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哪裏能有那麽多的如果呢。
縱然再不舍,縱然心裏再難過,孩子也不能留。
瓷碗中的藥汁從熱氣騰騰到溫熱,再到冰涼。。。
慕言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咬着唇,心一橫,慢慢端起瓷碗。。。
砰砰砰。
敲門聲急促而用力。
慕言希一怔。
猶豫了那麽一瞬,鬼使神差的将碗放下了。
打開房門,見到站在外面的人,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不免驚訝道,“大夫,你這是。。。”
站在屋外的,是之前爲她把脈診斷的畫胡子老頭。
他像是跑過來的,額頭上冒着汗,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氣喘籲籲的抹着汗道,“姑娘,我說。。我說你将藥喝下去沒有?”
“喝下去了怎麽樣,沒喝下去又怎麽樣?”
“喝不得啊!”
大夫又喘了幾口氣,忽然一把推開她,徑直便朝着廚房跑去。
慕言希怔了幾秒,一臉莫名,也跟着跑了去。
等大夫跑到廚房,見到竈台上擱着的藥,拍着胸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二話不說,端着藥就倒入了後院的菜地裏。
“大夫,你這是做什麽?”慕言希從怔愣中回過神,皺眉,滿臉的疑惑不解。
“姑娘啊,這藥喝不得。”
“爲什麽喝不得?”
“我剛才的脈沒把好,有些問題還不能确定,你再把手伸過來讓我好好把一次。”
脈沒把好?
隐約間,慕言希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
想了想,不過是再重新把一次脈而已,既然無法确定脈象,阻止她喝藥的行爲也能理解,說明這大夫是個很負責的人。
于是,便再讓大夫重新把了一次脈。
這一次,大夫把脈的時間略長,期間表情認真而嚴肅,到了最後,似乎有些凝重。
慕言希的心似被人提在了半空中,想開口問,又怕會影響到人家把脈,一直憋着直到拔完了脈,才故作鎮定道,“大夫,我的脈象可有什麽問題?”
“唉。”大夫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她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這一聲歎息和搖頭的動作是預示着不好的結果。
“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大夫看着她,神情嚴肅道,“姑娘,這孩子是一定不能留下嗎?如果非要打掉,隻怕姑娘以後再難懷上孩子了,姑娘可要考慮清楚了。”
“大夫,你沒騙我吧?”
大夫皺了皺眉,生氣道,“老夫的行醫的,又不是行騙你的,騙你做什麽?你跟我非親非故,孩子是留是拿掉,跟我又有什麽關系?老夫不過本着醫者父母心的心裏,将打掉孩子的後果實話告訴你而已。”
“你是寒性體質,本來不容易受孕。孩子若是被打掉,對身體傷害很大,以後再想要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完,起身,冷着臉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留或不留,你自己拿主意吧,藥鋪還有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