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舅狼爪說,虎頭是天生神力,剛成年那會兒就已經是個猛男了,好幾年過去,他還是這麽生猛。
二舅說這話時眼裏流露出無盡的豔羨,在他看來,力量永遠是女人們擇偶的第一标準, 這些年,虎頭的種子早已灑遍七大部落,雖然孩子不一定認他這個爹,但他的後代無疑是最多的。
二舅捏了捏張天不甚粗壯的胳膊,語重心長道:“多吃肉,孩子,多吃肉。你的頭發已經夠醜了,再這麽瘦下去, 女人們不會青睐你的。”
張天臉有點黑,一旁的林郁快笑瘋了。
“你别笑他,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二舅用很嚴肅的口吻教誨,“阿媽常說,屁股大的女人好生養,你瞧瞧你,也快成年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哪個男人瞧得上?”
林郁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張天掃了眼她足以冒充未成年人的胸膛, 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你笑屁啊!”
林郁雙手抱胸,恨恨地瞪他一眼。張天笑得更大聲了。
虎頭從最輕的石頭抱起, 一路抱到最重的石頭。
他半蹲下身,雙手把住巨石底部的兩端, 咬着後槽牙默默發力, 額頭上青筋條條綻出, 顯然即便對于天生神力的他來說,這塊巨石也是不小的挑戰。
場邊的獵人也跟着雙拳緊握, 咬牙切齒,暗暗使勁。
石頭離開了地面,正一點一點向上擡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虎頭,直到他完全站直了身體,獵人們同時一躍而起,興奮得手舞足蹈,高喊虎頭的名字,甚至比虎頭更加激動,女人們看向那道偉岸的身影,兩眼放光。
虎頭以無可非議的實力碾壓獲勝。
“又是大河部落……”
從阿媽缺席開始,雲感覺大河部落仿佛故意跟他過不去似的,總是搶他的戲,但想到虎頭在這個項目上統治多年,此次獲勝也是理所應當,心裏稍稍好受一些。
接下來的短跑大賽,長跑大賽, 攀爬大賽和摔跤大賽都不是大河部落的強項。
短跑大賽大緻相當于後世的百米賽跑,這個項目的優勝被有虎部落收入囊中。
長跑大賽則是圍繞營地跑二十圈, 估計能有個六七千米, 松果蟬聯冠軍。
攀爬大賽考驗的是獵人們上樹掏鳥窩的本領,虎爪拿了個第二,刷新個人最佳成績,收獲不少女人的媚眼,給他樂壞了。
摔跤大賽更像是有節制的角鬥,虎頭如果上場,也是有機會争勝的,可惜參加了力量大賽的他已不能再參加别的項目,隻能眼睜睜看着穴獅部落的獵人笑傲群雄。
等摔跤大賽比完,已是午後。
接下來便是本次大會的最後一項賽事,也是參與人數最多競争最激烈的賽事,武器大賽。
沒有什麽比真實的狩獵更令人熱血沸騰了。
獵人們都祭出了各自的“殺手锏”,有使長矛的,有使标槍的,有使投石索的,有使流星錘的,有使飛刀的,還有幹脆扔石頭的……
唯有大河部落和大樹部落的獵人與衆不同,他們手持長弓,背負箭筒,賺足了眼球。
“終于要展示新武器了嗎?”
“用那些比手指還細的樹枝真的能獵殺野獸?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你懂什麽!這可是祖先的智慧!”
不管是參賽的還是不參賽的,獵人們無不密切關注着弓箭手們的一舉一動,後羿射日的故事吊足了他們的胃口,令他們對這種新武器充滿期待。
除了雲。
雲自然不會聽大河部落的故事,他對弓箭曾經射落太陽的事迹一無所知,他看着他的對手們手持奇怪的彎木頭,背起裝滿樹枝的木筒,隻覺得一頭霧水。
什麽時候樹枝也能當作武器了?
他啞然失笑,發現那個叫天的小孩也參賽,令他很有些意外。
很好,隻有遭受過成年人的毒打,才會明白狩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獵物不會因爲你講幾個故事,耍一下嘴皮子就自動送上門來。
他決定好好給這個小屁孩上一課。
雲活動肩膀,舒展手臂,扭動手腕,在場邊做着熱身。
這時,人群忽然騷動起來。
“山溪來了!”
“祭司大人!”
人群向兩側退開,讓出一條路。
一名面容憔悴的老人跟着烏鴉等人快步走來。
洞穴到營地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他年輕時一口氣跑過來都不在話下,現在是老了,走走停停仍覺得力不從心。
山溪當了一輩子祭司,主持了一輩子的祭祀儀式,一個從出生到老去始終在堅持做同一件事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值得尊敬的,這一點,從人們對他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來。
他走到雲的身旁,半是埋怨半是責備地說:“客人們都到了,也不派人告訴我,你還當我是祭司嗎?”
雲輕輕皺眉,老祭司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口吻教訓他,教他做事,這令他十分不快。
雖然祭司在部落裏享有超然的地位,但他才是酋長,他才是領導部落的人!而且,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有什麽話,等我比完賽再說。”
雲略顯不耐煩地擺擺手,走上賽場。
近二十名獵人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五十步之外,五名裁判各自按住一隻野兔,随着一聲令下,裁判同時松手,向兩邊退開,五隻野兔重獲自由,立刻撒腿向四面八方跑去。
與此同時,獵人們也如離弦之箭沖出!
雲緊盯着他的獵物,手緊握标槍,并不急于出手。
他隻有這一支标槍,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五十步的距離太遠,他沒有必中的把握,必須追到三十步以内!
三十步的距離,用标槍精準射殺不比巴掌大多少的野兔,而且還是快速移動中的野兔,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做到!
“嗖!”
他剛跑出去沒兩步,一道疾厲的風聲幾乎是擦着他耳邊劃過,一根細長的樹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他盯上的野兔,精準地命中兔頭!
那野兔一翻兩瞪眼,當場去世。
“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