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地球往事篇雖然在結局部分有“古筝計劃”和“智子現世”這兩個大高潮，但其實大部分内容都是三體故事的鋪墊。
鋪墊葉文傑，史強這些主要人物，鋪墊ETO組織，鋪墊三體文明入侵地球這個全書的核心沖突。
這在寫作中叫做鋪墊……但是放在别的事兒上……這叫做前戲啊！
所以看完《三體》地球往事篇，再看到李有志說接下來的劇情短時間内無法更新，網友們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就等于被一個騷雞用手铐拷在了床上，然後她當着你的面跳了十五分鍾的豔舞，身上衣服一件件扔幹淨……然後她跑了！
這誰能受得了啊？
直播間内。
随着李有志話音剛落，互動區内的網友瞬間就炸了窩！
“我今天早上給打賞沒給出去，看到沒簽約，還以爲是《三體》的簽約狀态沒改！卧槽這樣的書，躍文不給簽？”
“媽哒氣哭，躍文的簽約标準這麽高了麽?躍文中文網飄了啊！”
“不行我受不了這個委屈，看小說剛剛看到興頭上就沒了後續，這特麽跟月科裏的孩子斷了奶有什麽區别？沒人性啊！”
“小哥，既然第二部構思好了你直接發出來吧，實在不行你開收費，我付費，我付費還不行嘛！”
辦公室裏，看着手機屏幕上滾滾而動的網友彈幕，李有志咂了咂嘴。
不是志哥不心疼伱們，實在是……志哥也需要追求上進啊。
眼看着直播間瞬間哀鴻遍野，場面已經徹底控制不住，李有志默默地關掉了直播。
随着他的直播切斷，一群“驚聞噩耗”的網友，徹底繃不住了！
直播切斷的下一秒，李有志的抖手評論區，就直接被刷出了閃屏效果。
“媽哒，小哥叛逆了，他不聽話了啊！”
“他今天敢斷更，明天就敢斷我香火！麻蛋，我現在就買票去蓉城農大，不把他馬桶上沾滿刀片，難解我心頭之恨！”
“明明是躍文沒有給小哥簽約，你們特麽對小哥重拳出擊？”
“就是，小哥說躍文沒給簽約所以考慮不繼續在網上連載，讓躍文簽了他不就更新了嘛？沖小哥幹嘛？去沖躍文啊！”
評論區中，随着幾個樂子人一聲高呼，無數還沉寂在《三體·地球往事》中無法自拔的網友，就奔向了躍文的運營客服頁面……
僅僅十幾分鍾後，躍文運營客服……炸了。
躍文集團，文學部。
“柳總，這是什麽情況啊！我們運維這邊短短三十分鍾，接到了十幾萬亂七八糟的投訴，竟然是因爲你們這邊沒有簽約一本叫《三體》的書。運維這邊的服務器都快裂開了，整個反饋系統都已經癱瘓了，你們趕緊處理一下啊？”
辦公室裏，聽到電話中網站運維部門負責人的質問和抱怨，柳東川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們特麽要是說話管用，這書别說簽約……今天早上就特麽應該上大閃屏推薦了好嗎？
透過電話，聽着運維部那面充斥着焦躁的客服回複聲，柳東川默默地挂斷了電話。
看着此時《三體》後台，已經突破了五十五萬的收藏以及四十萬的追讀，他深吸了口氣。
經過兩天的連載，《三體》目前的熱度，已經不單單是李有志帶過來的粉絲制造的了。
在本站，也吸引了近十五萬的資深讀者收藏閱讀。
這個熱度，李有志要是将接下來的内容出實體書，其實柳東川還能夠接受。
但是如果有其他網文平台簽下這本書，那對于本來在線付費業務就增長遲緩的躍文中文網來說，那可就太傷了！
雙腮一陣抽搐後，柳東川直接推開辦公室的房門，氣勢沖沖的奔向了版權部！
十分鍾後，塗立松的辦公室。
“老柳，你怎麽就看不明白？這小子是在這兒釣魚呢！他這明顯是想拿《三體》這個書做噱頭，逼着我們買他那個《腦洞世界》的版權！”
見塗立松用手指惱火的點着面前的筆記本，柳東川直接将雙手按在了辦公桌上。
“我知道他這是在釣魚，但是這魚餌太香了！塗總，你就算行行好，幫着我們文學部，把《三體》簽下來，就不行嗎？”
直視着柳東川通紅的眼睛，塗立松深吸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這事兒我真管不了，科幻題材版權本身行情就不好。五千萬買來咱們自己拍不了，往出賣賣不出去，隻能壓箱底。你們文學部可以爲了孵化版權爲愛發電，我們版權部是要業績的。行了老柳，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你自便！”
站在辦公桌前，看着塗立松大步離去将自己晾在了辦公室裏，柳東川拳頭都攥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媽的這幾年你們版權部拿着網站孵化的IP倒賣，一年盈利四五十個億。現在求你們幫個小忙你們都不幹……
