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開局,已經讓兩人的牌桌吸引到了不少選手的注意。
“快過來看,是4D開局!”
“這兩張喪獸牌,好強。”
“對面的卡牌也不弱,是一場值得觀看的比賽。”
“師父加油,啵啵啵~”
人群一下子聚攏。
揭牌完畢,行動回合到來。
時立一改前幾輪雷厲風行的風格,并沒有馬上選擇卡牌的行動。
相反,還露出了略遲疑的神色。
“王牌究竟藏在哪一列呢。”
他皺眉摸着下巴,來回看着對手的兩列牌喃喃自語。
“我怎麽可能告訴你。”
金發女生笑了笑。
就在這時,她看到時立的手摸在了左邊的蓋王牌上。
有的時候在牌桌上,牌手的一些下意識舉動,很容易會被對手識别出破綻。
金發女生心細,屬于能夠抓住這種破綻的人。
(他的王牌,是放在了他的左邊嗎?)
(跟我一樣呢……)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瞥了瞥自己的左列牌。
殊不知自己的這個目光,已經被時立悄無聲息的捕捉到了。
有的時候在牌桌上,牌手的一些下意識舉動,很容易會被對手識别出破綻。
時立不僅能夠僞裝出這種破綻,還能夠借機觀察出對方的破綻。
立方牌是無法作弊的,但可沒說禁止使詐。
“你的王牌,在這邊對吧。”
隻見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面具獵手】那一列。
那自信的表情,就好像100%笃定一樣。
“無可奉告。”
金發女生闆着臉,實際上眼中還是顯現出了一絲絲慌亂。
因爲……她被猜中了!
“一般的人,都會選擇把王牌放在【藤蛇】這一列。”
“畢竟這是一張刺猬牌,很難纏。”
“但你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得不說這手挺有想法的。”
時立的言語一步步緊逼,一步步觀察着對方的表情。
“我不知道伱在說什麽!”
金發女生的語氣有點急了。
“可你輸就輸在,沒有料到會遇上我的這張牌。”
說着,他點了點【強化喪獸】。
【強化喪獸】
狂暴,30分,D
攻30,100/100
【吃肉肉-被動】:強化喪獸攻擊人型卡牌額外增加10點傷害
而那張【面具獵手】,正好就是人型牌。
“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反正你不知道我其它蓋牌是什麽!”
金發女生被逼急,已經有了自爆嫌疑。
對此,時立微微一笑。
如果之前自己隻是假裝100%确定對方的王牌在這一列,那麽現在可以去掉“假裝”了,99%确定。
留個1%的餘地,防止立flag。
“完了,這家夥完全不是師父的對手呐。”
“要知道師父可是曾經光靠氣勢+打嘴炮就把我直接說到主動投降的人呢。”
史蕾姆越看越覺得這情況熟悉。
一番言語之後,兩邊的行動回合正式開始。
金發女生還沒開打就被猜中,所以隻能選擇讓【面具獵手】進行防守。
【呼哈哈!】
面具獵手将長矛橫在自己胸前,擺出防禦姿态。
【嘶啦!】
而那藤蛇則是竄了出去,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渾身肌肉纖維外露的強化喪獸身上。
【嗷嗷!】
-
25
伴随着強化喪獸的痛呼,一個傷害數字跳了出來。
緊接着,就輪到了時立這邊的卡牌攻擊。
【嗷嗷汪!】
喪獸犬跑得快,率先沖到了地方的牌桌上。
“嗯?”
結果令金發女生沒料到的是,它攻擊的目标居然不是面具獵手。
完蛋,上當了!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對方用一系列言語誘導自己讓面具獵手【防守】,結果卻攻擊了她毫無防備的藤蛇!
【嗷嗷嗷!】
當喪獸犬啃住藤蛇的身體時,強化喪獸的肌肉拳頭也朝着它腦袋砸過來。
-
30,-30
兩個傷害數字跳了出來,并且藤蛇頭上多了一個【中毒】效果。
趕緊一查看,發現它接下來的兩個回合都要受到5點的毒性傷害。
于是一個回合下來,雙方高下立判。
【藤蛇40】【獵手】
VS
【喪犬】【強喪75】
再加上【藤蛇】中了毒,這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第二個回合來臨,首先進入替牌階段。
金發女生猶豫片刻,沒有選擇換牌。
時立則是屈指一彈,彈起【喪獸犬】後面的那張蓋牌。
咻咻咻咻咻!
