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腰旗,是武訓賽中三人奪旗模式的變種,對戰雙方各出兩人,腰帶以空氣扣懸挂隊旗,雙方以武術交手,不可撕扯對方衣物,但一旦将對方腰旗扯下,即算讓對手出局。
取走腰旗決定勝負,能最大限度降低直接見勝負的對抗對選手身體的傷害,更講究技巧,也因此,也未必就是實力越高越強。
程斯道是提醒自己的隊員,即便夏妤名聲在外,可奪腰旗,仍然是更講究技巧和戰術,并非完全在于個人武學實力。
他看了看那邊,道,“夏妤這邊會和宋歆蓉組隊,宋歆蓉你們去年打過,應該知道她的實力,她擅長轉圜遊走,但你們二人配合,可以先針對她進行突破!”
德育高中的觀衆席上,學生們也在議論着。
“宋歆蓉和夏妤組隊,能不能行?兩人沒配合過,對面可是号稱‘江雲雙驕’的!”
“想多了,夏學姐是火箭隊的老隊長啊!一挑二應該都沒問題!”
“看夏妤帶飛我們小宋宋!啊,迫不及待想看着夏學姐寵溺得保護歆蓉了!”蔣婷婷幾個女生集體發花癡,進入了一種想象的情節之中。
萬安校長發言環節先隆重介紹了夏妤,變着花樣把自家德育高中誇了一遍,同時進入正題,宣布主題是兩校友好交流切磋的交流賽即将打響。
在他發言的時候,夏妤脫下了自己以前德育高中校服,疊起來放在了凳子後面,露出了她校服下面穿着的武訓服。
武訓服是一種介于貼身和寬松之間的運動衫,下身是顯出她雙腿筆直線條的運動褲和外襯運動短褲,蹬着一雙白皙有雲紋描邊的運動鞋,白色短襪包裹着她纖秀的腳踝。
夏妤再用一根橡皮筋绾起腦後黑發紮束起來,形成的馬尾輕輕跳了跳,這副模樣令看席之上又一陣躁動,奈何男生們沒啥詞,青春期牲口們隻能流着哈喇子暗歎真TM漂亮!
萬校長宣布交流賽十分鍾後開始,極其熱烈且帶着報複性的德育高中學生們的掌聲和吆喝聲雷動。
這時候夏妤側頭對萬安說了些什麽,萬安擡手,平壓下了掌聲,然後道,“夏妤同學今日作爲火箭隊前隊長參加這場交流賽,接下來由她指定出戰隊友。”
說完萬安順勢将話筒遞給了夏妤。
而另一邊,宋歆蓉和火箭隊的替補隊員們,也出現在了側門,帶着幾分期待望着這位前隊長。
夏妤接過話筒,目光就那麽自然而然的穿過了觀衆看席,望向了一個方向,那也是很多人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其實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高冷,甚至還有些略顯柔嫩,是會在清晨的森林裏刺破霧氣的那種清脆,畢竟她雖然已經進入南秋大學,但此時也隻有十八歲。
“高三五班,張景耀,出列!随我上場!”
……
就像是有什麽泥頭車過去了,轟轟隆隆。
又像是轟炸機組隊投彈嗡鳴,大集群由遠及近。
人們茫然四顧,第一時間反應是宋歆蓉啊,那沒事了。
咦,不對?不是宋歆蓉!
似乎一時覺得夏妤口中喊出的名字有些熟悉,但猛然想不起來。
隻有高三五班的觀衆席這邊,裘迎梅白白的眼珠子落在了自己這個學生的身上。前方的蔣婷婷一幹女生發條機器人一樣頓滞着轉頭,一點一點看向後面。
整個五班的學生,都呈現多米諾骨牌似得側向後面人所在的方位。
張景耀看到了身旁的易戈。他的眼神怎麽說呢,是那種“我明明吃着火鍋唱着歌,誰特麽把我半路劫了道?”還有“我和這個世界無冤無仇,爲什麽玩弄我?”以及看向張景耀“你明明濃眉大眼,怎麽就背叛了革命?”
瞳孔地震中,可以知道他現在内心活動極其豐富。
已經準備好了,甚至插上了自己腰旗的宋歆蓉,微微擡頭,越過了觀衆席——的的确确,說的是他啊。
……
……
張景耀手機裏那條“姐回來了!”的微訊,其實就來自于夏妤。
他當然知道她是誰,猶記得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是當初一起參加“超越之星”的選拔,那時候剛剛上小學,在文化宮武訓館,兩個人同樣在等待比賽時于門外百無聊賴,于是張景耀玩螞蟻,那個穿着一身素雅的滿臉靈氣的小姑娘就低頭在旁邊看。
那是第一次她發現有人居然能陪螞蟻玩大半天,還能給它們安排豐富的家家酒内心活動。那也是他發現第一次有人居然可以看自己玩螞蟻看半天,自己念念有詞,她就在旁邊被逗得時不時咯咯一笑,後來張景耀書上看到的那些詞語,唇紅齒白,粉雕玉琢,用來形容當時極其貼切。
那之後兩人才清楚,原來兩人家相隔得并不遠,隻是兩個街區之隔。
所以在夏妤還和衆人口中洛南省高中生聯賽亞軍,火箭隊前隊長,冰山這些詞語無關的時候,張景耀就和她曾經一起手牽手撒丫子逛大街一起玩街機遊戲,去泳池跳水,爬樹抓鳥,河壩捉鼈,跑天台吹夜風生火烤肉,一起打球……
稍微長大了過後,因爲同時期夏妤個頭攢得比張景耀高,夏妤就愛順勢拍他腦袋,時常說“念着點我的好,想當年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伱拉扯大!”
而張景耀也會反擊“我沒你這麽個對A的男人婆姐!”此類刺激得她直接動手的話,也沒少說。
兩人都是拿過小學“超越之星”獎項的人,隻是後來張景耀就沒有和她并駕齊驅,甚至還因爲父母帶着到處治頭痛病休學了一年,那一年張景耀從“小天才”身份跌落,所見的都是父母的長籲短歎,以淚抹面。後面夏妤上了德育高中,光環不斷,甚至在他進校那年,高二的夏妤奪得了省聯賽亞軍,以無比耀眼的姿态進入了南秋大學,成了德育高中名人。
當後來者在德育高中的壁牆面前讨論夏妤那張側臉馬尾的照片是何等驚豔的時候,張景耀從未在别人面前說過,這女人平時壓根沒這麽文藝,這些都是裝模作樣的“照騙”。
隻是每每路過那堵光榮牆張景耀都會用餘光看上一眼,和印象裏那個女孩對應。
直至今時,夏妤返校回到德育,在德育所有人面前,喊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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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周末愉快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