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遠遠的來到肖邦的小院之外,在陰影中露出面容。
橫水港的小虎看着停放在巷道的那輛盯梢的車,對身邊的三個兄弟輕聲道,“我們剛到,人生地不熟,先打聽一下隋康這幫人的具體情況再說。”
他們作爲喬八手下的探子,先一步抵達了光洲,作爲搜集情報的先遣。
面容瘦削的豹子點點頭,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朝着市井中走去,很快淹沒在大衆之中。
張敬夫背着身後的樂器,随手招了個出租車,然後走入。
長發而有些女相的柳志君道,“我又該去哪?”
小虎道,“想你能想到的各種辦法,要不然就閑逛,也沒關系。”
柳志君歎了一口氣,微微蹙眉,真有些我見猶憐的美感,“那我先去吃碗面。聽說光洲的面不錯,比新洲勁道。”
……
小虎也不管他,兄弟散出去,此刻針對石鐵城這個龐然大物的計劃已經展開。
和預計的大差不差,現在肖邦的住所,都有不知名的人在暗中盯梢,如果他們直接進入肖邦的住所,立即就會暴露肖邦背後有人的事實。
不過小虎另有打算,他把爆炸頭揉了揉,随手拿了根頭巾,纏在額頭,做出了一副光洲這邊随處可見暴力團青年的打扮,來到那輛黑色轎車前,踹了車門一腳。
車窗搖下來,露出了裏面兩個身着黑衣的男人不善的面容。
但小虎明顯臉上更惡,“車停在這裏幹什麽?老子的車都過不了了!你們哪裏來的?阿西吧你們這幫外地人找死啊!”
副駕駛的黑西裝身手擋住了駕駛座要開門出去的沖動,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兩人把車窗重新搖了上來,隔着對方絕對透視不進來的車窗冷冷的盯着外面的小虎。
“限你馬上走啊!否則老子一會叫兄弟夥過來,就不是這麽客氣了!聽見沒有!艹!阿西吧!”又敲了兩下車窗,小虎這才雙手揣背後的褲兜,慢條斯理的向前懶散閑漢一樣懶散踱步過去。
等過了胡同口,小虎一改剛才的懶散動作,迅速麻利的跑動,然後在剛剛早尋找好的一個胡同不容易察覺的彎拐隐蔽處,把自己塞了進去。
不一會,那兩個黑西裝男子殺氣騰騰從胡同口出現,兩人搜索了一番,其中一人道,“去那邊看看!”
“打斷這小子的腿!”
等兩個人離去後,小虎立即沖出來,迅速循原路返回,來到那兩個人停放在原地的車前,他手取出一個小方盒,來自喬八出品,能夠破解市面上主流汽車的防盜系統,果然在一番對碼之後,嗚地一聲,車門折疊後視鏡打開。
解鎖車門小虎迅速開門進入車内,四處尋找車内各種信息,随後他又用随身攜帶的開鎖工具,在副駕駛的機械鑰匙孔一番鼓搗,打開了内裏的手套箱,将裏面的油料票據,保險信息,車輛注冊代碼,以及一些有地址和姓名的票據拍照發送到了喬八處。
然後将一切複原,再打開車門,重新鎖定,然後離開。
……
是夜,循着地址上的信息,小虎來到了标有“金泰”名号的保險金融事務所的外面,這是隋康的總部,他盯着上面的招牌,眼睛眯了眯,心想自己的兄弟們,現在已經開始圍繞這家石鐵城的打手集團活動了吧,緊接着的情報就将陸續有來。
金泰金融保險事務所的不遠處的一個高架橋下的攤販點,豹子在攤位坐了下來,身邊有不少附近的娛樂場所保安在這裏吃蹄花湯夜宵,那些在這些花場裏的信息,關于上面人的隻言片語,都流入豹子的耳朵裏,等到一波波人離去,豹子來到攤販的老闆面前,再點了一碗豬蹄湯,堆滿了笑問道,“鄉下來的,看他們都很風光,我想在這地兒找個營生,不知道去報個名,能不能有口飯吃?”
……
小虎戴着耳機,持續着和喬八以及幾個人的溝通,他皺了皺眉,取下了充滿了脈沖噪音的耳機,掏了掏耳朵,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前後巷道,都出現了黑色西裝的人。
小虎慢慢的把手上動作平穩,然後摁了一下褲兜裏的小裝置按鍵,手機出現一股焦糊味,他嘴角帶笑,緩緩擡頭,看向了頭頂上方的樓房縫隙間,一位站在那裏監控着他一舉一動的強者,然後舉起了雙手。
……
豹子在詢問攤販老闆,打聽到了足夠多花場秘辛之後,意識到什麽,拔腿開跑,隻是沒跑多遠,就被很多不知何處湧出來的人給摁倒在地。
酒吧裏,大受歡迎讓滿堂座無虛席的那位流浪歌手彈奏着爐火純青的吉他,唱着一首首讓這幫求樂找刺激的人眼睛晶閃閃歌謠,被人誤以爲哪個身懷技藝,準備在這個娛樂大都市闖出一片天地的歌手,琴聲之中,更多的客人開始略微恐慌起來,因爲他們發現身邊多了很多不是來酒吧的客人,這些明顯來自于集團的人,正緊緊盯着台上獻唱的吉他手。
帶隊的人靜靜地聽着張敬夫的演奏,作爲賽奧本娛樂帝都的打手頭子,也是有一番修養的,這時候還能對旁人道,“這新洲來的家夥彈得不錯,是一流的,可惜了……心術不正!”
而在富婆雲集的風月場裏面,桃花臉的柳志君鎮住了全場,但卻不是被這群富婆争先恐後摁倒下嘴,而是衆人圍成一圈,在聽他……講故事。
柳志君的故事不是什麽探險志怪的傳奇,隻是說某年某月遇上了某個人,一起做了什麽事,有些稀松平常,但他講述起來,具體而言,富婆們更想聽他的聲音,很治愈,很好聽,讓人生不出邪念。
但包廂的門被撞開,無數黑衣人湧入,看到這一圍坐的場景,帶隊的人想說什麽,最終也隻是翹了翹嘴角,“你們……在玩一種很新穎的東西啊……”
“你們要做什麽?我老公是區議員姜東尚,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嗎?想把人帶走,問問我可不可以?”意識到了這群黑衣人是沖眼前這個年輕人而來,富婆太太們不高興了。
“搞什麽,你們以爲自己無法無天了嗎?這是什麽地方!”
聽到這些太太們紛紛拿出背景後台,要保這個男子,黑衣人中爲首的人還是向上報告了一下,片刻後他整了整耳機,面對着那位議員太太道,“抱歉!姜太太,這件事,姜議員來了都沒有辦法,我們劉大勳董事長,會親自給他打去電話的!”
聽到“劉大勳”三個字,在場的衆太太哪怕再如何桀骜不馴,色厲内荏,到底也變了顔色。
如果說光洲背後最有能量的财閥是誰,八大财閥都各有千秋,很難一概而論。但劉大勳的石鐵城集團,已經是屬于能夠掌控光洲方方面面的大财閥之一,屬于地位和能量最高的那幾個人的存在,如雷貫耳。
所以那個年輕的男子最終還是被帶走了。
大都市圈寸土寸金的核心地帶,最繁華高層的CBD,屬于金泰保險金融公司的CEO辦公室裏,面對着大都市璀璨夜景的落地窗前,隋康打着電話,語态輕松,“大老闆,新洲來的那幾個人已經落網了,可以審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