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大家還以爲喬賓是屬于内府太監之類的。但是随着某天喬賓在救于謙的時候因爲太過緊急,還沒有來得及刮胡子,所有人這才知道,這位喬先生竟然不是太監。
一個不是太監,卻可以随意出入郕王府之人,顯然吸引了諸多關注。
但面對這種關注,喬賓卻始終沒有過多反應。
有了景泰帝幕僚的這一層身份,喬賓調查一些疑似現世一線人員還是很方便的。
不過喬賓雖然調查了對方,卻并沒有與對方接觸。
原因很簡單。
喬賓這一次來的目的,是爲了保證京城保衛戰順利完成。
所以他之前做了很多。
又是畫大餅,又是力勸朱祁钰殺掉朱叫門。
原因就在于此。
而現世官方的目的卻和他不太相同。
雖說兩者最終的結果都是要保證京城保衛戰的展開。
但是對于一線人員來說,如何保證己方的最大收益才是關鍵。
所以他們會考慮去搭石亨或者劉安或者其他将帥的線。
甚至有一批人,去了楊洪那邊。
作爲此世界唯二被喬賓認同的帥才之一,楊洪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其本身的能力卻是十分強悍的。
尤其是他的大兒子乃是庶子,而楊洪的爵位必然是要傳給嫡次子的。
這就要求他大兒子要麽同室操戈,要麽跑去給自己搏一個未來。
這就給了一線人員們很多的操作空間。
反正那邊鬧得挺大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京城保衛戰打完之前,将楊洪的士兵拉過來。
至于其他人,喬賓暫時并不清楚。
畢竟他能夠調動的資源有限。
而且本身又受到朱祁钰和于謙的雙重監視,自然不好做些什麽。
甚至喬賓對于現世一線人員的觀察報告,也是他根據種種線索歸納總結出來的。
而之所以這樣做,其實也是爲了降低意外。
按理來說,這座秘境之中,應該隻有官方人員。
但問題是,這座秘境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人發現。
而且就是在華夏的《武林外傳》秘境結束的那一瞬間,就直接開啓的。
換句話說,這個秘境世界之中,除去官方人員之外,還有着原本發現這個秘境世界的人。
而那些人,也正是導緻喬賓之前的幾次任務失敗的根本原因。
可惜的是,目前以喬賓掌握的信息來看,完全找不到那群人的影子。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喬賓才得出了一個讓他感到詫異的結論。
那群人……
并不在大明。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夠瞞過大明錦衣衛,才能夠瞞過朝廷。
但是……
不在大明,那他們能夠在哪?
等等。
此時距離大明開國,已經過去了八十多年。
如果張無忌一家沒有被圍攻緻死的話,那張無忌一家應該是住在冰火島上。
難道這座秘境最初發現的那一批人,想着前去冰火島上找尋張無忌的後人?
仔細一想,這到的确是一個非常精明的選擇。
畢竟相對比整個世界來說,張無忌的後人顯然更加容易對付的多。
而且關鍵是,張無忌手中的絕學并不少。
首先就是《九陽神功》。
其次《乾坤大挪移》、《聖火令武功》、《太極拳》這些張無忌自己的武功。
另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張無忌也看過《九陰真經》以及郭靖版本的《降龍十八掌》。
可以說找到張無忌的後人,就相當于找到了一座武學寶藏。
這些神功絕學,可要比什麽《無敵寶鑒》有名多了。
畢竟《無敵寶鑒》嚴格來說,并沒有展現出任何神奇,隻是知道很多武林人士追逐,卻并不知道它爲什麽那麽厲害。
有人猜測沈浪所修行的,正是《無敵寶鑒》。
但實際上古老先生并沒有将其點明。
隻是後人根據字裏行間的意思,判斷出李尋歡的老爹老李探花和沈浪是多年好友。
而李尋歡所學的飛刀,也是老李探花從朋友處求來。
但具體這本從老李探花朋友那邊獲得的武功秘籍到底是什麽,卻并沒有知道。
但是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說,那就是《無敵寶鑒》。
也隻有《無敵寶鑒》,才能夠在打造出第一個“十年”之後,又打造出了第二個“十年”。
然而先且不說這《無敵寶鑒》在所有古系小說裏,都沒有任何出處,根本找尋不到,就算是僥幸找到了,可這門功法能否比《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極拳》等絕學相媲美,還要打一個問号。
雖說冰火島的位置也十分缥缈,并不好找。
但總比連具體在哪都沒有線索的《無敵寶鑒》要好的多。
想到這裏,喬賓有些奇怪。
按理說,既然對方要找的是張無忌的後人。
那對方要做的自然是直接出海就好。
何苦卷入這京城保衛戰之中?
