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像是周立爲那樣,成爲一個議員,走上去,改變這一切。”
張景耀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新洲政治的事情,議員都是有權有勢的代名詞,意味着話語權,但那又和他有什麽關系,他就是個高中生,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很遙遠,而且他還沒到開始考慮以後想要做什麽的地步,現在也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沒有化身,他的生活也不會迎來波瀾。
不,也不是,沒有化身,他也就不會頭痛,那麽他在修行上面仍然也是一個有天賦的人,所以他可能還會參加武訓比賽,他可能會是夏妤那一屆,然後雙雙并肩進入南秋大,避開了這次的灰燼恐怖襲擊。
但那又有什麽意義,說到底仍然也隻是普通人,如果還是遭遇這場襲擊,那他也就死了。
這樣的想法讓人氣餒,但也不得不承認,擁有了化身能力的自己,已然擁有了打破命運桎梏的能力。
但是這種事情,張景耀仍然不想摻和。
不管李鈞益打什麽樣的主意,張景耀總歸覺得這些都是他目前搞不定,也弄不明白的事情,一個事情如果自己弄不明白,而還要強行參與其中,那麽大有可能自己會被當成工具利用。最重要的是,範海辛的潛意識在蠢蠢欲動,是那種和嗜血一樣的蠢動,這讓張景耀本能感覺危險,有老範的殘存意識作爲明燈,自己敬而遠之就得了。
範海辛看着李鈞益,搖了搖頭,“我做不來這些。”
一股懊惱的感覺,從潛意識裏生出。張景耀心忖看來選對了。
“爲什麽不做?”李均益他沒有想到範海辛居然能拒絕這麽一個看上去相當完美的提議。他因爲範海辛升了職,接下來會接管大區,而如果範海辛又能通過所掌握的幫派力量,拿到一個議員的身份,那兩人就是盟友!
他是認爲範海辛絕非池中之物,這條大腿必須抱着。
所以他甚至有些懵,下意識問道,“難道是不喜歡嗎?權力,地位和财富,這些都是很多人畢生的追求,爲什麽拒絕?我不認爲你有理由拒絕。”
李鈞益後話沒有說,對于一個無數人目擊到他幹掉通緝犯後第一時間就是抽血拍照以換賞金的人來說,既然追求财富,那麽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握有更大話語權後所可以換取的無形财富?
爲什麽不做?自己不是說了做不來嗎?這李鈞益怎麽回事。
張景耀有些暗惱,壓制潛意識裏的忿忿,範海辛道,“你剛剛說什麽?”
李鈞益道,“追求改變一切的力量,追求權力,伱将獲得更大的地位,掌握更多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改造周圍,難道不好?我的意思是這個,我認爲拒絕不是一個好的考量。”
“不是,你之前說那句。”
“……難道是不喜歡嗎?”
張景耀點點頭,“嗯,不喜歡。”
話題一下子僵住了。
月上枝頭,人約山丘後,眼前是燈火斑斓的城市。
這不是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應該是理想主義者最喜歡展望計劃未來的場景。
人們應該在這裏談論着改變世界,應該談論着攫取權力财富和地位,李鈞益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跟個沙雕一樣和一個幫派大将說着喜歡不喜歡的話題。
你什麽毛病啊你?
李鈞益一時有些無語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套詞,精心想要喚起這位實力不俗的大宗師走上一條權力之路的幕後策劃,好像在這一刻都沒有一點用,完全猜不到對方的想法!
但也有可能,李鈞益考慮到對方的身手,道,“玩法不同的,就連我們防害局也有各種制約和限制,但如果你走上這條路,那就大不一樣,沒有人再能對付你。”
範海辛道,“對我來說,沒有本質的不同。”
李鈞益反應過來,似乎确實如此,無論什麽情況,眼下的人都可以打穿,議員能對付的人,他可以對付,相反議員對付不了的人,他的一雙拳頭也能對付。
這就是李鈞益頭疼的事情,權力啊地位似乎忽悠不到這家夥,他反倒是對财富很感興趣,對錢感興趣,但是他現在已經非常有錢了,他是有收集金币癖的巨龍嗎?
“明白了,那就暫且擱置。但是接下來我要推動成立一個委員會,就叫做聯合治理委員會,你來當這個主席怎麽樣?不會有任何事情,就是挂個職,可能會有基本薪水,有事務的話,會有補貼。當然,這是取決于你的意願。”
一聽有薪水,又不用幹活,張景耀心思倒是活泛了一些,“這個委員會是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着可以聯合一下社會上的修行者,畢竟民間能人異士衆多嘛,而這些人如果有個什麽正面的訴求,也可以出面進行解決。以前就出現過,一些修行者下山過後,和社會格格不入,因爲不能融入社會,而弄出不小動靜,搞出很多事故的情況,雖然善後,使用武力的是我們,但我們也考慮過,是不是可以更好的方式,将這種隐患消除呢,不能總是事情失控後,搞出大麻煩後,我們再來出動,總顯得被動。”
“所以就這樣了,我即将到大區上任,這也算權限中的事情,弄一個這樣的委員會,讓一些人進來幫忙,你作爲主席,可以不幹事的,當然,也可以選擇性做事,反正就民間修行者來說,我也找不出其他人來做這個主席了,還不如近水樓台,交給熟人好辦事。”
“大區是什麽意思?”張景耀沒有先答應,而是問道,“九處?”
“那不一樣,九處負責幾個省的區域,我是大區隊長,一個大區下轄幾座城市。大區統轄治地的所有特勤隊伍,換句話說,我是大隊長了。”李鈞益語氣裏不失得瑟,挑了挑眉,“以後都是熟人,熟人好辦事啊。”
張景耀這下明白了,李鈞益升了職,手頭上的權限更高了,甚至有自主的決策權,搞這麽一個委員會出來,方便聯絡,等于也是招了個外圍,隻是不一樣的是,以前是他本體成爲他的外圍,現在化身範海辛成了升職後的李鈞益的外圍頭領了。
這怎麽感覺别扭,不過也是,他不打算讓範海辛這具化身去從政走議員那種複雜的路線,那現在這種形式也不錯,繼續成爲防害局的外圍,其實更重要是,李鈞益也需要他這麽一個幫手吧。隻是他答應自己可以不做事,光領錢,這倒也還是不錯。
“多少錢?”張景耀問。
遲疑了一下,李鈞益道,“年薪二十萬……這是我權限下能給的最高标準了……當然,以後有外勤,價格都可以談的……”
他确實難以啓齒,隻要計算一下範海辛的賞金收入,這家夥就是妥妥的億萬富翁了,一個億萬富翁,自己給他說開二十萬年薪,就算人家什麽事都不幹,李鈞益覺得這都是一種羞辱。
“可以,那就這麽定了。”範海辛點點頭。
“啊,哦……”李鈞益怔了一下,“同意了?你不會嫌少?”
“不是還有外勤嗎,綜合下來也能多掙點。”張景耀道。
“恕我能冒昧的問一個問題嗎?”李鈞益道。
“什麽?”
“你在外面……還欠多少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