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彥叔,我新弄好了一套庭院,你喜歡的項目都有,一起來玩啊!”坐在長桌劉大勳旁邊席位的劉小星似乎對這些小場面一點不感興趣,反倒是神采奕奕得面對南正彥。
而他的關注度好像仍然在玩耍方面,似乎不關心他不久前的作爲中,已經有傳聞的那個集團手底下的作曲人離奇複活而且帶着一身修爲重新出現在玉樹縣的事情。
面對這位集團的少東家,南正彥笑容滿面,“小星你就這麽饞我上次提到的靈璧增輝石?也罷,我跟着就讓人把那兩塊富含靈氣的奇石起出來,給你新庭院送過去,那麽大的靈璧石,光在其附近就有甯氣凝神的效果,能疏氣活血,堪比上等靈茶的功效,那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劉小星涎着臉道,“怎麽好奪正彥叔所好?”
南正彥擺手,笑道,“跟我玩這一套,伱不早就打我那兩塊靈璧的主意了?行了,别演了,送你了!”
集團内部,都知道劉小星和這位石鐵城總經理關系如同親侄叔,這些年在南正彥輔佐下,石鐵城集團日趨壯大,高歌猛進,成了光洲這個競争激烈厮殺浮沉的娛樂之國不小氣候的諸侯。
南正彥對石鐵城集團忠心耿耿,本身能力傑出,集團經營的重大戰略決策,幾乎出自他的規劃,這麽一号人物,不管外界誘惑多大,對家如何不遺餘力挖掘,始終不曾動搖出走,多年以來卻仍然對劉大勳畢恭畢敬,每逢大小事,必每周于董事長劉大勳面前彙報,巨細無遺。
劉小星從小看着南正彥這号人物長大,崇拜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當然,這種表面關系架構,在劉大勳離開後還能維系多少,會不會坍塌,也就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堂前的氛圍還比較輕松,他們看到劉大勳太陽穴下貼着一個微型骨傳導耳機,自有人将此刻莊園發生的事情告知給他知曉,這倒也不奇怪,劉大勳喜歡事無巨細盡在掌握,這種控制欲,倒是在整個集團延伸,甚至南正彥和那些權貴的交集,掌握着手頭上多少線索和脈絡,也都是由他安排布線。
耳機連線的那一頭,作爲劉大勳左膀右臂的金佑敏正在莊園監控中心面前,他面前穿着白襯衫正裝的一些人,正在分析探測器偵測到的數據,将入侵莊園的人給找出來。
“沒有人可以進入梨園宮而不被發現,無論是誰,作爲董事長的居所,如果能輕而易舉讓競争對手的商業間諜或者殺手進來了,董事長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金佑敏嘴角牽起冷笑。
梨園宮的警戒體系都是他負責的,這套投入耗資巨大的系統不光能從天上地下監控莊園的情況,還引入了異常聲波偵測,遠紅外和mars輻射偵測等多種手段。
ai智能系統能夠根據算法異常報警,今天在莊園的每一個人體特征紋都錄入了系統,任何不屬于莊園數據庫的入侵都能被系統偵測到,反映到警報體系之上。
“金秘書!”有操作人員略帶了些失措的聲音響起。
金佑敏來到了對方所在的機位面前。
那裏也因爲一些異常的發生,從而讓旁邊忙活的人也停下了手頭工作,目光死死聚焦到了熒幕之上。
金佑敏很清楚那個機位,那是算法系統中樞捕捉到的入侵者影像信息,在莊園耗資十億光洲元打造的先進動态捕捉系統面前,就算是超音速移動的物體,也會無所遁形。
然而此時金佑敏看着屏幕,眼睛瞳孔瞬間就縮聚了起來。
……
金碧輝煌的會議廳。
劉大勳神情漸漸地凝重起來,“你看到了一團火……那是什麽意思?你想告訴我,現在莊園裏面的入侵警報,隻是誤判?”
本來還聊着天的劉小星和南正彥,聲音小了下來,直至無聲。丹鳳眼柳葉眉的天姝宗宗主姽婳,朝劉大勳看了過來。劉大勳佩戴着骨傳導,可以有效規避周圍修行者的窺聽,當然,不确定對于可以感知身邊人體血管内部泵動,大宗師境界的南正彥和姽婳兩人,有多少效果。
耳機裏,金佑敏的聲音傳來,“不。不是誤判。可見光學攝像頭捕捉到了模糊的波動,高清攝像機下有異常噪點,我們認爲是光學隐身服之類的效應,所以提取了mras的探測數據,哪怕是穿着光學隐身服的人,在mras下都無所遁形。”
“mras系統可以偵測包括熱能輻射在内的多重生物能量波動,哪怕是一個可以收縮自身毛孔避免熱量散發的刺客高手,在這種儀器下也無所遁形,會在偵測器上準确的反應對方的身體外貌特征……但是現在的mras偵測屏幕上面,我們所能看到的能量波動……不是一個人形。”
“一團……火?”劉大勳微微揚眉。
“火隻是形象的說法,火焰是等離子體,散發的能量波形,和我們所偵測到的入侵是一樣的……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對方是生物體,mtas系統能夠完全勾勒出對方生物體的輪廓,甚至可以直接還原其樣貌特診,隔着衣物都沒用,而現在,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難道進來的,不是……人?”
