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将草藥在瓷器裏搗碎了,拉過她一隻手,将草藥覆在她已經清洗幹淨的傷口上。
傷口并非很深,但也不淺。
若是沒好好包紮,很容易引起傷口潰爛化膿。
“嘶。。”
草藥剛敷上的一瞬間,慕言希痛的呲牙咧嘴。
但很快,疼痛感便散去,被抓傷的地方傳來一陣涼絲絲的感覺,隻覺得傷口沒那麽痛了,也沒那麽癢了。
她低着頭,見容楚将剪開的綢布一圈又一圈的纏在她的手背上,他的神情極爲專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長長的墨發披在雪白的頸後,修長漂亮的手指如流雲般在她手背上動作極爲靈活的打了一個結。
白玉般的臉龐上,雖然垂着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卻在鼻翼兩段投下兩道誘人的弧度。
臉色蒼白,似長久都不見陽光般的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态來。
她在想。。他之所以臉色一直如此的蒼白,都是因爲身體内的那隻血蠱吧。
等到血蠱從他體内被取出來後,他看起來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憔悴了。
即便是這般透着憔悴的容顔,也是極美的。
陽光下,本就蒼白的肌膚便顯得如同骨瓷般的剔透。
不經意間的擡頭,便看得怔住了。
容楚實在太美太美。
美的讓人覺得這般美好的事物總是不能存在太久。。。
“怎麽不說話?”容楚沒有聽到她的答複,便擡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某人正用癡癡呆呆的目光看着他。
眼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驚豔之色。
他微微一怔,随即便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從前,最不喜歡的便是他這張太過于美麗的臉。
不管他做什麽,說什麽,人們卻總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他的容貌上。
他讨厭這樣的感覺。
不過現在。。。
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子都看得怔住了,他心裏開始不那麽排斥自己絕色的容貌了。
“哦。。我。。我。。。”
慕言希這一看,便是看得入了迷,直到容楚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後,想到自己剛才一臉花癡狀的模樣,又是尴尬又是懊惱。
慌慌張張的撇開眼,吞吞吐吐道,“我身上的傷。。。總不能你來看吧。”
“這樣啊。。。”
容楚笑了笑,身子卻是一動不動,“現在才來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他繼續搗着草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本王已經替你換過好幾次衣服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多看一次,少看一次,又有什麽區别?”
慕言希瞪大了眼。
一張臉漲的通紅。
沒想到他會這麽不要臉,說話如此沒顧忌。
“再說了,本王心無雜念,隻是想着替你查看傷勢,你這般别别扭扭的做什麽?”
一語剛落下,又甚爲不屑的說了一句,“就你那樣的小身闆,想讓人心有雜念也還不夠資本。”
她怒視着他,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我有權利選擇其他人替我查看傷勢,麻煩師父替我叫白姐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