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容楚的抗拒來自于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若容楚隻是一個普通人,若他不是那樣的身份,爲了孩子,她或許會有其他考慮。
隻要容楚明确的告訴她他無法做到隻娶一個女人,她便可以堅定自己的心。
可他偏偏将她的話聽進了心裏,願意爲了她做出妥協。。
雖然。。這個妥協到最後不一定會成功。。
猶豫了片刻,她披上外衣,慢吞吞的走到了門邊。
房門打開,燭光争着搶着朝外飄去。。
淡黃色的燭光映照出一張絕美傾城的臉。
眉如遠山,眼似墨玉,唇若朱丹,青絲若緞。
這是一張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
每一次面對這張臉,她都有種快要呼吸不上的感覺。
怔了怔,抿唇道,“有事?”
“嗯。”容楚挑了挑眉,目光朝着屋裏看了看,“進去說話。”
她站着沒動。
他便笑了起來,“不敢跟本王單獨相處?是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忍不住洩露出你心裏的秘密嗎?”
慕言希瞪他一眼,“我能有什麽秘密?”
容楚勾了勾唇,動作極其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牽着人往裏走,“你喜歡本王,卻又怕被人看出來的秘密。”
她的手一抖。。
明明他隻是在說玩笑話,她的心卻是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見床邊扔着一雙紅色的小鞋子,容楚頗有興趣的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轉身看着她道,“給孩子做的?”
說完,不等她開口,低頭看了看系在腰間的香囊,又一本正經的評論道,“嗯,女紅有進步,至少看起來像雙鞋子。”
慕言希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他腰間系着的香囊。
那是她做的。
看上一眼就知道做香囊的人針線活極差。
也虧得他好意思将這麽醜的香囊帶着,也不怕被人笑話。
做這個香囊的時候她隻是圖完成任務,并沒有用心,做出來的自然也就很不像樣子了。
他放着那麽多好看的香囊不戴,偏偏戴她這個極醜的。。
腦子裏忍不住又想起雲暇雲蕪說過的那些話。。
若非是殿下喜歡你,别說是搶你的孩子了,就連這個孩子都不會允許你留下來。
目光就那麽愣愣的盯着他腰間的香囊,直到眼前多了一雙白色的短靴。
容楚伸手解下了腰間的香囊,遞到她面前,輕笑道,“這個香囊本王帶了有一段時間了,也該換換了,你現在針線活也有了進步,閑着也是閑着,再給本王重新做一個吧。”
“這麽醜的香囊,你還戴着做什麽,給我吧。”
慕言希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伸手就要去抓那個香囊。
她實在是覺得太醜了。
就算是容楚臉皮厚,肯不怕被人嘲笑招搖過市的戴在身上,她卻覺得不好意思了。
容楚一把抓住她的手,嘴角噙着淺笑,“你若是答應給本王再做一個,本王就給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