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八和莊恺之不明就裏,所以不明白爲什麽石鐵城的劉大勳會如此對一個作曲者肖邦大動幹戈,所以一開始這邊就估計不足,被人圍在了酒店,派出的小虎等人也落入對方手裏。
但好在他們的老闆到了。
張景耀大概猜測到了對方的動靜是沖着什麽而來,肖邦掌握的信息,根本不足以撼動石鐵城集團,相反肖邦的起死回生,恰能勾動劉大勳的貪欲。
但實際上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麽起死回生之法,這一切無非隻是兜兜轉轉的一套面具而已。
套房裏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
喬八和莊恺之立即起身,喬八來到話機旁邊,莊恺之站在窗戶邊拉開窗簾一角向外張望。
張景耀看向喬八,他不用親自接電話,範海辛的聽力也能準确将話筒裏面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請問……是範海辛先生嗎?”
“你們剛發了短信,現在就開始催促?”喬八道。
“抱歉,我們此前沒有給你們發送任何信息,建立聯絡通道,所以我用這種方式打電話過來,是否冒昧?”
喬八目光征詢似得向範海辛看去一眼,道,“你們是什麽人?”
“光洲監察院。我是監察總長李秋民。”
光洲監察院?這是光洲擁有最大權柄的機構,能夠監察社會體系上下,上至政府,财團,下至普通刑事案件,監督修行者的管轄組織和機構。和新洲防害局異曲同工。
監察院裏的監察員擁有獨立辦案和偵搜權,據說監察院的總部大樓入門進口左右兩側有一副聯子“察偵天下細微處,橫掃世間不平事”,歸納的就是他們的辦案原則。
監察院是以科爲最基層單位,科長上面是處長,處長上面是總長,總長上面是監察院長,隻是院長屬于行政職位,真正擔任起監察院下面各處科職能技術工作的,是監察總長。
光洲監察總長親自打來的電話,那意味着屬于新洲防害局副局長局長級别的人物通話,張景耀起身,範海辛來到喬八旁邊,拿過話筒,對裏面道,“我是範海辛,找我什麽事。”
喬八退往一邊,和莊恺之面面相觑,他們要應對石鐵城集團,可如果光洲監察院也出現橫插一手,這事還真的是不好辦了。
而且什麽情況,能驚動到監察總長?
李秋民的聲音從電話裏響起,“大名鼎鼎的範海辛先生抵達光洲,請恕我們招待不周,因爲考慮到你們可能不希望和我們的人見面,也不方面,所以我用了酒店裏的電話,還望海涵。”
張景耀有些感覺古怪,就……對方挺客氣,也不像是石鐵城集團請的援兵。
今天在機場,劉大勳的人又請殺手,又布下天羅地網,結果連他範海辛衣角都沒摸到,因此石鐵城方面有些大張旗鼓的行徑,再加上入洲境的電子系統甄别,如果監察院和新洲方面關系不錯,情報交換及時,那麽知道一個修行者範海辛落地不是什麽難事,而問題是,隻要不是惡性事件,監察院一般不會介入,而這種時候,也犯不着總長會親自給他來電。
所以張景耀問,“你們知道我?”
“殺死灰燼組織前領袖赫拉的人,您的名字,早已如雷貫耳。在我們得知防害局全域通報的那一刻,對您的英勇作爲,我們隻感到無上的感謝,這也是對我們曾經犧牲于赫拉之手的那些同事朋友和兄弟姐妹們,最大的告慰!”李秋民深沉道。
張景耀明白了,當初李鈞益就說過了,不論真正的真相是什麽,内部通報隻會告知是範海辛殺死了赫拉,這個信息會在防害局内部流通,張景耀當初以爲隻是防害局的内部官方口徑,但沒想到,這所謂的官方口徑,是對聯盟内部的各洲權威監察管理機構的流通。
因爲他是殺死全球公敵灰燼組織前領袖,手上有累累血腥赫拉的人,所以在光洲,會是監察院總長親自來電。
而人家也說的很清楚,考慮到範海辛在光洲有自己的事務,監察院不方便公然出面和他對接表達監察院的意見,現在由總長李秋民打來電話,就是最大的誠意。
“你入境的時候,李鈞益已經通告我這邊了,但我仍然還是要确認你到達了酒店,再由這個電話進行溝通。這個電話的私密性完全不用擔心。萬華酒店是我們監察院自己的地方。”
“好像範先生遇上了些麻煩,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爲你把事情辦好。”
原來自己到來的時候新洲防害局李鈞益那邊已經和光洲這邊聯絡過了,否則有可能他這樣的人抵達,還不知會牽扯出多少程序上的事情。
“你和李鈞益都姓李,你們是親戚嗎?”範海辛打趣問。
“範先生說笑了,不過,新洲修行社會風險管控領先全球,擁有最強修行管理者機構和龐大的修行群體,所以像我這樣的很多人,都會選擇新洲進修,我和李鈞益是一個進修班的,嚴格來說,我們還算是同期。”
這樣啊,難不成兩人都是南秋大進修的,自己本體還得尊稱兩人爲學長。
“我有人被你們光洲的一個勢力給抓了,你們能幫我把人找出來嗎。”
對面的就是光洲監察總長,那還有什麽說頭,既然對方承殺死赫拉的情,還應諾,自己當然直接開口。
李秋民在那邊沉默了片刻。
張景耀笑道,“怎麽,難道你們是一夥的?”
“範先生不要誤會,石鐵城集團對你的人做的事情,隻是他們手頭上可能沾染之事的冰山一角,而我們監察院對他們另有計劃,如果這個時候讓我們的人出現,對于我們之後的大事,可能會造成阻礙。望範先生理解。不過,我可以保證,隻要不是違犯法律禁令,範先生在光洲,完全自由。”
實際張景耀也并不指望光洲監察院會出面幫他行動,作爲光洲的監察組織,爲一群來自新洲的幫派人士幹事是怎麽回事,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李秋民的身上。而且監察院對于石鐵城集團那種财閥的種種形迹可能都在偵查掌握證據之中,如果因爲幫派事件出面大張旗鼓調查,那麽監察院很可能多年來的布局都會功虧一篑。
張景耀要的也就是對方的這句話。畢竟他在光洲行動,針對的又是财團钜子,對方甚至自己都不用出面,隻需要掌握明面的規則,就能讓光洲的官方勢力針對他們。
而張景耀要到李秋民的保證,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直接針對石鐵城集團,不必擔心官方會有人來阻攔。
“明白了,你也有你的難處。不過我問一個問題,李總長給我一個答案,應該不算逾越規矩吧?”
李秋民道,“我說過了,光洲監察院永遠感激範海辛先生的貢獻,我們願意回答你不違反原則的一應問題。”
“好的,那麽我的問題就是……劉大勳,現在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