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從地上爬起來,又不放心的看了她兩眼,咬着唇輕聲說道,“是,小姐。”
房門輕輕被合上。
鳳臨雪躺在床上,一點也沒有要下床給 墨夜城行禮的意思,隻是看着他,語氣淡然道,“妾身給王爺請安。”
寒冬深夜,他不擁着美人睡覺,跑到破破爛爛的冷苑來做什麽?
是想要來看她過的有多悲慘,多狼狽嗎?
“鳳臨雪,你竟敢把本王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拿給别人,你該當何罪。”
墨夜城凝視了她片刻,冰玉墨眸裏浮出怒氣。
伸出手,緩緩攤開。
掌心,赫然就是她一早取給采采的玉镯。
他一身華美精緻的錦袍跟小屋裏陳舊殘破的擺設顯得格格不入。
仿佛是在破爛的屋子裏擺上了一件珍貴無比的飾品,突兀又刺眼。
俊美的臉龐有着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異性的資本,卻因爲他太過冷漠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镯子,怎麽會到了他手裏?
鳳臨雪餓的頭昏腦脹,就指望着采采拿了镯子換來一點吃的和保暖的東西。
這下子可好了。
镯子落到 墨夜城手裏了。
希望被破滅,她一肚子的氣,鳳眸一挑,就沒好氣的回道,“王爺都可以爲了别的女人對我如此絕情,我爲什麽還要留着你送我的東西?要不是想拿去換點東西,我早就給砸了。”
“大膽!”
墨夜城幾步走到床邊,眼裏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伸手就将她從床上抓起來,一隻手高高揚起。
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在鳳臨雪臉上。
她不偏不倚,神色淡然,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什麽英明神武,什麽英雄氣概,原來,六皇子隻不過是一個連自己的老婆也要打的臭男人,你打啊,我等着你這一巴掌呢,力氣可要重一點,别跟娘娘腔似的弄得跟捎癢癢一樣,不然我可要瞧不起你。”
強勁的掌風硬生生的在距離她的臉隻有一毫米的地方停下。
墨夜城臉色鐵青,緊抿着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笑了起來,“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鳳臨雪,爲了讓本王徹底相信你,你演足了三年的戲,差一點就讓本王上了你的當。任何一個欺騙背叛本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本王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鳳臨雪忍不住嘲諷的笑出聲,挑了挑眉頭,不怕死道,“說到演戲,王爺又何嘗不是?面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卻裝了三年的模範好丈夫,妾身隻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你就不怕激怒了本王讓你吃盡苦頭?”墨夜城忽然間搞不懂眼前的女人了。
同床共枕三年,他以爲自己足夠了解她,也摸清了她的脾氣了。
但眼前的鳳臨雪卻讓他覺得陌生。
仿佛,那三年的相處,全部都隻是她的僞裝。
“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