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搖勁是大雄禅寺給武僧弟子和資深雜役僧打熬力氣,磨砺肉身筋骨的法門,算是最低階的外門武功,不過此法在笑傲江湖世界内雖然也算不得高明,但也是稱得上不俗的外功,恒山派并沒有的外門武功,也十分适合鄭軌修煉。
因爲恒山派武功是曉風師太所創,最适合女子和出家人修煉,所以不及别派武功威猛兇悍,雖然防禦力接近太極劍法,但是真到了生死搏殺之時還是很吃虧。
恒山派先輩也想到此重關節,所以就創出了七人劍陣。
這個陣法沒有驚天動地的名目,但是威力不比全真教的天罡北鬥陣差,它可令七個江湖二三流的弟子爆發出江湖一流的水平,足可跟江湖成名的好手抗衡,乃是恒山派鎮派之寶。
恒山派也就是憑借這個劍陣才能長久不衰,屹立不倒。
恒山派女子修煉恒山派武功最合适,但鄭軌是男性,他想要把恒山派武功發揮到最大威力就要配合熊搖勁這種增強膂力的外門武功。
隻要鄭軌的力量大,劍法就能威力大增,他悟性不足,自知修煉精進全要靠勤奮,想要變強絕非一朝一夕,所以能和内力疊加增強功力的外門武功也就不舍得丢棄了。
第二天睡醒後,鄭軌依舊練了一個時辰的熊搖勁和拳法,又練了一個時辰的恒山劍法,而後才再次洗漱。
喝了點女弟子送來的清粥後,鄭軌看着東方天際,估算着辰時也該到了,于是就離了見性峰,去了峰下的白雲庵。
白雲庵作爲恒山派最大的駐地,遠比無色庵氣派,有五進大小和上百間房間,住着上百名恒山派“儀”字輩弟子。
鄭軌自從拜入恒山派還是第一次來到白雲庵,剛入門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尼姑躬身迎接,道:“定性師叔,我師父在慈航齋正在等您。”
鄭軌點點頭,跟着小尼姑身後就過了兩進,到了一個齋堂前,小尼姑站在門外伺候,鄭軌就知道慈航齋到了。
邁步進去後鄭軌就看到偌大的齋堂内空無一物,隻一個木床,一張方桌和幾個蒲團,定逸正坐在一個蒲團上用功,見到鄭軌進來就睜眼點頭,指了指身前的蒲團。
鄭軌坐在冰冷的蒲團上還未說話就見定逸取出了一個小冊子,道:“師弟,師父讓我們教你武功,師長有事弟子服其勞也是本分,兩位師姐方才去泰山參加五嶽大會了,白雲庵内一般都是我收徒教導,她們走之前就囑咐我好好教你心法和劍法,這是本門内功心法的秘籍,你看一看,我再逐句與你講解……”
鄭軌接過薄薄的冊子,見封皮上隻有四個娟秀的字迹“恒山心法”,知道這就是師門的内功心法了。
小心翼翼的掀開書頁,鄭軌就看到了和書頁字體一樣的心法句子,這些文言文十分晦澀難懂,還牽扯到了許多秘傳詞語,看了幾句鄭軌就知道若是沒有本門前輩指點,縱然是得了秘籍也難以修煉入門了。
等到鄭軌看完一遍後,定逸就開始逐句講解,一直到正午鄭軌才把三百多句的恒山心法學會。
定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心中暗自搖頭:師父把他誇得天上沒有地上無雙,昨日看着也聰穎通透,怎麽學個心法卻這般慢?跟儀和倒是差不多,倒也不像是武學奇才……
鄭軌有着修煉吐納法的經驗,早已有了氣感,此時在定逸指導下随着調解呼吸,觀想存神,片刻間就入定了。
鄭軌入定後不久就覺察丹田内有一股氣冒起,他剛剛修煉心法,倒是不用急着遊走穴位,隻是凝神靜氣緩緩聚氣,不知過了多久鄭軌隻覺得小腹鼓漲,才聽得定逸喝道:“還不醒來!”
鄭軌心神一動,腹内氣息頓時收縮入丹田了,他睜開雙眼,面上神采奕奕,朝着定逸合十道謝:“多謝師姐指點。”
定逸哈哈一笑,道:“師弟你的守定功夫當真不錯,怪不得師父說你是佛門大德的轉世,你悟性雖差,但是學會以後修煉内功心法倒是不慢。”
鄭軌知道定逸性情直爽急躁,但是待人真誠,對她這些話也不以爲意,笑道:“師姐過譽了。”
“咕咕……”
腹内腸鳴,鄭軌道:“一心練功倒是忘了該吃飯了。”
定逸起身道:“心法你已經記下了,不過還有些生疏,秘籍你且帶着,過幾日我再考較你的進度。”
“儀德,膳堂今日什麽菜?”
聽到師父詢問,門外伺候的小尼姑道:“青菜豆腐和春筍。”
定逸點頭贊歎道:“春筍難得,就是吃個新鮮,師弟你今日就嘗嘗咱們白雲庵的膳食,如何?”
鄭軌笑道:“那就叨擾師姐了。”
……
在鄭軌得定逸指點傳授了恒山心法後,他每天除了看佛經便是将熊搖勁、恒山劍法、恒山心法、七星拳等武功錯開時間仔細修煉。
一天十二個時辰,鄭軌恨不得連睡覺時間也能修煉,滿滿當當的時間安排讓他忽略了日子,隻是沉迷于武功精進的驚喜中難以自拔。
這一日鄭軌正在練劍,忽然見山下小路有十幾個身穿缁衣的尼姑帶着幾個女子快步登山,他心頭一動,道:“莫不是兩位師姐已經從泰山五嶽大會回來了?”
片刻後那一行尼姑和女子果然進了白雲庵,鄭軌此時也掐算好了大緻時間,道:“原來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不知道觀日峰的五嶽劍派大會上,是不是左冷禅奪得了盟主之位?”
過了半個時辰,儀和就帶着兩個俗家弟子到了峰西瓦房前。
鄭軌正在巨石上練氣,聽出輕柔的腳步聲接近便睜開雙眼,看了眼儀和和兩個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女,道:“是掌門師姐和大師姐回來了嗎?”
儀和點點頭,道:“師叔,掌門師叔跟大師伯讓您前去無色庵,想必是她們要給師祖說一說五嶽大會的事情,讓你一道旁聽了。”
鄭軌起身彈了彈僧袍前襟,見上面的幾個花瓣般的污漬彈不去,便微微皺眉。
一個少女大眼靈動,心細如發,臉蛋微紅的說道:“師叔,您不妨先換件法衣,我們等一等也無妨。”
鄭軌聞言便多看了這少女一眼,她頗爲害羞,不敢直視鄭軌,隻得微微低頭,臉蛋越發的紅了。
“你們兩個看着面生,叫什麽名字?是我哪位師姐的弟子?”
兩個少女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一個眉眼如畫,身姿柔軟,另一個身材颀長,滿臉英氣,那個看着滿臉英氣的實則最爲羞澀,看似柔弱的少女反而膽子大些。
先前說話的柔弱女子欠身道:“弟子徐夢輕,家師定靜師太,這位師妹是掌門師叔的弟子,叫梁琪。”
儀和解釋道:“夢輕和梁琪都是徐州府人家的千金,原本是在家修行,現在功法小有所成便要入山來精修一年,她們也是這次跟着兩位師伯回來的。”
鄭軌點點頭,道:“你們等我片刻,容我換身幹淨衣服。”說着鄭軌就轉身進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