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提點價,多少能賺點。”溫穗穗說。燕大這麽多人,肯定有學畫畫的。
實在不行她去那些培訓班的門口挨個問。
反正白顔料肯定不會滞銷。
方野覺得這真是一個絕佳的主意。
“那賣出去的錢怎麽分配呢?”他問。
溫穗穗愣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到底要怎麽分配。
是三七呢還是二八還是一九……
好像怎麽分都不是很舍得。
于是、
溫穗穗:“白顔料不是你送給我的嗎?賣出去的錢當然全部歸我。”
方野:“……”
很好。
這又是一個絕佳的主意。
方野以爲溫穗穗至少會給他三七,結果沒想到竟然毛都不給他。
方野繼續問:“但我如果幫你擺攤賣的話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開工資?”
溫穗穗想了一下,然後說:“我不開。”
“爲什麽?”
“因爲我是黑心資本家。”
方野:“……黑心的資本家是要被批判,要受到譴責的。你不能就這麽理所應當的承認。你好歹稍微辯解一下。我們要傳遞正能量。”
溫穗穗覺得方野說的很對:“那以最低時薪買下我一小時時間的資本家應該如何?”
呃……
方野說出來不怕被打。
他默了一下,然後看向溫穗穗,試探性地說道:“……應該被褒揚?”
去死!
然後方野就被溫穗穗砸了一個靠枕。
……
……
溫穗穗去睡了一個下午覺,等睡醒的時候身體裏已經換人了。晚上的新生見面會與她無關,交給溫大教授就行了。她已經下班了。
溫大教授去洗了一個澡。
方野順便點了外賣。
“我不明白,我都已經退休了,爲什麽還要去參加班會呢?”溫老太太用毛巾擦着半幹的頭發走出來,語氣很怨責。
方野下意識朝她看了眼。
她剛洗完澡,就随便穿了身衣服。短袖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鎖骨和半個肩膀都露着,脖子處還有點沒擦幹的水漬。短袖一直遮到她的大腿,意思溫穗穗下身就沒穿褲子,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小腿骨來。
方野突然覺得喉嚨裏有點渴。
“……你怎麽穿我的衣服啊。”
溫穗穗一愣,突然發現這好像是洪世賢的台詞。然後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就說:“因爲我比較——騷?”
方野眼角一抽:“……你趕快換了去。”
瞧瞧說的什麽話?!
溫穗穗直接拒絕:“我不。我又沒出門,等出門再換。家裏熱死了。”
方野:“你這像什麽樣子!”
溫穗穗:“……我不就穿個睡衣嗎?”
方野:“……”
溫穗穗:“……”
“我懶得管你了,我要去吹頭發。”
方野:“……”
女孩子吹頭發并不像小說或者短視頻裏面說的那樣,男主幫忙吹一次就感情升溫一次。
事實上,溫穗穗吹頭發絲毫沒有美感。
吹頭發前,首先把吹風機的電源插上,然後把頭發一甩,低着頭把自己變成貞子,接着再開始用吹風機呼呼呼地吹。
很蠢笨的一個動作。
方野想找點浪漫,于是他走了過去:“我幫你吹吧。”
“你走!”
溫穗穗聽到腳步聲立刻就把吹風機關了。
她很害怕:“我怕你給我把頭發卡進吹風機了。你真想吹的話就去吹外賣,那個很适合你。”
方野:“……”
big膽!
這是什麽話?!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那也不行!”溫穗穗死死地把吹風機護在懷裏,免得方野搶了過去。
“……”
——
六點五十。
方野晚上也要開班會,時間上都差不多。洗完澡吃個飯之後,慢悠悠地晃過去應該能踩點到。
再說這種不太正式的會議遲到個一兩分鍾也不要緊。
方野以前還是新生的時候,遇到開會恨不得提前半個小時過去,生怕遲到。而等大二後,再開會的話即使是踩點也還是要等人。
因爲有人比他還慢。
晚上的風帶着熱浪,很黏膩。
“我已經後悔洗澡了。”溫穗穗說。
這才剛出門她就感覺身上又汗濕了。
她走在青石闆上。
這條路的設計就很奇怪,一格不夠走,兩格走不下。每次走這條路的時候,她就很想把設計這條路的設計師給拖出來創一頓。
“等回家了再洗一遍。”方野說。
溫穗穗:“洗脫皮了都。”
兩人在路上随便聊聊天,迎面過來一位教授。
是溫穗穗認識的人。
——以前她導師的好朋友,爲人還比較随和。
然後溫穗穗就揚起了頭跟他打招呼,擡兩下下巴算緻意:“老師好,越變越精神了哈。”
很典型的熟人打招呼的姿态。
于是吳教授便轉頭朝着溫穗穗微笑,“你好。”
然後笑眯眯地經過。
等完全過去的時候,吳教授頓時收斂了表情,同時暗戳戳地在心裏思考剛剛跟他打招呼的丫頭是誰。
雖然她看起來跟他很熟,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他今年剛收的研究生?
溫穗穗見了熟人,連吐槽的心思都沒有了。她很小聲地對方野說:“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頭發全白了!”
方野:“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頭發也是白的。”
于是溫穗穗就打了他一拳!
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野輕輕笑了兩下,然後轉移話題:“明天就要軍訓了,你準備好了嗎?”
“你的時間點應該是晚訓。晚上的任務雖然不重,但是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好。防曬霜塗着防防月亮也可以。”
溫穗穗一頓。
然後她默默開口:“其實我大姨媽來了。”
方野:“?”
腦殼冒出一個問号。
方野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溫穗穗:“你不是才來過嗎?”
溫穗穗颔首,堅信:“我可以再來一次。”
方野:“……那你能來半個月嗎?”
溫穗穗;“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方野:“……”
溫穗穗已經看開了,軍訓這種東西,還是要臉皮厚一點,不舒服就打報告。再不舒服就躺地上。扛着扛着,總能扛過去。
“你放心吧,我總能活着的。”
“……”
兩人開班會的教學樓不一樣。聊着聊着,就已經到了分叉口。
“開完會跟我說聲,我來接你。”方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