幾張替牌彈射出來,與主力牌一起懸浮在桌面上。
然後他再用手指一點。
咻咻咻咻咻!
那4張牌就飛快的持續轉了起來,邊轉還邊在空中飄移飛舞,劃出亂麻軌迹。
“這是什麽手法,好帥呀。”
“絢麗得我都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眼花了我要。”
衆人被他這一手洗牌給帥到了。
此時面對4張亂舞的卡牌,時立閉上眼睛,随意的伸出了手抓住其中一張飄浮的卡牌,然後剩餘三張化作藍光飄散。
啪!
“随機選一張,就當是讓你了。”
他将那張卡牌從半空中按到了牌桌上,笑笑道。
“卧槽,那麽自信的嗎!”
“我随便上一張牌也不會輸給你,是這個意思嗎?”
“這人究竟什麽來頭啊,好想跟他學裝逼!”
面對衆人的反應時立卻神情平淡,就像是在表示這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操作。
替牌階段結束,雙方進入揭牌。
【請選擇本回合需要揭開的蓋牌】
時立的腦海中,彈出一行信息。
随着心念的操控,他在腦海中完成了選擇。
而此時的金發女生,卻陷入了沉思中。
随便選一張替牌,讓自己?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面對此時情境或許也就信了。
但很不巧的是,這話對自己無效。
因爲她的牌手天賦,是【琺琅碧眼】。
在觀察事物時,可以迅速發現其中規律或者破綻。
這個牌手天賦嚴格的來說,是副本向的。
尤其是在密室解密類副本裏,能有出色的發揮。
但沒想到今天在牌桌上,居然也能夠起到作用。
剛才她能夠看得很清楚,那通缭亂的操作中其實暗含規律。
也就是說所謂的随機選擇,壓根就是在唬人的。
時立100%的,是選擇了自己想要選擇的替牌。
再進一步說明,對方這個回合的選擇,必然是經過認真考慮并決定的。
這正是此時此刻,她爲什麽會沉思的原因。
眼下的牌面上,自己處于明顯劣勢。
那麽對方大概率會上一張怎樣的卡牌?
上一張能夠進一步鞏固優勢的卡牌。
怎樣的卡牌,最合适鞏固優勢?
必然是保住己方血線,隻要保住己方血線,那麽優勢就會一直在。
什麽樣的卡牌能夠保住血線?
治療類或防禦增益類卡牌。
如何克制治療類或者防禦增益類卡牌?
控制類,絕對是最優解。
想到這裏,金發女生覺得自己悟了。
因爲恰好的是,自己手上就有一張這樣的卡牌。
而這張牌,正好就在她的牌桌上蓋着。
“我承認,你的指技很強很棒。”
“還會借助假意放水的措辭,來掩蓋自己換牌的目的。”
“但是很遺憾,你遇上了我。”
“接下來,将是我翻盤的契機。”
金發女生嘴角輕彎,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揭開這張逆轉牌之後,對方目瞪口呆的模樣。
【嗡嗡嗡!】
随着卡牌的揭開,一個鑲着寶石的黃金寶箱蹦了出來。
寶箱的蓋子呈半掀開狀态,裏面顯現出來的并不是什麽寶物,而是一張利齒血盆大口。
【迷宮魔箱】
睿智系,35分,D
攻0,100/100,1/1
【靈氣吞噬-1點能量】:迷宮魔箱揭牌的回合可選擇一個目标,犧牲35點攻擊力使其陷入【沉默】3回合
(【沉默】:無法使用主動技能)
無論是治療類又或者防禦增益類卡牌,基本都依靠主動技能。
“嘿嘿嘿,你的計劃被我識破了。”
“沒想到吧,我還擁有一張沉默牌。”
這張牌她本來是打算留着賽事後面再用的。
但現在已經到了危急關頭,顧不了那麽多了。
“什麽計劃。”
然而時立卻面無表情的,屈指一彈。
叮!