狗東西，你不仁就别怪老子無義！
這麽想着，柳東川從兜裏掏出了手機。
在微信中一通翻找後，默默的點開了一個ID爲“Pony”微信頭像。
躍文集團是一個網文品牌，但同時……也是國内最大的互聯網巨頭迅騰旗下的子公司，迅騰新文創戰略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柳東川雖然在集團中的級别并不是T1，但之前在年會上也接觸過迅騰的大佬。
此時，看着PONY馬那從未發過信息的聊天界面，柳東川心下一橫。
“馬董，我是躍文中文網的總編柳東川。最近我們網站出了一本科幻題材的小說特别不錯，聽說您年輕時曾熱衷于ET和科幻，特地推薦給您。傳送門：《三體》……”
之前在年會的時候，聽說馬Pony年輕的時候特别熱衷于那些玄玄乎乎的事兒，甚至在大學裏面組建過外星生命探索社。
握着手機，想着年會時公司大佬們的笑談，柳東川深吸了口氣……點擊了發送！
……
深市，迅騰總部大廈，頂層會議室。
“根據今年上半年的數據統計；我們日均完成7453個需求，提交代碼12萬次。35%的需求會在一天内得到響應，54%的需求會三天内完成開發。相比去年年，我們平均單個BUG的解決時長縮短了42%……”
叮咚。
會議長桌的首位上，正在聽着技術群負責人彙報的馬迅騰垂了垂眼皮。
看到自己的私人手機上彈出來的消息，他面色平靜如水，但是椅子下面的jio已經在皮鞋裏扣成了一團！
(;д)是誰？
(;Дi|!)是誰？！
到底是誰把我年輕時候那些煞筆事兒傳出去的啊！
柳東川……一個子公司的文學總編都知道，那……老子這黑曆史已經普天皆知了啊！
“馬董……馬董？”
就在馬騰訊顱内小劇場瘋狂上演的時候，下面有人輕輕呼喚了兩聲。
“哦，不錯。”
回過神，看着下面做完了彙報的下屬，馬騰訊點了點頭。
看了看手表，站起了身。
“我還要去京城一趟，今天就到這裏吧。事業群的彙報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下個月的3Quarter會議，我會參考今天的彙報情況，具體再做計劃，各位辛苦。”
對會議室中恭敬起立的衆人點了點頭，馬騰訊抄起桌子上的手機，便在助理的簇擁下穩步離去。
半個小時後。
通往京城的私人飛機内。
看着舷窗外被飛機壓在下方的雲層，以及上方那在月光下呈現出深藍色的天際線，馬騰訊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
默默地拿起了手機，看着柳東川發來的鏈接，他撇了撇嘴。
要不是創業搞互聯網公司，誰還不是個科幻小說家呢？
還《三體》……這小說名就透着股想象力匮乏的勁兒！
想當初我那本《巴斯比方星的震蕩波》要是寫出來，現在中國最高科幻文學獎還能叫銀河獎？
早就改成迅騰獎了！
就讓我批判批判、
這麽想着，他點開了《三體》的第一頁。
……
整整一晚，柳東川都在忐忑中度過。
之前半個小時的熱血勁兒一過，他覺得自己剛才太激動，太上頭了。
特麽的這要是一個玩兒不好，自己……就特麽要以四十五歲的職場高齡重新求職了啊！
看着微信裏，那已經發送無法撤回，且一個晚上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的微信聊天界面，柳東川默默無語兩眼淚。
“柳總……”
“啊？是不是總裁找我？”
早上的辦公室裏，聽到自己助理推開門的招呼，柳東川一下子就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
“啊……不是，就是我問一下您要不要咖啡……”
看到被吓了一跳的助理，柳東川擺了擺手，将肩膀和後背重新垂了下去。
叮咚。
就在柳東川重新恢複到忐忑狀态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撇了眼新信息，柳東川的瞳孔瞬間放大！
雙手捧起手機，他連忙打開了微信。
“後面呢？你們中文網的作者不是每天都更新麽？今天什麽時候發布？”
看着pony發過來的連續三個問号，柳東川深深的吸了口氣。
瞬間便挺起了後背，闊開了肩膀，如《貓和老鼠》每集開篇時候的湯姆一樣，邁着昂然大步奔向了版權部！
望着他猶如去滅鼠般的背影，助理眨了眨眼睛。
總編今天這是咋了？