而且還刺殺了于謙。
關鍵是,沒有理由啊。
大明是有海禁的。
所以從官方層面前去海外,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對方想着開放海禁,可爲什麽還要殺于謙呢?
于謙隻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他是民族英雄,但歸根到底,他也隻是一個普通官員而已。
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麽要殺他呢?
喬賓陷入了沉思。
隐隐的,喬賓感覺自己錯過了某種關鍵因素。
但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到是什麽。
這種迷茫的情況,實在是讓人感到頭疼。
雖然有些迷茫,不過伴随着月亮出現,喬賓也收拾好心情,跟随石亨等人鉗馬銜枚,朝着瓦剌大營沖去。
而此時,瓦剌大營裏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這一切自然還是要從朱祁钰登基之後說起。
随着郕王登基,朱叫門自然也就成了太上皇。
太上皇固然有一定的價值,但顯然已經不再必要。
這就導緻朱叫門的價值大幅度下降。
自然而然的,這瓦剌大營裏就有人想要找一些樂子。
在也先發現的時候,朱叫門已經光着身子在大帳裏學龜爬挺久了。
也先自然制止了這種行爲,并且将朱叫門穿好衣服,在朱叫門随行太監喜甯的幫助下,将朱叫門送了回去。
“太師,何必維護這爛人?大明都已經有皇帝了,要我說,幹脆直接殺了了事。”
“呵,糊塗!”也先笑呵呵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笑着說道:“要是将他殺了,咱們哪裏還有這茶水喝?”
“嘿,别說,這貢茶就是不一樣,比草原上的那些垃圾茶好喝太多了!”也先的弟弟也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作戰期間,自然不可能喝酒。
但是茶水卻是管夠。
尤其是之前太後曾經派人送來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之類的東西,就是爲了不讓朱祁鎮太過難過。
當然,如今這些好東西,都進了瓦剌人的腰包。
“所以說,這朱祁鎮雖然廢物,但也是……廢物利用!對!廢物利用!”也先笑呵呵地說道。
大帳裏,歡樂的氣氛越發濃厚。
就在距離大帳不遠處的一座帳篷裏,朱叫門正趴在床上正哼哼。
時間已經到了十月下旬。
再加上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早,所以哪怕這裏是京城,氣溫也降低到了五、六度。
當然,這個溫度對于大明的普通人,或者對于瓦剌人來說,雖然談不上多熱,但也也不至于多冷。
撐死了也就是一個涼爽的天氣而已。
可此時此刻,朱叫門卻發燒了。
是的,沒錯,就剛剛光着上身在大帳裏轉了一圈,還沒有怎麽樣,朱叫門就已經發燒了。
朱叫門發燒,作爲随行太監的喜甯自然忙前忙後的忙碌個不停。
又是請軍醫,又是燒水煮藥,很是辛苦。
好不容易折騰到月上中天,喜甯看到朱叫門已經喝了藥退了燒睡下,這才着實松了口氣。
“喜公公……”一個嬌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任誰也想不到,在瓦剌大營之中,竟然會有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也先的妹妹。
“其木格姑娘安好。”喜甯轉身一看,見到來人,連忙恭敬地行禮道。
作爲也先的妹妹,其木格在瓦剌大營裏十分特殊。
這份特殊,并不僅僅隻是因爲她是一位女子。
而且因爲其木格對于朱叫門有好感。
這是一件很讓人感到不解的事情。
反正在喜甯這樣一位貼身太監看來,其木格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
挑選哪位如意郎君不可,偏偏卻看上了作爲俘虜的朱叫門。
當然,得益于其木格的照顧,朱叫門在作爲俘虜的日子裏,過得倒是遠比外人想得要更好一些。
所以喜甯對于這位準主母,自然是十分恭敬的。
“陛下睡着了麽?”其木格看了一眼營帳,低聲問道。
“回姑娘,睡着了。”
“這是我編的花冠,就拜托喜公公幫我送給陛下了。”其木格拿出一個花冠,輕笑着說道。
“謝姑娘!”喜甯恭敬地雙手接過。
其木格又看了一眼營帳,有些小小失望地轉身離開。
袁彬從遠處走來。
看了一眼離去的其木格,袁彬有些皺眉。
作爲朱叫門的随身近衛,袁彬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在瓦剌的待遇能有現在這種,大概率是因爲這個女人。
可這個女人……
卻想着嫁給朱叫門!
此時,朱叫門乃是瓦剌的俘虜,他如果娶了也先的妹妹,那就成了瓦剌的上門女婿!
堂堂大明天子,卻成了遊牧民族的上門女婿?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偏偏朱叫門還要坐實!
這又如何不讓袁彬感到憤怒和無奈?
掃了一眼一臉落寞離去的袁彬,喜甯不屑地撇了撇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