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羊兔】的再升級讓時立心滿意足的睡去。
好好休息了一天,疲勞基本消除。
比賽當天,他上午就來到了現場。
雖說8進4下午才開始,但上午的16進8還是有必要看看的。
多了解一下對手,也好提前有些準備。
當然了,對于下午的比賽他是有充分信心的。
“師父師父,這邊!”
史蕾姆在座位上遠遠的跟他打招呼。
原本時立可以在選手席上觀看,但架不住它要求一起觀賽的熱情,所以隻能來到了觀衆席。
“師父,這是上午的比賽場次。”
他一坐下,史蕾姆就遞過來一張海報。
“主辦方是懂流量的。”
作爲選手,時立當然在前天就已經知道了場次。
上午總共4場比賽,賽制爲4+1,每場計劃時間在15~30分鍾這樣。
時間波動之所以那麽大,主要是看會不會出現兩邊防守牌+奶牌的那種膀胱局,另外就是有沒有選手是話痨。
立方牌的牌桌上,話痨還是挺多的。
有些人甚至喜歡每揭一張牌,就把這張牌的來曆從頭到尾講得一清二楚。
這其實也是一種戰術,叫做虛勢。
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就可能會導緻對方畏手畏腳或者犯錯。
不過時立感覺這種話痨情況屬于偏高端的局,應該不會在新星綜合賽上出現。
畢竟他們這些小牌手來來去去就那麽幾張小牌,哪來的什麽背景故事。
4+1的牌局時長本來就短,長長一個上午隻有4局,湊不夠時長怎麽辦。
很簡單,中間插些節目表演和廣告就行了。
尤其是廣告,這可是協會收入的一個大頭部分。
可不要以爲協會是什麽慈善組織,他們也需要資金運作。
沒資金來源,比賽的場地和副本從哪來。
至于爲什麽說主辦方懂流量,那是因爲本屆最受關注的選手,喔不對,是在副本賽之前本屆最受關注的選手,黑煙的比賽,被放在了最後一場。
一人一史落座後不久,流程便正式開始。
首先上台的,是一位歌唱家。
是的,第一場之前就先有歌舞節目。
歌唱家的種族很奇怪,長得像根肉柱子。
柱子上長了很多張嘴巴,一張口,居然就唱出了大合唱的效果。
而且它每張嘴巴發出來的音色、聲部都不一樣。
這種家夥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想要掉SAN值。
但結果它的歌聲卻很治愈,讓人能撿起SAN值。
最關鍵的是,主辦方真的很會蹭熱度。
讓這位歌唱家演唱的曲目,赫然就是《蘭花草》。
但凡是參加了副本賽或者觀看了副本賽的人,都對這首歌曲印象深刻。
甚至有個别被淘汰選手似乎還患上了創後應激障礙,聽到這旋律大叫了一聲便逃離了場館。
10分鍾表演節目之後,就是3分鍾的廣告劇。
不得不說這裏的廣告是做得真好,無論是創意還是設計,都十分的引人。
不看到最後一秒,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廣告。
相對于歌舞,時立反而更喜歡看廣告劇。
要是有份工作是領工資看這種廣告劇,他絕對不在牌館上班了。
節目+廣告的就這樣循環了幾個輪回之後,終于到了正賽開始的時候。
第一場上場的兩位選手,其中一位他居然還有點印象。
就是第一天在副本裏與詹慕絲一起目睹,被狼頭守衛官一拳OK的那個45号刀片頭發男生。
如果不是有副本機制保護的話,他估計那一拳可以直接把刀發男錘成肉餅。
“師父,你說誰會赢?”
