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開箱戲

第17章 開箱戲

“咚咚咚……”

張逸睜開眼睛,面前站着一排人,整整齊齊地穿戴着戲服,像是雕塑一樣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我沒有死?

外面吹拉彈唱的好是熱鬧。

顯然今晚的開箱已經開始了。

張逸試着擡起手,四肢僵硬得像是木頭,勉強擡起來一點點就擡不動了。

這時,目光看向梳妝台上的鏡子。

鏡子裏自己臉上畫着厚妝,挂着胡子,身上穿戴着舊時官老爺才會穿的衣服。

這是要自己去演戲麽?

看樣子好像還不是普通的班底。

“下一場,血濺烏紗。”

“好!!”

場外報幕員說完,引來一陣叫好。

血濺烏紗?

怎麽又是這出戲?

等等,不會是我來演吧?

“咚咚、咚咚咚……”

鑼聲敲響,站在前面的人已經開始按部就班地往外走。

他的腳步擡起,跟着這些人一步步往前跟着走。

“快,快、跟上、跟上。”

三蛋的聲音傳來,催促着後台的人往前走,今天他負責做催戲人。

“小耿,你也成角了!”

三蛋走到張逸面前,兩眼放光地盯着他。

面前的三蛋神智似乎有些不正常,伸手在張逸身上的戲服上摸索着:“我什麽時候才能和你一樣,成角呢?”

看到三蛋滿臉病态地拉起自己的水袖,放在臉頰上揉搓,張逸心裏的不安越發越強烈。

“到時候你就是咱們班子裏的角了,頓頓大魚大肉你随便吃。”

三蛋說着說着,臉色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爲什麽是你,班裏那麽多人憑什麽輪得到你來當角!”

他的臉上浮起一根根青筋,眼珠子裏冒出血絲。

一步步逼近向張逸。

口中散發出一股腐敗的惡臭,讓張逸不禁想到了,上次在大巴車上,李主管等人身上的臭味。

“咚咚咚!!”

這時戲台上的鑼聲越來越急,三蛋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麽。

轉身推搡着前面幾個人往前走。

“快,輪到你們上場了。”

幾個人被推進戲台後,張逸身體自然而然地繼續往前走,來到上揚門的門簾前。

隔着門簾,張逸一揚眉毛,這聲音聽上去很熟悉,正是慶嫂的聲音。

身子微微側動了幾下,透過門簾的縫隙,往外一瞧。

沒有看到慶嫂,卻隻見李哥穿着女服,頭戴金钗假發,手指拈花,手上攥着一條絲巾。

“滿腔委情滿腔怨……”

神情妩媚幽怨,雖是男兒身,卻似女嬌蛾。

張逸都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恍惚間,他在李哥的身上,看到了慶嫂的身影。

“不對,他不是李哥,他是慶嫂!”

他擡起頭往上看,那個面目全非的惡鬼正蹲在大梁上,雙手拽着繩子,咧着嘴猙獰地笑着。

慶嫂被麻繩攥着,像是一隻被鐵鏈束縛的動物,隻能借着李哥的身體,凄厲地唱着戲詞。

台下衆人紛紛鼓掌叫好。

“好,好!唱得真好,唱得真好。”

三蛋站在一旁拍着手。

“那個……我接下來是演什麽?”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登場,張逸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麽,便朝着三蛋問道。

三蛋愣了一下,歪着頭看向張逸,從一旁道具桌上,拿起那把寶劍。

“這出戲叫血濺烏紗,是一個清官辦錯了案,錯殺了人,你得知真相之後,拔劍自刎。”

聽到三蛋的話,張逸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丹姐,自殺前是不是也是這出戲?”

“對,也是這一出。”

張逸似乎明白,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或許會和楊丹一樣自己抹了脖子。

“快了,快了,馬上就輪到你上場了,今晚我們可以吃肉,可以吃肉了。”

三蛋此刻的狀态,和大巴車裏的員工差不多,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人,隻不過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而已。

但徹底變成鬼,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時,張逸目光看到被自己放在牆角的保溫瓶。

“三蛋,我有點渴,能給我點水喝麽?”

“你想要喝水?”

“不行,要上台了,就不能喝水,等你下台了再給你喝。”

三蛋搖着頭。

“三蛋,我馬上就成角了,等以後我成了角,就讓你跟着我,以後我吃什麽,你吃什麽好不好。”

“真的?”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三蛋看向放在角落的保溫壺:“可這不合規矩。”

“沒事,我不說,誰也不知道。”

三蛋走到保溫壺前,回頭看了看張逸,見他朝着自己肯定地點了點頭,才把保溫壺拿起來。

“給我!”

張逸擡起僵硬的手去接保溫壺。

“咚!咚!咚!”

聽到戲台上的鑼聲,三蛋突然把手收了回來,将保溫壺放在身後:“快,快,輪到你上台了。”

“可我想先喝水!”

