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蕪本想點頭說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随後像想到了什麽,又不出聲了。
鳳臨雪笑笑,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臉色有點難看道,“你不用擔心,你們殿下給我下了蠱,我可不敢偷偷溜走。”
“讓她去。”正主兒終于出聲了。
她不由得看了過去。
車簾掀開,一隻如玉般漂亮瑩潤的手伸了出來。
另一個趕車的丫鬟叫雲暇,忙不疊的扶着容楚下車。
他神色慵懶,眉宇間還有幾分惺忪的睡意,仿佛剛剛睡醒。
淡紫色的錦袍領口滾了一圈銀狐的毛,越發稱得他容顔如畫,俊美如玉。
碧玉簪子斜斜的插在發髻上,綢緞般的墨發垂落胸口,腰間系着的紫色玉帶上挂着一隻紅色的玉箫。
她在洛國的晚宴上見過這蕭,當時的容楚如月神降落凡間,美的不像在人間。
“殿下,都是奴婢無能,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落腳處。殿下治奴婢的罪吧。”
雲蕪跪在地上,一副要打要罵都心甘情願的樣子。
容楚淡淡道,“起來吧,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找到落腳處本來就不容易,不怪你。”
說完,又看着鳳臨雪道,“就按你說的做,去吧。”
“小姐,奴婢要跟你一起。”采采害怕容楚,不敢單獨留下來。
鳳臨雪知道她害怕容楚,就要求帶她一起。
容楚倒是很好說話,點頭就答應了。
兩人漸行漸遠。
容楚微微眯起眼睛,香甜的鮮血入口的美妙滋味,讓他的眸光忽然間變得幽暗。
真沒想到,她的鮮血竟是他嘗過的所有血液裏最美味的。
隻是吸了一次,就讓他念念不忘。
他的唇角一點點彎下去。
“殿下,你不怕她會趁機逃走嗎?”
雲暇不敢離開容楚身邊,殿下這幾天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但身體裏的内力幾乎盡失,沒有恢複之前,跟一般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别。
雖然是下着大雪,但山林裏也會有猛獸走動,雲暇看着較弱柔美,跟養在深閨裏的千金大小姐似的,但她和雲蕪都是江湖裏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容楚花了些心思才把兩人歸爲己用。
“她不敢。”
鳳臨雪跟他接觸的大多數女人都不一樣。
她識時務,懂分寸,也很顧命,在生命安全沒有得到完全的保障前,是不可能逃走的。
“本王去睡上一會兒,若是她們回來了,再叫醒本王。”
說完,他便掩唇打了一個呵欠。
雲暇扶着他上了車,守在馬車外,随着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她的警惕和防備也越來越高了,絲毫也不敢放松,她粉身碎骨都沒什麽,但絕不能讓主子出任何事情。
咔嚓咔嚓。
腳踩在冰碴子上發出的聲響,漸漸的,越來越近。
四周都極爲安靜,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