“牌都沒揭,你這問題讓我怎麽回答。”
時立給了史蕾姆一個白眼。
刀發男的對手,是一個鐵頭人。
穿得西裝筆挺,頭部卻是個金屬機器人的腦袋。
有點像他小時候喜歡的一種動畫角色,高達。
“這刀發男看上去一副衰衰的表情,好像很不厲害的樣子。”
史蕾姆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記住,在牌桌上不能以貌取人。”
“哪怕對手是一坨屎,也不要掉以輕心。”
時立教導它道。
“……,我懷疑你是在說我。”
史蕾姆臉上挂着黑線。
很快,牌桌上的兩人開始揭牌。
【吹~吹~吹個大氣球~】
【轟隆!】
刀發男揭開的首行牌,分别是一張【吹氣球的哥布林】和一張【爆爆石】。
【防守!防守!】
【向前沖鋒!】
高達頭揭開的首行牌,分别是一張【盾牌武士】,和一張【長矛武士】。
第一個行動回合,刀頭男選擇了全面【防守】。
高達頭則是兩牌出擊,打掉了對面32.5的生命值。
“這局,刀發男赢了。”
回合剛剛結束,時立冷不丁的開口。
“小兄弟,伱這結論下得也太早了吧。”
然而還沒等史蕾姆提問,後面一位戴着墨鏡的金發女觀衆就說話了。
這不是别人,正是秀館長。
因爲看到時立,所以她專門跟别人換座,坐了過來。
想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家牌館的這位教練。
“對啊師父,明明是那兩張武士牌更強,而且現在還占了血量領先的優勢。”
史蕾姆并不認識館長。
時立看了看秀館長,又看了看史蕾姆。
趁着兩邊牌手廢話和考慮替牌的時間,他開口解釋起來。
“刀頭男,2張E級卡牌,共計45分,剩餘三張蓋牌剩餘105分。”
“高達頭,1E+1D,共計65分,剩餘三張蓋牌剩餘85分。”
“能走到16進8的牌手,基本都會有幾張D級卡牌。”
“你說刀頭男爲什麽會上兩張E級作爲首揭?”
這個問題,是抛給史蕾姆的。
“因爲他想要假裝示弱?”
史蕾姆猜測道。
“嗯,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不過大概率是因爲E級卡牌比較容易出現平均分以下的低分牌,他應該是想在第二行蓋牌再開始發力。”
時立爲它進行補充。
這話聽得秀館長暗暗贊同,她也是這麽認爲的。
隻不過這種判斷,還是屬于比較初級的階段。
“可是你怎麽能保證,對面的第二行就沒有強牌呢。”
“我還是覺得,你結論下得太早了。”
于是她又問。
這種問,其實是帶有考驗性質的。
她想看看這位時教練到底會有什麽見解。
“……”
原本時立是不想回答對方的,反正又不認識。
但看到史蕾姆投來求知的目光,他隻能歎了口氣。
“35分的D級卡牌【盾牌武士】,一張防守向的卡牌。”
“說明對方走的應該是防守+奶的穩健路線。”
時立如是說道。
秀館長直接反駁道。
“防守向的卡牌,也可能走防守反擊路線。”
“而且首行放防守牌是很常見的萬金油打法,并不能以此作爲判斷。”
“所以我覺得你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進入誤區了。”
她的話,讓史蕾姆露出附和的眼神。
“不信的話,你就看吧。”
時立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下個回合刀頭男大概率會揭一張輸出牌。”
“而高達頭會揭的是治療牌。”
他直接下了預判。
說完這話,正好雙方開始揭牌。
【吼!!】
與時立預言的一樣,刀頭男揭開了一張【異變野豬】。
其投影是一頭異常高大的野豬,四腳站立的身軀高度還要比對面的兩個武士高出一個頭。
它身上還插有一些殘斷的武器,像是證明骁勇的勳章。
最關鍵的是,這是張40分的D級輸出牌。
【南無阿彌陀你個佛】
而高達頭那邊揭開的,則是一張30分的D級治療牌,【假和尚】。
“真的是治療牌!”
很顯然秀館長更關心的是高達頭揭的是什麽牌。
“你是怎麽猜中的?”
她好奇的看向時立。
“是啊師父,你好厲害,居然猜中了!”
