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頭前的幾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桃花釀,直播間觀衆議論紛紛。
“逸哥還有什麽不會的嗎?”
“做點米酒也還好吧?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會做。”
“自釀酒可不興喝啊!”
“看着針不戳,要是能嘗嘗就好了。”
“有沒有客家人說說,客家米酒真的這麽好喝嗎?要是真好喝,我可下單了。”
“我就是客家人!土米酒真是從小喝到大,從來都喝不膩,而且對身體也很有好處。
不過我們喝的都是自家釀的土米酒,外面賣的米酒,我們也很少買,不過你可以試試孝感的生龍米酒,它生産的都是接近于飲料口感的米酒,哪怕是不喝酒的人都能接受。”
劉藝菲也能看到直播間的彈幕,見有人提到生龍米酒,也跟着點頭說道:“生龍米酒真的很好喝,我也喝過它家的一口米釀,甜甜的,很開胃的。”
聽到她的話,趙金麥看了她一眼,忽然指着她問:“藝菲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劉藝菲正喝着米酒,聞言一愣:“有麽?”
“有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好像是上臉了。”
趙金麥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當鏡子,給她照了下。
劉藝菲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臉頰果然有些绯紅,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樣。
“诶?我也沒喝多少啊?”
她有些疑惑。
“伱喝幾碗了?”李逸問她。
“這是第三碗。”
劉藝菲拿起手中的碗示意。
李逸看去,碗中已經隻剩下一個碗底了。
“你喝太快了,别喝了。”
李逸拿過了她的碗,解釋:“三碗已經相當于一瓶啤酒了,你喝得這麽快,當然很快就上頭了。”
“我都沒感覺到。”
劉藝菲看了眼碗底,她還是第一次對喝酒産生意猶未盡的感覺。
“嗝!”
吳壘打了個飽嗝。
他一直沒說話,但卻一口氣喝了四碗。
“你也别喝了,一會兒都喝醉了可咋整?”
李逸把一旁的甑桶和天地鍋拿了過來,遞給他吩咐:“你把這些都洗幹淨,我們試着蒸點酒。”
跟着,他就去儲藏室又拿了一罐桃花釀出來,在劉藝菲和趙金麥的協助下,把酒水原漿都倒了出來。
重新倒了滿滿一盆酒水後,吳壘那邊也把甑桶和天地鍋洗好了。
從他手中接過地鍋,李逸把地鍋架在了竈台上,然後就把盆中的酒水倒進了地鍋裏。
随後,他把甑桶扣了上去,小頭朝上,然後把下方的出酒管插在了甑桶側面留好的孔裏,兩側墊片嚴絲合縫。
出酒管的内側有一個接酒的漏鬥,李逸把它調整到甑桶的中央位置,然後就将天鍋架了上去。
“去把冰箱裏的冰塊拿來。”
李逸打開了竈火,沖吳壘吩咐。
很快,吳壘就抱來了一整袋凍得硬邦邦的冰塊。
李逸已經往天鍋裏加了半鍋冷水,見吳壘拿來了冰塊,李逸就讓他把冰塊放進了天鍋裏。
劉藝菲和趙金麥都好奇的在一旁看着,她們很想知道,用這麽簡單的工具,是怎麽蒸出高度酒的。
将天鍋架好後,李逸就拿來了一些紗布,用水浸濕後,就塞在了甑桶與天鍋地鍋之間接觸的地方,堵住了所有縫隙,保持了密封。
跟着,他就拿過了幾個準備好的玻璃燒杯,放在了出酒口的旁邊,靜靜等了起來。
直播間裏,很多觀衆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用這種傳統工具蒸酒,都在彈幕區好奇讨論着。
“能行嗎?這工具看着有些糙啊?”
“怎麽感覺跟蒸饅頭似的?”
“這不是我老家蒸飯的甑子嗎?居然能拿來蒸酒?”
“我是釀酒專業的,這套東西雖然看着老了點,但還真能蒸酒。”
在觀衆的好奇下,竈台火焰蒸騰,地鍋中的溫度開始漸漸上升,裏面的酒水原漿,也一點點被加熱了起來。
随着地鍋中酒水溫度提升,逐漸超過了78.3℃,出酒管中也漸漸開始有一滴滴的透明酒液滴了出來。
看到有酒液滴出,吳壘忍不住驚呼:“出酒了!”
“别一驚一乍的。”
李逸吐槽了句,将燒杯對準了出酒管。
很快,原本一滴一滴的酒水,漸漸開始增量,沒一會兒就彙聚成了一股涓涓細流。
帶着桃花香味的酒氣開始彌漫,趙金麥好奇的湊近聞了下,頓時就捂着鼻子退了回來。
“是白酒!”
她一臉嫌棄。
“這是燒酒。”
李逸笑道:“白酒在古代指的是白色的米酒,這種蒸餾酒在漢代就已經出現了,唐代以前都叫溜酒,宋代以後改叫燒酒,到了現代,才改成白酒的。”
聽到他的話,吳壘有些疑惑的問:“我好像聽說,蒸餾酒是元代才傳進國内的啊?怎麽漢代就有了?”
“這種說法是清人記載的,但具體是不是是真的,現在還沒有定論。”
李逸看着出酒口流出的酒水,一邊解釋:“清代檀萃的《滇海虞衡志》中記載,蓋燒酒名酒露,元初傳入國内,國人無處不飲乎燒酒。
章穆的《飲食辨》裏也提到,燒酒又名火酒,蓋此酒本非古法,元末暹羅及荷蘭等處人始傳其法于中土。
這是清代學者考究的論據,但現代學者經過大量考證發現,宋代就已經有蒸餾器來蒸餾花露了。
而燒酒這個名詞第一次出現,是在唐代,白居易的詩裏就寫了那句荔枝新熟雞冠色,燒酒初開琥珀光。
李肇在《國史補》中羅列的一些名酒中,就有一種名酒叫劍南之燒春,也就是現在川省名酒劍南春的前身。”
“啊?我還以爲劍南春是現代品牌,原來唐代就有了?”
趙金麥很驚訝。
李逸笑了笑,解釋:“其實就是現代酒廠從古書裏找了個名酒的品牌,借用了名号,打造的現代新品牌。
味道和釀造方法,其實和唐代的劍南燒春并沒有什麽關系,品牌運作嘛!”
“我就知道。”
趙金麥嘿嘿笑着,調侃:“逸哥你把人家老底揭穿啦!可别收律師函了。”
“不至于。”
李逸不以爲意,笑道:“又不是它一家這麽幹,不都這麽玩麽?
大家都是爲了宣傳,要說酒的口感和工藝,現代早就把古代酒甩得十萬八千裏了。
之所以要搞個古酒的名号,就是爲了多賣點錢嘛!”
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