毛骨悚然的感覺出現在金佑敏的身上,所以他完全能理解監控中心裏的人看到mras系統傳來的成像,會一個個表現出那樣的表情。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劉大勳在沉默片刻後,開口,“對方可能運用了可以欺騙mras不可見光輻射偵測儀的更高科技,這很可能是軍方研發的秘密科技。”
“是嗎……mras已經是目前監控系統最頂級的方案了,真的會有那種秘密技術嗎……”金佑敏依然沉浸在那種某種認知被颠覆的狀态下。
“行了。”劉大勳摘下了耳機,略有些花白兩撇眉毛之下,一雙眼睛有類似于虎嘯之氣般環顧全場。
廳堂裏落針可聞,無論是誰,隻要眼力不差,都能看出劉大勳收到了不同尋常的警告。
劉小星試探道,“爸,發生了什麽事?闖入者那邊……沒搞定?”
劉大勳道,“看來我們今天的客人,有點不一般。”
南正彥沉聲道,“無論是誰,我倒是要會會,我南正彥這些年好久沒動過手,世人好像都忘了,我是正一劍宗大長老的身份。”
正一劍宗是光洲的傳統宗門,有上千年曆史,屬于光洲的五大宗門之一,宗教世俗化的年代,正一劍宗率先開山,傳承修行者紛紛入世,商業化運營,如今的正一劍宗本門也已經是光洲龐大的宗門組織,各種分支下屬,手下教衆保守都是數十萬之數,是不可小觑的宗門。
而南正彥的身份,屬于正一劍宗最頂層的八大長老,雖說正一劍宗世俗化運作後,屬于宗門的戒律寬松了不少,内部也沒有如開拓時代那種抱團的緊密,但正一劍宗論傳承,論實力,也仍然在光洲首屈一指,威名赫赫。
另南正彥惱怒的是,正一劍宗的牌子難道現在也不夠硬了,知道他今天在這裏,還有人敢闖進來觸他的黴頭。
但這也是讓人隐隐擔心的地方,明知故犯者,總不可能是明知不能爲而犯。
就很邪性。
張景耀覺得自己是暴露了,但似乎又沒有暴露得那麽明顯,至今爲止,莊園裏面也沒有人拿着範海辛的照片到處尋找自己,也沒有聽到那些行動人員的對話中,提到範海辛的任何特征信息,也就是說,他們雖然發現了入侵,但是并沒有把他給找出來?
而也因爲莊園的龐大,安保的人手也不可能一時間地毯式的尋找,隻能針對性的保護重要地點,但問題就在這裏,以範海辛能夠影響所探測範圍内電子物品的情況,單處布點的安保,根本來不及将信息給傳遞出去,耳機會直接燒毀,緊接着就會迎來範海辛的正面一擊,這些安保人員張景耀也盡力的控制範海辛的意志,沒有擊殺對方,捏住腦幹的主動脈可以以壓迫血管控制腦供氧的方式讓對方暈厥,但這個暈厥是有個人體質限制,有可能前腳走了,後腳人醒了。下手太重,又會直接弄死對方,起不到讓對方失去行動力的效果。
而且這種做法也未必能夠精準到不殺死對方,因爲隻要有人落在範海辛手裏,張景耀心頭都會湧現出範海辛潛意識的殺意,摸到對方的後腦勺脖頸,就有直接扭斷脖子,打碎後腦勺的沖動,這就像是非要讓你在緊張的情況下拿線去穿針眼,會生出無法控制的煩躁。
張景耀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大殺四方的,也要警惕範海辛殺戮意志,所以張景耀幹脆來點粗糙的,直接撞上西樓的防禦點,出手就奔着安保人員的腿部,以範海辛無可匹敵的力量,倒拔垂楊柳一般把人抓住腳倒提過來,然後用路過廳堂撕下的窗簾布條,把腿和手一起綁了,嘴巴用布條勒住。這種抓雞綁雞一樣的方式粗暴了一點,但至少可以不殺人性命,還能讓對方無法呼救。
就這麽綁了将近一隊人,用了半扇窗簾之後,張景耀終于來到了梨園宮西樓的第七層。
不多時,劉大勳等人所在的會客廳,厚重木門的那個方向,傳來了敲門聲。
笃……笃……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