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了?”
朱飛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剛才那是替身符?”
一種可以逃命的符箓,價值極高,能夠瞬間複制替身,讓真身潛逃。
“天雷宗爲了栽培她,真是舍得啊,一張替身符至少十萬下品靈石,而且都是有價無市。”
黑袍男子擺了擺袖袍,收起指尖符箓,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不過她還是中了我的神火符,也被你的指紅針擊中,就算沒死也必然重傷。”
“盛名之下無虛士,她可是和你們齊名的存在。”
朱飛滿臉擔憂,神識往四面擴散,又看了看黃陽,眼前這兩人都不怕羅芙蓉,但他不一樣,單挑的話,怕是在羅芙蓉手中活不過一招。
原本以爲三人出手,一環扣一環,對方就算是築基也死定了,沒想到居然還逃了,讓他萬分擔憂和驚懼。
“不用怕。”
黃陽拖着大鍾走上前來,盯着那祭壇,獰笑道:“她就躲在這裏面,成甕中鼈,我開始還擔心直接殺了可惜,現在正好,嘿嘿,這手段,這謹慎,這身材相貌,我都很喜歡。”
“隻是這女人怕不好抓啊。”
黑袍男子摸了摸胡須,目光閃動。
他是珊瑚宗弟子,同樣是宗内煉氣期第一人,叫周朝輝。
“能抓就抓,抓不到,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嘗嘗。”
黃陽翻了下濃濃的眉毛,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哈哈,黃陽兄好興緻,我正好精通一門控屍之法,到時候可以助兄一臂之力。”周朝輝眯眼睛,翹着嘴角笑道。
朱飛見他們兩人輕松說笑,壓力頓時減少許多,也跟着賠笑兩聲。
“想不到天雷宗還有這麽一手牌,萬裏雷霄陣,可以覆蓋整個五十四區,探查陣内的一舉一動,甚至隔空發動攻擊,若非他們高層有叛徒,一旦被他們啓動大陣,我們幾派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周朝輝望着祭壇,面色凝重的說道。
“我倒是聽過此陣,卻不知爲何,很早以前就廢棄了,看這祭壇的破損程度,就算我們不出手,也未必能修複。”
黃陽不以爲意的說道。
“兩位道友,我們還是趕緊找出羅芙蓉,以絕後患,以免夜長夢多。”
朱飛提醒道,這裏就屬他最爲忐忑。
“道友所言極是。”
周朝輝說道:“兩位道友進去搜她,我在此地掠陣,免得萬一不慎被她逃了。”
黃陽眼中閃過一絲戒備,嘿嘿笑道:“還是周道友和朱道友下去吧,我有飛鶴鍾在此,正适合掠陣。”
周朝輝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冷笑道:“莫非黃道友還怕了一個身負重傷的煉氣期女人?”
“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還激将,不覺得自己蠢嗎?”
黃陽反唇相譏,然後又道:“既然五派聯手,大家還是開誠布公的好,其實你我都是擔心那女人還有底牌,加上祭壇内形勢不明,敵在暗我在明,萬一被偷襲下,誰都吃不消。”
“确實。”
周朝輝摸了摸胡須,沉吟道:“這樣吧,我有一手紙千鶴,正好可以用來監察和封鎖祭壇外面,讓那女人無處可逃,我們三人則一起下去搜索,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善。”
黃陽和朱飛都點頭贊同。
周朝輝擡起手來,幾張黃色符箓在掌心不斷折疊,化作七隻紙鶴,長臯一聲就飛入水中。
“我這七鶴會連成一線,将祭壇的每個方位都監控到,有任何異常情況,我都能第一時間感知。”
周朝輝不無得意的笑道,頗有賣弄的樣子。
黃陽微微一笑,不置與否,隻是說道:“既然都下去,也有個先後,我建議朱道友走前面,不知意下如何?”
朱飛臉色狂變,正要拒絕,卻聽周朝輝道:“善”,随後兩人的目光一齊不善的盯着他。
“善,我也認爲妥當。”
朱飛臉皮抽搐了下,就自覺地走在前面,摸了摸肩上的尺蠖,讓自己不至于太緊張。
三人相繼走入祭壇,立即聞到一股濃濃的味道,朱飛警覺的閉住呼吸,驚道:“這什麽味?”
