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粉和涼皮一樣,麻煩的都是前幾道工序。
等粉漿磨好以後,做起來還是很快的。
沒一會兒,劉藝菲和趙金麥就做好了二十多張河粉,摞在了一起。
眼看粉漿快用完了,趙金麥就沖李逸催促:“逸哥,你快炒幾份吧,我聞着這個味道都餓了。”
做河粉的模具盤底刷了花生油,在出鍋的時候也需要刷一層防粘。
因此在制作的過程中,河粉的米香混着花生油的香氣就已經飄散開了。
澱粉加油脂的組合是最能勾起人食欲的,不光趙金麥餓了,其他人在聞到這股味道以後,也都口舌生津,生出了一股饑餓感來。
“馬上就好了。”
李逸說着,一邊在案台前準備着配菜。
他取了卷廚房紙來,折了幾道,随後就從盆中取出了一塊牛肉,放在了廚房紙上,蘸去了血水。
拿過刀來,逆着肉紋就愛那個牛肉切成片後,李逸就取了個碗來,用白糖、生抽,生粉腌了起來。
随後,他就去儲藏室裏取出了些綠豆芽和韭黃出來,這兩樣是幹炒牛河必備的配菜。
将綠豆芽的兩端切去,又将韭黃頭端切下,李逸又取了根小蔥來,豎着切成了細絲。
蔥絲是幹炒牛河唯一用到的香料,除了增香之外,也能起到配色的作用。
等到将配菜都準備好後,他就拿過了一口炒鍋,放在了竈台上,開火燒了起來。
開着猛火燒熱,他拎起一旁的花生油桶,就往鍋中倒了半鍋油。
在花生油加熱的間隙,他取過了劉藝菲放在一旁的幾張河粉,就快刀連斬,頃刻間就将它們切成了一根根長條。
用手将它們抓散,讓粘連起來的分開後,李逸就拿着它們來到了油鍋邊。
在旺火灼燒下,油溫已經漸漸升高了。
鍋中的花生油在微微翻滾着,鍋邊也在飄起縷縷青煙。
眼看油溫已夠,李逸就撚起了一根河粉,放入了油鍋中。
河粉入鍋,周遭頓時冒出了細密的白泡,漂浮到了油面上,開始卷曲了起來,如同活物。
李逸沒有停,依舊在一根一根的逐根往鍋中下着河粉。
看到這一幕,在電影裏扮演了無數殺人不眨眼的反派角色的熊鑫鑫,卻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驚呼:“啊?河粉用炸的?”
直播間裏,看到李逸油炸河粉的操作,彈幕也是停了一瞬,跟着就飄出了無數【目瞪口呆】的表情包。
“啊?”
“蛤?這也行?”
“油炸河粉是什麽操作?”
“我還以爲是要滑牛肉,剛想吐槽油太多了,沒想到是炸河粉。”
“活了這麽久,還真沒見過炸河粉的。”
李逸一邊往鍋中下着河粉,一邊看了眼彈幕顯示屏。
看到觀衆的質疑,他笑着說道:“不炸怎麽夠脆皮呢?”
“你要把它炸到脆嗎?”
熊鑫鑫上前來詢問。
“對。”
李逸放夠了一把河粉,随後就拿過了一雙筷子,撥動着油鍋中漂浮的河粉,将它們聚攏在了油鍋中央,旋轉着攪成了一團漩渦的形狀。
直播間觀衆聽到李逸的回答,更是滿屏的問号。
“???”
“我還沒聽說過河粉能油炸的,不怕炸到起泡嗎?”
“有點難以理解,這應該算是黑暗料理了吧?”
“還真沒見過油炸河粉的,會好吃嗎?”
調整着鍋底竈火,李逸控制着油溫,一邊用筷子撥着河粉,一邊解釋:“萬物皆可油炸,河粉爲什麽就不行呢?
東南亞地區就有炸河粉的小吃,有點像三鮮鍋巴的做法,是把河粉炸到酥脆,然後澆上海鮮芡汁來吃。
既然要做【脆皮幹炒牛河】,那肯定要和普通的幹炒牛河有所不同,得突出脆皮二字才行。
傳統幹炒牛河是用猛火炒,讓河粉表面有微微的發焦,吃起來更有镬氣。
但那種河粉吃起來是沒有脆皮的感覺的。
制作脆皮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油炸了,但用來油炸的河粉,含水量要比普通河粉低一些。
而且炸河粉的時候要控制好油溫,才能把河粉炸到外皮幹酥,内部不鼓包的程度。”
說話間,鍋中的河粉就已經變得外皮金黃,被炸到酥脆了。
拿過漏勺來,李逸用筷子挑着,将鍋中炸好的脆皮河粉撈出,放在了墊着吸油紙的托盤裏控着油。
直播間觀衆聽得好奇,紛紛發着彈幕,讓攝影師拍個特寫。
現場攝影師也湊上前來,對着炸好的脆皮河粉拍攝起了特寫。
隻見原本潔白的河粉此時已經變得一片金黃了,上方還零星散布着一些微小的氣泡,看上去很是誘人。
拿過筷子,指着河粉上方的氣泡,李逸示意攝像師拍攝特寫,一邊解釋:“油炸河粉是很吸油的,油脂都會被吸附在這些微小的氣泡裏,所以如果用傳統的炒法,就會很油膩,所以炒的時候,要先用水把這裏面的油脂逼出來。”
聽着他的解釋,直播間裏又是一片問号。
“什麽意思?要用水泡嗎?那不是白炸了?”
李逸沒有解釋,隻是拿過一個炒鍋來,放在油鍋旁,開火燒了起來。
旺火之下,鍋中的溫度很快就升起來了。
用炒勺舀了小半勺清水,李逸直接倒進了鍋底。
滋啦!
清水入鍋,頓時就被滾燙的鍋底燒得沸騰了起來,冒出了一陣水蒸氣,剩餘的水則積在了鍋底,猛烈翻滾着。
李逸用漏勺和筷子挑起控完了油的炸河粉,直接放進了鍋裏,拿過了一個鍋蓋,蓋了上去。
鍋中水汽蒸騰,被鍋蓋蓋住,滋啦聲也被一同捂住了。
用手按着鍋蓋,李逸才沖鏡頭解釋:“這是用水蒸的方式,把炸河粉裏的油逼出來,這些油剛好可以當做炒粉的底油。”
一旁的熊鑫鑫忍不住問:“那不就把河粉蒸軟了嗎?”
他問出了直播間觀衆的疑問,李逸笑道:“油炸以後,河粉的脆皮結構已經炸成型了,待會兒炒幹了水分,它還是可以恢複一定的脆度的。”
“還能這樣?”
熊鑫鑫大爲震撼,一時間也被勾起了好奇:“聽你這麽一說,這個脆皮河粉好像有點意思啊!”
“待會兒嘗嘗伱就知道了。”
李逸說着,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水滴落在烙鐵上的滋啦聲。
這說明鍋中的水已經蒸發得差不多了。
于是,李逸直接掀開了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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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