的事情。齊思遠和藍小蝶經過仔細的盤查也沒發現什麽嫌疑,金劍修士大手一揮就放他們離開了。
齊思遠暗中松了口氣,拉着藍小蝶轉身就走。他們還未走出廣場,就聽見陣陣風聲,十大仙宗的弟子們運起功法,準備撤回青木鎮上的禁制。不料此時天邊忽然卷過來一片烏雲,挾裹着陣陣黑風。烏雲看似遠在天邊,可是眨眼間就已經沖到了鎮子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仙宗弟子們設下的禁制撞在了一起。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晴天霹靂!
修士們設下的禁制瞬間被撞的七零八落,那烏雲帶着無邊的霸氣徑直向他們當頭卷去。
“好膽!”
金劍修士勃然大怒,立刻禦使飛劍和那烏雲戰到一起,其他修士也紛紛運轉神通殺了上去。瞬間天空中轟鳴爆炸聲不斷,各色光芒四射,中間夾雜着修仙者的怒斥和陣陣陰森怪笑聲。
青木鎮被天空中修士們打鬥的餘**及,頃刻間房倒屋塌一片狼藉。齊思遠皺眉把藍小蝶護在身後,滅世真元全力運轉,隻是片刻之間就已經有些氣力不支。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這才隻是打鬥的餘波就威力如斯,倘若是在戰團中間,練氣二層的修爲恐怕連個螞蟻都算不上,頃刻間就會被撕成齑粉了。
“是哪一位天魔在此地複生?”黑漆漆的烏雲當中傳出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心魔宗座下七魔使前來恭迎!”
恭迎……恭迎……
最後兩個字聲勢驚人,在天地間浩蕩不休良久方歇。
心魔宗,果然不愧魔門第一大宗,不過是座下七使者就已經有如此氣度。
青木鎮上唯一有可能是天魔複生的人就是公孫大夫,但他已經被齊思遠打的灰飛煙滅,自然也就無人理會七使者的話。
等了半晌,那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這裏隻有幾個道門的小輩,根本不值一提,天魔閣下何須如此謹慎?還不現身相見?”
聽到七使者言語不屑,金劍修士怒喝一聲,揮手一道無量金光充塞天地,直直向烏雲壓去。
“哼,邪魔外道!”金劍修士冷笑着說,“你們的天魔閣下已經被我們這些道門小輩給抹成灰渣了!枉你自以爲高明,傻了唧的自言自語,很有意思麽?”
“哈哈哈哈……”
其餘的修士同仇敵忾,跟着金劍修士大笑起來。
黑漆漆的烏雲猶如亘古長存的冰川,任由一衆仙宗弟子發動道法攻擊。那個嘶啞的聲音沉寂半晌,忽然歎了口氣道:“天魔氣息竟然真的消失不見了。”
仙宗弟子們得意洋洋,鎮子裏的齊思遠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二話不說把藍小蝶打橫抱在懷裏,全力運轉真元向鎮外竄去。
“咿?”烏雲中隐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對齊思遠的行爲感到驚奇。随後就聽到那個嘶啞的聲音陰森森地說:“阻礙天魔複生,亂我魔門大計,你們都該死!太陰屠神,大無量黑光!”
太陰屠神,大無量黑光!心魔宗鎮派寶典《心魔經》中的一道絕世法術,可以腐蝕世間一切真元,歹毒狠辣到極點,名列修真界十七道魔光之四!
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爆發開來,無盡的黑暗彌漫,遮掩了世上所有的光。強大無匹的沖擊波自天而降,把所有仙宗弟子全都籠罩在内。
“許師兄,快與我聯手!”懷抱着葫蘆的修士焦急地喊道。
金劍修士神情一肅,咬牙大喝:“諸位道友,拼命的時候到了。鬥轉星移,星河正法!”
“太上純陽,先天無極!”
“一氣混元,陰陽挪移!”
“……”
烏雲中的心魔宗七使者驟然發威,但仙宗弟子也不是紙糊的,兩邊接連放大,瞬間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卑鄙!”
正僵持間,金劍修士忽然怒吼一聲,其他修士也紛紛喝罵不休。
卻原來是那烏雲之中還隐藏了其他的魔門高人,此人趁仙宗弟子和七使者鬥法的間隙突施辣手,這一下事起突然,頓時打了仙宗弟子們一個措手不及。大無量黑光一下子占了上風,把所有的仙宗全都壓到了地上,眼看就要把所有人都煉化成灰。
金劍修士滿臉漲紅,手中金劍幻化成頂天立地一般的巨柱,意圖延緩魔門攻勢。可惜金劍幻影隻支持了片刻就被大無量黑光打碎,劍身也出現了一絲裂紋,把金劍修士心疼的要命。
懷抱葫蘆的修士随後放出法寶葫蘆。那葫蘆迎風便漲,大如山嶽,看似威力無邊,可是在大無量黑光的腐蝕之下,表現的還不如金劍幻影。
這兩人修爲最高但都不是大無量黑光的對手,其他人就更加不堪,法寶還沒飛出手就被大無量黑光的威勢給壓制的動彈不得。心魔宗七使者下了狠心要把這些仙宗弟子一網打盡,出手毫不留情,大無量黑光緩緩壓下,衆人已經危在旦夕!
“許師兄,快想想辦法啊!”
“嶽師兄,我們該怎麽辦?”
衆修士面臨生死危機,終于無法再保持鎮定,一個個慌張起來,隻知向領頭的倆人聒噪。金劍修士伸手入懷,眼神閃爍,似有一絲猶豫,更有幾分不舍。懷抱葫蘆的修士卻潇灑得多,他冷哼道:“區區大無量黑光,能奈我何?諸位不用擔心,宗主他老人家功參造化,臨行前賜我防身法寶一件,隻要運用此寶,定能大破邪魔!”
“太上真人是我道門的定海神針,他老人家所賜的法寶必定非同凡響,請嶽師兄施法讓我等開開眼界!”
“嶽師兄高義!太上純陽宗不愧是我道門首領……”
聽到有活下去的希望,一衆仙宗弟子頓時阿谀如潮,把懷抱葫蘆的嶽師兄說的天上少有地上無,太上純陽宗更是被誇成了道門首領。衆人隻顧吹捧,卻忽略了金劍修士鐵青的臉色。
嶽師兄面有得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色的珠子。衆人正待仔細查看這珠子有何神異之處,可是大無量黑光又低了三分,幾乎已經壓到了他們頭頂。再拖延下去,說不定這些人就要被大無量黑光腐蝕了真元,功力盡廢而死。
“請嶽師兄快快施法!”衆人異口同聲地說。
嶽師兄手上用力一捏,青色珠子頓時粉碎化作一陣青煙。青煙彌漫缭繞,轉瞬化爲人形,青色道袍,梳着沖天髻,手中托着一本《太上經》,看上去就像是私塾裏的教書先生。
這青煙化作的人影,赫然正是太上純陽宗宗主——太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