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躲開!”
張逸趕忙推開身旁的喜娃,緊随着胸口一股灼熱的感覺湧出來。
“哈哈哈哈……”
伴随着尖銳的怪笑聲,胸前的鬼面吊牌像是活了一樣,從自己的衣領裏鑽出來。
空洞的眼窩裏閃爍着豔紅色的血光,扭動着嘴巴,腦袋拼命地往前鑽, 恨不得從吊牌裏鑽出來一樣。
眼看着距離神龛越來越近,張逸卻是在這時候,突然擡起手,一塊黑乎乎的闆磚,不偏不倚地正拍在吊牌的臉上。
“咣!!”
吊牌上的惡鬼被這一闆磚砸得有些發蒙,兩隻冒着血光的眼睛轉過頭來,斜視着張逸。
震驚、疑惑、不解。
可張逸的回應很簡單,依舊是一記闆磚拍上去。
“咣!!”
“你瘋了!!”
這次吊牌終于從錯愕中被拍醒過來。
“老逼登, 老子早就懷疑你有問題了!”
張逸黑着臉。
之前幾次, 他都在懷疑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吊牌,究竟是什麽東西。
每次這家夥看到張書來的神龛,總會有一種恨不得撲上去吸血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張逸想到了西方的吸血鬼。
聯想到這東西也是張書來給自己留下的遺物之一,張逸不得不懷疑,這東西是不是和張書來有着什麽特殊的關系。
大膽點猜一下,或許這個吊牌就是張書來呢?
“你在說什麽?我是在幫你!”
“咣!”
又是一記闆磚拍下去。
“咱們兩個非親非故,你幫我?你是我爹麽?”
說完,張逸不解氣地又拍上一闆磚。
“親爹來了, 我也拍!”
“你小子失心瘋了吧, 沒有我幫你, 你早就死了!”
“呵呵, 我謝謝你了,我看過哈利波特!”
“咣!”
“别打, 别打了, 咱們好好說,有話好商量。”
眼看着張逸是真的鐵了心要來錘自己,鬼面吊牌此刻也慫了。
趕忙連聲求饒。
張逸将鬼面吊牌從脖子上摘下來,丢在地上:“你先說清楚,你和張書來是什麽關系!”
“我和他沒關系。”
“不不不……有關系有關系,但我真不是他,我是他創造出來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咱們是兄弟,我們身上流着的是一樣的血。”
“繼續說!”
張逸放下手上的闆磚坐在椅子上。
“你爹……
就是張書來,他想要創造一個新身體,所以用自己的一部分血肉加上教授的幫助,才創造出來了我。
可最後張書來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成爲完美的容器,我反而會不斷汲取他的力量,所以就把我變成了這個模樣。”
說完,鬼面吊牌小心打量着張逸。
見看不出來他的喜怒,便是繼續道:
“正因爲我們是兄弟,血脈同源,所以我吞噬掉的能力,就會出現在你的身上,所以, 我們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好兄弟啊。”
“哦!”
張逸冷淡地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說。
“之後我就被你爹給封印了起來,是老瞎子把我拿了出來。”
聽到老瞎子三個字,張逸的眼神終于出現了少許波瀾。
“你說的是曾叔,他究竟是誰,和我爹是什麽關系?”
“不知道。”
“什麽?”
“真的不知道,老瞎子是在我有意識之前就出現的,我是在大學城裏被創造出來的,我和他沒什麽交集。”
聽到這裏,張逸臉上已經遮掩不住了失望。
曾叔這個人,自己捉摸不透他,也看不透他。
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事情,和他息息相關,可等自己轉過頭來,尋找着蛛絲馬迹之時,卻發現這些事情裏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這種感覺……
很不好。
如果是換做以往,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早早的就躲得遠遠地去。
可偏偏,自己還要在曾叔的眼皮子底下。
哪怕自己已經有兩天沒見過他了。
察覺到張逸失落的情緒,鬼面吊牌也跟着緊張起來,思來想去,立刻開口道:
“我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的底細,但我曾聽教授說過一句話。”
“什麽?”
“咳咳!”鬼面吊牌清了清嗓門,模仿起一個老态龍鍾的聲音,“這個老瞎子,真是個完美的材料,讓我垂涎三尺啊,可惜你是文聖的人,不然用你來做試驗品,恐怕我的試驗早就成功了吧。”
“試驗品?完美的材料?”
“這是教授說的,可惜當時教授就說了這麽一句,後面還說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偶然間聽到的。”
此話是真是假,張逸不做辯論,如果是真的,細細品味下,不由得讓人頭皮發麻。
曾叔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太深了。
試想一下,之前教授對曾叔垂涎三尺,是礙于張書來的關系,所以不敢對曾叔下手。
可現在張書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麽長時間了,教授爲什麽沒有把他抓過去,千刀萬剮??
是因爲曾叔老了麽?
當然不是。
張逸推測更重要的原因,怕是教授現在也拿他這個老瞎子沒辦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問題都能解釋得通了。
例如張書來消失了這麽久,爲什麽教授沒有把張書來的按摩店給吞沒掉。
既然都已經舍得下血本來對付自己,爲什麽不親自來店裏殺自己呢?
恐怕問題就出在了老……不,曾叔的頭上。
隻是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曾叔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張逸也不敢保證,畢竟他是跟随張書來身邊時間最久的人。
比自己這個親兒子還要久。
想想,張逸都會有種頭頂懸着一把刀的感覺。
不過曾叔到現在都沒對自己下手,至少說明他并不是想要殺自己。
隻是他究竟要自己做什麽呢?
“嗯,既然你和曾叔不熟,那就說點熟悉的,教授究竟是什麽人,大學城的研究,到底在研究什麽?”
“這個……”
鬼面吊牌的眼睛瞄了一眼張逸手邊的闆磚。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教授這個家夥研究的方向太多了,這就是個瘋子,至少在我的印象裏,這個老家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做實驗。
什麽複生試驗、
靈魂克隆、
鬼怪融合、
各種詭異植物的培養,等等。
太多了,我知道的隻是一部分,真正的核心東西,不是我能接觸到的。”
張逸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家夥。
真話?假話?
亦或者半真半假。
“我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确,我可以用我的靈魂發誓。”
鬼面生怕張逸不相信,還鄭重其事地發起毒誓。
“嘿,不用這樣,咱們是兄弟!”
張逸突然改了笑臉,把鬼面吊牌從地上撿起來,還輕輕地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塵。
“好兄弟,以後你是哥,我是弟,攤上這麽個禽獸父親,咱們都是不行的,不過你放心,以後有兄弟的一口,就少不了你的好處。”
“弟啊!”
“哥啊!”
鬼面吊牌激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哥,你有名字麽?”
“沒有。”
“那就叫張旺财吧。”
“啊?”
“你不喜歡?”張逸瞪大眼睛,緊張期待的目光看向它。
“喜歡……可……”鬼面吊牌面容扭曲。
“喜歡就行。”
張逸一副那我就放心的神色,根本不再給它申辯的機會。
張逸重新把它戴在身上。
“旺财,有你在身邊我就踏實多了,以後很多事,可都要向你請教,你可不能再裝睡了。”
“好……我随叫随到!”
鬼面吊牌心裏怎麽想的,張逸不知道,可現在他的心情是舒暢多了。
“那就好,咱們可是親兄弟,以後要一起推翻禽父暴政,重建美好生活……”
(PS:下午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