“什麽叫猜,這叫做預判。”
時立撇了撇嘴。
“打牌,目光要放寬。”
“不能隻看牌桌上的東西。”
“能夠從上一輪副本賽中存活下來的選手,不是走運(?)就是謹慎。”
“副本結算時這高達頭的排名很低,第11名。”
“應該是僅僅出去收集了一波咒文就被二次收監,沒再出來了。”
“說明他屬于比較求穩的那一類。”
“而且他第一個回合讓身爲防守牌的【盾牌武士】發動進攻,就說明了兩個問題。”
“1、他的牌組缺乏輸出,所以需要抓緊輸出機會。”
“2、他不怕自己的牌組掉血,因爲後續會有治療跟上。”
聽完他的這番解釋,秀館長恍然大悟。
同時目光中也閃過幾許欣賞神色。
預判牌桌上的走向,是每一位牌手都會做的事情。
而且做得好不好,基本就代表了這位牌手的水平如何。
身爲牌館館長,她同樣在預判方面也勉強算是一把好手。
可就拿眼前這局哪怕屬于簡單的4+1來說。
要讓她給出那麽具體的預判,她是沒有底氣的。
畢竟人心隔肚皮,牌也是蓋着的,這種事情誰敢保證自己說得準呢。
但這位時教練的語氣,卻是全程平穩淡定,顯得是那麽的笃定和自信。
尤其是“打牌不能隻看牌桌”這句話,讓她覺得對方确實是個人才。
善于思考,善于觀察。
關鍵是還懂得利用外界的因素作爲判斷依據。
難怪何秘書談到這位時教練的牌技,總是贊口不絕。
簡直是牌技有牌技,要車技有牌技。
(看來我們牌館今年,說不定有希望了……)
想到這裏,她心情一下子就變好起來。
然而隻有時立自己才知道的事實是,事情壓根就沒有那麽玄乎。
就算他能預判,這種事情也不是100%能夠命中的。
之所以敢那麽笃定,其實另有原因。
這高達頭,跟自己一樣是從預賽上來的。
由于其外形的緣故,他稍微多留意了一下對方。
這家夥在預賽第5、6輪和副本賽前2輪的4+1牌局裏,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牌組。
說白了,高達頭就是菜雞一個。
這樣的牌局,還預測不到自己就不用混了。
最後的結果就與他所說的一樣,刀發男第二行的兩張輸出牌齊出,而高達頭的牌組除了【盾牌武士】和【假和尚】之外全部都是E級卡牌。
連對方的王牌都沒揭開,就輸掉了比賽。
第1場結束之後,又是長達近1個小時的節目+廣告。
趁着這個時段,秀館長與一人一史套起了近乎。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對牌局好像有挺不錯的理解。”
“是從事相關方面的職業嗎,不知道在哪裏高就?”
“我師父可是秀牌館的教練,秀牌館聽說過嗎!”
時立還沒接話,史蕾姆就主動幫他報了出來。
“牌館教練?那可确實厲害了。”
秀館長假裝訝異。
“沒什麽,其實也不是太好的工作,最近正在計劃辭職呢。”
時立像是謙虛般搖了搖頭。
“怎麽了?是工作有什麽不滿嗎?”
秀館長内心暗暗一緊。
如果對方對牌館真的有什麽不滿,她倒要趁機探探口風才行。
别等下真的流失這麽個人才,可就損失大了!
“唔……”
然而時立面對這個問題,卻是沉吟起來。
“難道是因爲薪資待遇方面不滿意?”
于是秀館長追問。
他們牌館的運營狀況确實不算太好,所以工資比那些連鎖大牌館是要差上一籌的。
“不是。”
時立又是搖頭,令秀館長眉頭微微一皺。
她看着對方年紀不大,有什麽認生、社恐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教練組的主管她也知道是什麽尿性,比如那個動不動就豎中指的家夥,說了多少次都不改。
于是她又問。
“那是職場上的問題?受到了同事的排擠?”
“不是。”
“牌館離家太遠,通勤不方便?”
“不是。”
“看不到未來的發展前景?”
“也不是。”
“有别的牌館給你開出了更好的條件?”
“都不是。”
時立的連續否認,讓秀館長搞不懂了。
一般來說員工想辭職,無非就是兩種原因。
要不是嫌錢少,要不就是幹得不開心。
“所以說,你想辭職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她終于忍不住直接問了。
“主要是這份工作需要上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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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