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武钊顫聲低呼,見夜玄沒有回應,他的手掌朝着夜玄的頸部大動脈探去,十幾秒鍾後,他的身體一震,眼圈瞬間變得通紅,因爲夜玄已經咽氣了。
注意到武钊傷心的表情,夜楓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知道定然是夜玄已經去了,這讓他心底一陣快意,嘴上卻裝模作樣的問道,“太爺爺怎麽樣了?”
在夜楓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電話另一端的夜冥,也幾乎同時問道,“武伯,太爺爺怎麽啦?”長時間聽不到夜玄的聲音,夜冥感覺到了不詳。
“老首長他…去了!”武钊哽咽道,雖然跟夜玄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他卻跟随夜玄二十年,做了他二十年的警衛員,二十年來培養出來的感情,已經不啻于真正的父子。
電話另一端,夜冥如遭雷擊,臉上瞬間煞白,手掌無力的松開,電話順着五指向下滑落,在滑到其掌緣的時候,又被他一把抓住,夜冥五指收緊,手機在其五指之下,發出吱吱呀呀的噪音,其悲痛的聲音傳出,“不可能的,早上他還好好的,不可能的…”
“夜冥,老首長去了,這是不争的事實,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你還是趕緊回來,送他最後一程吧。”武钊沉聲說道,雖然也很傷心也很悲痛,可是他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夜玄交代讓他提點夜冥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也不敢忘記的。老首長已經去了,哪怕是再悲傷都無濟于事,現在最重要的處理其身後事,這其中也包括夜家的權利分配。
電話另一端,夜冥并沒有聽到武钊後面的話,因爲在他的話說完之前,夜冥已經捏爛了手機,碎裂的屏幕碎屑簌簌落下,部分玻璃碎屑刺入其指腹,殷紅的血滲透而出,染紅了屏幕,或許是因爲觸到了手機上的電,夜冥的手臂不可遏制的顫抖着,連帶着身體也随之顫抖起來。
病房裏,夜冥眼圈通紅,淚水自眼角無聲無息的滑落。
他并沒有伸手去擦拭,而是任由淚水在面龐蔓延,留下兩道明顯的痕迹,他怔怔的望着前方,目光呆滞,就像是一尊沒有魂魄的雕塑。
或許是一秒鍾短暫,或許是一萬年久遠,夜冥痛苦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他忍不住仰天嘶吼,聲音悲怆痛苦,宛如受傷的孤狼。
啊啊啊……
這一聲嘶吼,宛如當空響起一道驚雷,巨大的聲波在病房内回蕩,整個病房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聲波充斥。
楊雨惜首當其沖,隻感覺耳鼓震蕩,面龐痛苦的皺在一起,不過她卻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擔憂的望着夜冥,此時她的眼中隻有夜冥,因爲她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極其痛苦的事情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發出如此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