有一種……得知自己陽痿，又突然得知可以植入義體海綿體可以賽博不倒的反差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帶着一萬噸的八卦之心，助理趕緊跟了上去。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版權部的辦公區，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把手機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那種。
“馬董現在問我，我該怎麽回複他，來來來，你告訴我，我怎，麽，回，複！”
隔着五十米，聽到柳東川那恨不得讓火星人都能聽得見的大吼，助理吸了口涼氣。
好家夥，那不是版權部老大塗總的辦公室方向嗎？
柳總……支棱起來了啊！
……
真正支棱起來的是李有志。
昨天晚上整整一宿，他的手機就沒消停過。
面對網友們瘋狂的催更，他實在沒轍最後就隻能将抖手的提示屏蔽，這才保證了手機不至于一個小時就耗光電量。
然而現在，聽着電話那頭塗立松火急火燎請自己簽約《三體》，李有志翹起了二郎腿。
“《腦洞世界》的版權五千萬，不包括流浪地球這一篇，塗總你想好了？”
“沒問題，隻要你今天能恢複《三體》的更新，完成簽約……我現在就過去和你敲定《腦洞世界》的版權！”
這麽痛快？
這裏邊……怕是有詐啊！
聽到電話那面塗立松不加猶豫的應承，李有志咂了咂嘴。
昨晚上發生什麽了？
網友的威力這麽大？
不對……樂子人網友雖然有戰鬥力，但是應該不至于。
這麽想着，李有志再次提出了要求；
“我還想要銀河獎。”
“沒問題！這獎是我們躍文贊助的，都可以安排！”
蕪湖？
這麽好說話的嗎？
揚了揚眉頭，李有志試探道；
“《流浪地球》這個IP我想改編成電影，你們躍文和承影文化得給我投。至少五個億！”
這一次電話那面沉默了，且李有志清晰的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有志，你不要太過分！”
啧、
聽到塗立松那用牙縫擠出來的聲音，李有志砸了砸嘴。
《職場法則》第11條：求上得中，談判中想要達成自己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出一個對方無法滿足的要求，然後進行折中。
就比如單位缺個風扇，你直接打報告要電風扇，可能采購部回頭就給你扔過來一把扇子。
但是你要打報告詳細闡述高溫對工作效率的影響，然後申請一套中央空調……那你大概率會得到兩台電風扇。
“一個億！我們版權部跟承影文化都是獨立運行，不是上下屬關系，我隻能有這麽大的面子！”
聽到塗立松那強忍着不罵人的回複，李有志點了點頭。
你看看吧，志哥本來就想要五千萬的投資。
在《親愛的》票房分賬結束後，自己手裏一共有三千五百萬。這兩個月收了順風，大米科技和華威今年份的代言費，稅後一共有兩千六百萬，光文化的賬戶上目前還有兩千兩百萬的結餘。
現在腦洞世界的版權，稅後差不多有四千萬。算下來，自己現在能動用的有一億兩千萬。
外加上這一個億的投資……再跟順風，大米科技，華威三個金主爸爸讨點贊助費……
默默地，李有志打開了自己的建議任務列表裏，那個目前獎勵最高的SS級任務（拍攝一部科幻大片）。
“行吧，塗總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一會我會和網站那面談簽約，并繼續更新《三體》的。”
随口回了塗立松一句，李有志便挂斷了電話，重新打開了抖手的通知。
看着評論區裏，那已經積攢了四十多萬條的催更信息，李有志深吸了口氣。
将半個多月前，也就是《眼睛》拍攝完成後那會，網友建議自己拍科幻大片的截圖翻了出來，打開了動态編輯頁面。
“在這裏鄭重向所有關注我，關注《三體》的朋友們道歉！昨天利用了大家的情緒和輿論，以五千萬的價格将《腦洞世界》的版權賣了出去。”
“從開始接受大家制作科幻作品的拍攝《眼睛》，到現在的《三體》連載，我收到了朋友們的諸多支持和鼓勵，在這些支持和鼓勵中也收獲到了許多的感動。
你們讓我看到，在這個浮躁的時代，仍然還有那麽多雙願意擡頭仰望星空的眼睛！
所以在這裏，宣布兩件事情；首先，《三體》的簽約事宜已經談妥，今天将恢複更新，爲大家帶來第二部黑暗森林的故事。
其次，我本人和光文化将投資一億兩千萬，和光文化第一部正式科幻項目《流浪地球》，從今天開始正式立項！”
早上九點多。
一群習慣了李有志每天怒更十萬，卻突然斷了奶的網友們正在評論區裏哀嚎呢。
看到李有志這條“道歉動态”，以及動态中那張此前沙雕網友發布的，點贊4W多的建議截圖……
樂子人網友們，炸了！
PS：昨天專家建議用激素藥抑制咳嗽，跑了一天才把藥跑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