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點着燈,昏黃的燭光映照着屋内破舊的家具。
四面都是牆,一扇窗戶也沒有。
分不清此時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滴答滴答。。
水流濺落的聲響。
她順着水聲看過去,長了青苔的牆壁上,一塊紅色的磚石中有水流出,順着牆壁滑落,然後落在地面上積了水的一個木盆裏。
寒氣襲身。
她躺在一張木床上,床上的被褥什麽的都是嶄新的。
床上鋪的很厚,緞面的嶄新的被褥和破舊的家具顯得完全格格不入。
紅燭燃了一半。
蠟燭燃燒時發出的油煙味和潮濕的黴氣混合在一起,渾濁的空氣仿佛含了毒,一口氣吸入,壓在心口上,悶得快要喘不過氣。
她被重華關起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什麽地方了。
她也不知道距離自己失去意識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見一旁的椅子上還搭着一件厚厚的披風。
落到這種境地,都是她咎由自取。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她以爲重華對她的感情已經淡了。
她還是低估了幼年的鳳臨雪在他心中的位置。
或許,因爲年少時的救命之情和那段時日的陪伴,鳳臨雪在他一生中都注定了會占據特别的位置吧。
他預備怎麽安排自己?金屋藏嬌嗎?
剛走了兩步,便聽到有房門開關的聲音。
吱呀。。啪。。然後便是沉重的腳步聲。
從腳步聲判斷,是一個男人。
順着階梯往上看去,斬風斷了飯菜朝着她走來。
“慕姑娘,你肚子一定餓了吧,吃點飯吧。”
斬風不敢去看慕言希。
他怕看到她眼中的嘲諷和憤怒。
他更怕自己會看到她求助和懇求的眼神,怕自己會一時心軟将她放走。
在他的生命裏,對主子的忠誠高于一切。
哪怕是重華的很多行爲他并不贊同,也沒有可以反對的權利。
慕言希無聲的勾了勾唇,“斬風,我還在雲溪國嗎?”
斬風将飯菜一一端在桌上,擺好了碗筷,“嗯。”
慕言希也猜測着自己還在雲溪國内。
堂堂的太子妃丢了,守衛一定很嚴,輕易出不了城。
“你可知道你們主子預備将我怎麽辦嗎?”
剛剛出鍋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慕言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是餓了。
她不會跟自己的身體賭氣,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先吃飽喝足,有足夠的氣力才行。
斬風退到一旁,埋着頭,“主子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慕言希輕笑一聲,在桌邊坐下,拿起了筷子,轉過頭看着他,“你是他的貼身侍衛,他有什麽打算你怎麽能不知道。你不說的話我就自己猜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打算拿我對付容楚,是嗎?”
斬風一怔,沉默着片刻,“慕姑娘,主子是真心喜歡你的。”
“真心喜歡我,又怎麽會拿我當棋子?”
斬風并沒有否認她的猜測。
和她心中想的一樣,重華将她扣留在這裏,就是爲了引容楚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