他的卡牌彈起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牌桌上,正面朝上。
【喵~】
一隻肥碩的橘貓以趴坐的姿勢升浮出來。
它不鹹不淡的瞥了對面一眼,然後開始自顧自的舔起爪子來。
【野生肥貓】
聽風,30分,D
攻30,100/100,0/2
【不想動-被動】:野生肥貓每回合額外恢複1點能量
“……啊?”
本以爲對手會目瞪口呆的金發女生,反倒自己目瞪口呆了。
“我去,她這樣放狠話,我還以爲是盲猜到了對方這個回合的揭牌了呢。”
“結果就這?就突出一個打臉。”
“哈哈哈哈,對面三張揭牌全部都是被動技能,沒有一個能讓她沉默的。”
“果然自作多情必自斃。”
“我讀書少,但覺得你說的很對。”
圍觀的選手們,替她說出了目瞪口呆的原因。
但就在這時,有個盲僧發現了華點。
“等一下,我說不對呀。”
“這隻貓是在【強化喪獸】後面的。”
“可是剛才他洗牌明明洗的是【喪獸犬】後面的那個位置……”
“額……”xN
被這麽一提醒,衆人才紛紛反應了過來。
在這個短暫的時間裏,他們都被時立洗牌的氣勢給唬住了。
然而他這個回合揭開的牌,根本不是剛才洗的那張!
也就是說洗牌壓根就是無意義的動作?
可他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聽那金發女生的語氣,好像就是因爲這頓操作的洗牌,她才會誤判了對手的意圖,進而揭開【迷宮魔箱】?
而這,就是時立擅長的牌桌風格。
别看金發女生擁有【琺琅碧眼】,在他強大的手技面前,其實也隻看懂了一半而已。
看懂的那一半是:時立嘴上說所謂的随機選擇,實際挑選了哪張牌是自己操控的結果。
沒看懂的那一半是:實際上時立洗牌是洗牌了,卻壓根就……沒有換牌。
他洗牌最終選中的那張,其實就是本來就在牌桌上的首發牌。
這就叫做迷惑戰術,我沒有換牌卻讓你以爲我換牌了。
你以爲我要揭左邊,我卻揭的右邊。
總之,就是盡量不能讓對手猜到自己的意圖。
講究的是一個虛虛實實虛虛虛虛虛虛虛虛。
必須承認,對于這場牌局來說他的戰術相當之有用。
此時第二個行動回合結束後,雙方的差距已經進一步拉大。
【魔箱】【蓋牌】
【空位】【獵手】
VS
【喪犬】【強喪47.5】
【蓋牌】【橘貓】
時立僅用52.5點血量,就換掉了對面的一張牌。
要知道牌數越少的牌局,分數的重要性就越高,因爲每1分就代表了1點攻擊力。
金發女生用一張【迷宮魔箱】犧牲了35點攻擊力,卻沒有換來任何價值,不僅沒能制造翻盤契機,反而還讓自己越陷越深。
“我……認輸了!”
看清了這個情況的她咬咬牙,吞下了失利的苦果。
雖然不甘心,但必須承認根據自己後續的牌組,已經完全失去了赢的希望。
哪怕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承讓了。”
至此,時立距離晉級正賽隻有一步之遙。
“師父,你真厲害!”
才走下牌桌,史蕾姆就湊了過來。
這幾天它雷打不動,天天都跟着來加油。
回到觀衆席上,時立翹起了二郎腿。
第5輪還剩下幾十場,他要看看有沒有值得關注的對手。
然後便發現,有一處牌桌被特别多的人圍住。
“咦?”
牌桌上的其中一位選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家夥穿着一身黑色的鬥篷遮擋了全身。
從他所在的這個角度望去,發現這家夥的臉面赫然是一團黑氣。
這與之前自己打倒李博士時,冒出來的那個家夥極其的像。
不過那個家夥的眼睛是如同星芒般閃爍的,而現場的這個家夥卻像兩個深藍色的水滴,應該是同一個種族,不同的個體。
“果然不愧是師父,已經提前發現他了嗎。”
這時,史蕾姆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位選手。
“下一輪隻要不遇上他,以師父的水平肯定100%可以順利晉級。”
“你這是什麽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
它這話讓時立微微一愣。
明明花了那麽多會員費,居然還敢質疑他的水平?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