“來不及了,快點,晚了點,領班會打死我的。”

張逸用力繃直了大腿,他知道,自己上了戲台,就隻有死路一條。

“等等,你把水壺給我也行。”

三蛋個頭不大,可力氣大得驚人。

用力一推,張逸雙腳擦着地闆往前移,根本停不下來。

“咣!”

一聲類似玻璃的碎裂聲。

“咚!”

三蛋倒在地上,全身挂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淩。

張逸回頭一瞧,發現正是戴茉莉。

“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就死了。”戴茉莉朝着張逸投去一記白眼:“我察覺到不對勁,就自己爬出來了,這裏的人已經開始醒過來了,快想辦法離開這。”

戴茉莉拉了幾下張逸,卻發現張逸紋絲不動。

“我現在身上好像出了問題,你有什麽辦法麽?”

戴茉莉搖了搖頭:“這是惡鬼下的咒,我不懂怎麽解。”

她手指輕輕撩開門簾,斜眼往外掃去。

“咦,

還挺熱鬧的麽?

這麽多客人,你說一場戲能賺多少錢?”

“很多吧,可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先想辦法幫我解咒。”

張逸還在苦惱自己身上的咒,無法解開,戴茉莉卻是看出了點東西。

“她就是慶嫂麽?”

“嗯、”

“束縛慶嫂的并不是惡鬼的力量,你試試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那根繩子毀了。”

“你覺得這是我能辦到的事??”

“或許,你可以試試你手上的符箓。”

“【金光符】?”

“不,是【精火符】,這張符能激發你身上的精氣神,一般來說,鬼咒,多是壓制你精氣神爲主,用這張符,或許能幫你沖開身上的鬼咒。

而召喚出來的精火,正好可以焚斷慶嫂頭上的繩子,隻是這樣你要冒險距離慶嫂越近越好。”

“一定要救慶嫂麽??”

“我們沒有幫手,不幹掉那個惡鬼,咱們都要死。”

張逸皺了皺眉頭,喚出賬冊,将目光看向僅剩下的那兩張符箓,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寶劍……

“推我上台!”

“咚咚咚……”

戲台旁的鑼聲越來越急促,台下的觀衆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是不是該出來了。”

“是啊,這敲了兩遍鑼了,再不出來這出戲可就要砸了。”

觀衆的淺聲讨論,也引來房梁上惡鬼的側目。

他側過頭看向戲台上揚門的位置。

這時候門簾拉開,張逸從裏面走了出來。

當他一隻腳踏上戲台的時候,身體四肢都被一種力量操控着。

“風蕭蕭馬聲嘶鳴古道上……”

快擡慢落八字步、手提寶劍正烏沙。

張逸此刻反而像是一個局外人,冷眼看着自己的身體像是一位苦練多年的戲班老生,一步一晃地走上台,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台下觀衆身上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穿什麽的又有,有的衣服明顯都不是這個時代。

這個戲院本身和按摩店屬于一個性質。

張逸想到後台供奉着自己父親的照片。

難道,這個戲院也是我爹開?

聯想到戴茉莉曾說,這裏像是一個牢籠,那慶嫂,難道是被我爹故意囚禁在這裏的麽?

“滿腔冤屈滿腔怨!”

“咚咚咚……”鑼聲越響越急。

慶嫂步履蹒跚,雙手捧着供詞跪倒在面前。

“望大人向理莫向官,你詳細查問爲我冤!!”

本是潔白無瑕的道具,此刻在慶嫂推向自己面前時,朱紅色的鮮血将供詞染透,隻剩下一個冤字。

是李哥的臉,可卻是慶嫂的神。

那俊俏的臉龐由粉紅變成蒼白,嘴唇變得鐵青,一股幽怨和憤慨。

一行血淚從眼眶中溢出。

正如這部戲中,爲父伸冤的劉少英,走投無路,血濺烏紗。

隻是慶嫂比之更慘,她卻是連血濺烏紗都做不到。

脖子上那根麻繩緊緊鎖着她,令他生不得死不得,成爲這戲班子裏的工具,不得超生。

張逸頭皮發麻,全身汗毛立起。

這就是自己父親幹的好事?

“好!!”

台下觀衆已經興奮地站起。

“咚咚咚……”

鑼聲、唢呐、二胡越發刺耳。

下面觀衆席上衆人已經屏住呼吸,張逸身體緩緩舉起手中寶劍。

按照戲中最後一幕,張逸扮演的官員知道判錯了案,悔恨自刎。

張逸仰起頭,大梁上的惡鬼龇牙咧嘴朝着自己發笑。

歪歪扭扭的眼睛裏透着戲谑和興奮。

“嗡……”

隻是随着寶劍出鞘,惡鬼的眼睛瞪大起來,劍刃上竟是貼着一張杏黃色的符箓。

刹那間,赤紅色的火光在劍身上揚起,将戲台一下照亮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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