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行程是很緊湊的,王恬提出,可以将下一期節目的錄制延後幾天,讓這趟行程可以寬裕一些。
李逸算了下時間,表示如果延後,最好就延後一整期節目錄制的時間,也就七天。
這樣一來,時間會更寬裕一些。
王恬考慮了下,同意了他的建議。
見她答應得痛快,李逸卻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這一延期就是一周,要協調挺多事的吧?你不怕麻煩嗎?”
“這有什麽?”
王恬笑了笑,随即感歎:“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一轉眼這節目就錄到尾聲了。
說真的,我還真不想這麽快錄完這檔節目,能晚點結束,我還挺樂意的。”
“你是不用幹活兒啊!我們台前的都累得夠嗆。”
李逸開了句玩笑。
王恬沒有在意,笑道:“要是我去台前幹活兒,能讓這個節目一直錄下去就好了。”
說着,她忍不住有些惆怅的歎了口氣。
李逸見狀,也收起了笑意,安慰她:“沒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人生何處不相逢呢?
錄完了節目,咱們也是朋友,有空了也可以一起喝酒啊!”
王恬笑了笑,扭頭看着他,笑問:“既然你說是朋友,那我明年拍下一季,你還來當主廚,可以嗎?”
“隻要你掏得起錢,我一定來,但明年請我,可就不是這個價了啊!”
李逸說得一本正經。
“嘁!”
王恬故意打趣:“還說是朋友,張口就提錢。”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在商言商,私下裏,咱們再談交情嘛!”
李逸沖她挑了挑眉,哈哈笑着。
王恬也笑了,随即正色說道:“不管你開多少錢,明年的檔期都要留給我,我預訂了。”
“行。”
李逸點了點頭:“給你優先預訂權。”
說笑間,車子已經開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後,大家就都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吃過了涮鍋,衣服上難免會沾染味道。
回到房間後,李逸就迅速洗了個澡。
按照慣例,今晚是要進入木碑空間的。
不過李逸沒有直接入夢,而是跟劉藝菲用微信聊着。
因爲得避開衆人,他們每天都得熬到深夜。
李逸雖然能扛得住,但劉藝菲卻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于是,李逸就表示,讓她今晚就在房間裏好好睡一覺,自己也不去找她了。
劉藝菲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就和以前一樣,用語音連麥,各自在房間睡了。
劉藝菲的确是累壞了,連麥後跟李逸說了沒幾句話,就沉沉睡着了。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李逸也閉眼進入了夢鄉。
熟悉的木碑空間,李逸現身後,視線就落在了木碑上。
他還記得,第一次進來時,這個木碑還空空如也。
經過他這麽多次的入夢,這座木碑上也布滿了一位位名廚的生平銘文簡介,占據了大半的碑面。
看着這些銘文,李逸暗自計算了下,如果按照夢境空間中的時間來算,他在木碑裏差不多也活了幾百年了。
還好有記憶疏離,不然經曆這麽久的人生,他的心态都會發生變化。
擡頭看了眼木碑空間後方的八面碑空間,李逸暗自思索。
這幾天裏,他每晚都有機會進入到八面碑空間裏,卻遲遲沒有去。
上次進入竹碑空間,耗費了長達三十年的時間,給他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八面碑空間裏的技藝相對古早,而且地圖更大,所耗費的時間也更久。
最重要的是,那個空間裏未必能碰得到靠譜的名師,一定的情況下甚至還得靠自己才行。
所以他打算先做好充足的準備,再作打算。
目前,他已經選定了下一次打算進入的碑面,也就是那方木制的碑面。
按照他的初步了解和分析,八面碑不同材質的碑面,應該代表着不同材料的制作工藝。
上次他進入竹碑空間,獲得了竹編技藝。
那麽這塊木質碑面應該就代表着木質材料相關的加工工藝。
木匠的祖師就是魯班,他在竹碑空間裏打過交道,還算熟悉。
他如果進入木質碑面的空間裏,附身的想必就是魯班或者魯班周邊的人。
既然要附身,那麽不如附身一個更熟悉的對象,應該可以節省更多的時間。
不過考慮到上次在竹碑空間中的經曆,李逸沒有急于進去,而是在網上買了不少木工相關的書籍,這兩天就該陸續到貨了。
他打算帶着這些書進去,先用時間加速的功能把書先囫囵吞棗的過一遍,打些基礎,再進空間。
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樣動辄耗費三十年的時間來學藝了。
雖然有記憶隔離,但那種痛苦是他實實在在經曆的,他不想再受一遍那罪。
收回視線,他熟練的摘下了指環,紮破了指肚。
看到血珠溢出,他剛想下意識的按在木碑上,卻忽然停了手。
擡頭看了眼四周的霧牆,他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是在時間加速的效果下進入木碑空間,會是怎樣的效果?
想到這點後,他就邁步來到了霧牆前,将指肚上的血珠按了上去。
很快,血絲滿眼,整個空間變得通紅,時間加速開啓。
回到木碑前,李逸再次刺破指肚,将手指按了上去。
眼前一黑,隻是一瞬,意念回歸,李逸忽然聞到了一股香氣。
這并不是食物的香氣,而是檀香。
睜開眼來,李逸卻發現,自己這次并不是躺在床上醒來的,而是盤腿坐着。
這還是頭一次。
才一睜眼,三座擺在香案神龛裏的三清銅像就映入了眼簾。
香案上擺放着四色花果,神龛前香有燭燃燒,李逸聞到的味道,就是香爐裏燃燒着的檀香散發的味道。
看到三清銅像,李逸不由一愣,随即低頭看了眼身上。
隻見他穿着一身藍黑色道袍,身下是一個蒲草編織的蒲團。
這次他附身到一個道士的身上了?
念頭一轉,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于是,他雙腿輕輕一撐,整個人就從蒲團上躍起,落在了一旁。
感受着雙腳的松快,他暗自嘟囔了句:“禅功不錯…”
擡頭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正身在一座卧房裏。
架子床在屋西側,屋裏除了一張桌椅之外,就是面前的這座香案了。
香案旁放着幾件法器,其中就有一面銅鏡。
拿起銅鏡,李逸照了照自己,銅鏡中投影出了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道士的面孔。
看到他後,李逸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次他附身的人,叫張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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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