周朝輝嗅了嗅,狐疑道:“好像是香氛……”
“不是普通香氛,是一般女修使用的,掩蓋味道和氣息,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掩藏法力。”
黃陽冷冷說道,他在不少女修身上聞到過,“那女人受了重傷,血液會散在水裏,這香氛就是爲了掩藏血的味道,看來的确受傷不輕,都壓制不住了。”
……
羅芙蓉此刻正蜷縮在暗室中,身上披了一層可以掩蓋法力和氣息的遮瑕巾,暗自療傷。
黃陽的猜測沒錯,她被周朝輝的神火符轟中,又被朱飛的指紅針擊傷,皮肉被大面積燒焦,幾處傷口更是“汩汩”冒血,有種止不住的勢頭。
黃陽幾人的談話聲,一清二楚的傳入她耳中,一顆心不斷下沉。
這祭壇内部雖大,但并不複雜,很快就能搜索一遍,以自己目前的傷勢,外面又有紙千鶴封鎖,怕是劫數難逃了。
想到這次的任務,自己小心謹慎,一絲不苟,想不到竟被上層出賣,不由得悲從心來,心生恨意。
若是今日不死,一定要查出出賣之人,将其碎屍萬段。
羅芙蓉惡狠狠的想着。
但很快又悲傷不已,目前的形勢看,如何能不死?除非自己甘願投降,當對方玩物,或許能留下一命,但肯定生不如死。
相傳被黃陽得到的女子,都活不過三天,盡皆飽受淩辱而死,最後還被垃圾般暴屍野外。
羅芙蓉取出戰戈,慢慢移到暗室門口,心想若是被找到了,自己拼死一擊,先殺朱飛回個本。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黃陽驚叫一聲:“怎麽回事?不可能!”
随後又聽見周朝輝的聲音:“黃陽兄,伱手中的玉牌是?”
黃陽震驚的說道:“這是本教的本命玉牌,這兩人是陳風和姜陽州,前往北面祭壇的。”
随後聽見朱飛驚駭說道:“怎麽會,怎麽會碎了?北面……北面是謝歡,那位煉氣中期的小子。”
外面沉默了一陣,再次聽見黃陽說道:“煉氣中期,你确定?”
“千真萬确,一百個确定!這小子剛加的隊伍,羅芙蓉還因爲他的實力而極度不滿,我也因爲他是新人,沒有資料,刻意留意了一番。”
朱飛的聲音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說道:“沒道理啊,難道出了什麽差錯?”
“煉氣中期殺後期,并非不可能,但陳風和姜陽州,可都是身懷上品法器,實力極強,在煉氣後期中都是佼佼者,而且這兩人都心機深沉,并非蠢物,先到一步定然會藏着偷襲,斷無可能被一位煉氣中期殺掉。”黃陽沉聲說道。
“莫非是海獸或者祭壇内的禁制?”
朱飛想到了一些可能性,急忙說道。
三人沉默了下,似乎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周朝輝立即說道:“速殺羅芙蓉,再去北面看看!”
随後就是急促的流水聲,還有轟隆隆的推牆倒壁聲音。
羅芙蓉靠在暗室門口,一顆心怦怦直跳,謝歡殺了兩位煉氣後期?
聽黃陽所言,那兩個煉氣後期還實力非凡,心計沉穩,真的假的?
她知道謝歡有些不凡,但也不認爲他能如此逆天。
換做呂然或者趙水凡,或許運氣好能活下一人,但以目前的形勢看,可能性也極低,說不定已經領了飯盒。
至于謝歡,那應該是死的渣都不剩,毫無懸念。
羅芙蓉冷靜下來,抱着試試的心态,拿出銘牌給謝歡發了條消息:“救我。”
他們距離落霞島極遠,無法給島上發消息,但五人彼此間可以聯系。
不到一秒,驚喜就來了,謝歡居然回了,羅芙蓉激動地難以自持,點開一看,就五個字:“你還沒死呢?”
羅芙蓉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回複道:“還沒,但重傷快死了,我躲在祭壇内的暗室裏,就要被他們搜到了,速回救我。”
此刻謝歡正準備離去,哪願去冒險,直接回道:“大姐,開什麽玩笑,你那邊怕是連築基都有吧?”
“沒,就兩個煉氣後期,還有朱飛,他是叛徒。”羅芙蓉趕緊回複。
“三位煉氣後期,我也對付不了啊,我剛拼死殺了兩個,現在自己受傷不淺,實在沒辦法,你找呂然他們問問吧。”
謝歡并非見死不救,而是的确救不了。
“我剛發了消息給他們,沒回,怕是已經沒了,現在就隻剩下你能救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底牌,但既然能殺兩位煉氣後期,足見你實力非凡,我們裏應外合,要殺他們三個并非不可能。”羅芙蓉不死心的回道。
“我不想冒險,活着多好。”
謝歡依然拒絕。
過了一陣,見沒回,以爲羅芙蓉死心了,但下一秒,又一條消息閃出來:“隻要你來救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祭壇的黑暗中,羅芙蓉顫抖的打出這些字,緊咬牙關,眼裏布滿血絲和倔強。
“……大姐,你雖然不錯,但我更喜歡自己的命。”
羅芙蓉身材高挑,五官漂亮,有種冷淡的高傲,卻又不失雅緻,的确很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可惜謝歡不是精蟲上腦的那款。
//感謝“初江城地醜”打賞舵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