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成員外非常的緊張。
五十萬大洋,算是他成家能拿出最多的錢了。
成家在嘉新多年,知道閏土的一些事情。
搞過一些煙館,殺了不少的人。
之前又打聽過閏土的手段。
探查到了不少。
這才把家中的産業不少的還給賣了,才換回來的五十萬大洋。
他們成家在嘉新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要不然通判也不會給成員外面子。
成員外非常忐忑,等着閏土把他的錢收了。
隻要收了錢,别的還好說,至少他成家不會有啥子事情。
閏土:“成老闆,你的罪過不小,一屍兩命,還賄賂朝廷命官給殺人犯脫罪。”
“大人,我等知錯了,是我那個不知死活的弟弟,他現在也已經伏誅了,求大人網開一面放了我成家。”
說的情真意切,同時還有點納悶,莫非五十萬大洋都不能打動人。
想着人把錢收了,就能放過了成家。
隻要人還在,錢這個東西自然是會賺回來的。
閏土:“聽說你成家有着一副畫聖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
“對,現藏于家中。此畫珍貴,恐被盜賊觊觎,明日我就親自送到大人府上來代爲保管。”
成員外回家去,知道五十萬大洋還少了。
他打聽到閏土喜歡古畫,竟然沒給送過來。
回到家中馬上安排人。
“那幅八十七神仙卷趕緊收起來。”
“老爺這是要做什麽?”
“明日送往嘉善去。還有《水圖》,《文姬歸漢圖》,《柳蔭群盲圖》,《騎驢圖》,等等這些,全部都打包封箱。”
“老爺這是何意?”
“給府尊大人送去。”
“可這都是老爺最珍愛之物。”
“破财免災,再珍愛沒命緊要。”
不止是古畫,家裏的一些貴重物件全都收了一下。
進行了打包封裝,搞了一馬車的貨。
成員外挑了幾幅最貴重的拿在手上。
到了張府來,再次見了下閏土。
“大人,八十七神仙卷給您帶來了。”
他把畫卷給展開。
閏土湊上去看看,想看看他是不是會把赝品充數。
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什麽毛病來,想來也是真的。
成員外:“大人你看,此畫以中段最佳,中段又以樂隊最精彩。樂隊由八人組成,分前、中、後三排。兩個彈琵琶者走在前排,中排三人中奏長鼓者居中間位置,後排三人中奏笙者居中間位置,這八個人的頭部被一個隐性的菱形穿連起來。”
成員外此時心裏非常苦澀,但又要面無表情,甚至還要陪笑。
他這次做的絕,把家中最喜愛的一些物件都拿過來了。
起碼得值二十萬大洋。
别的不說,就眼前的這幅畫就得值一萬大洋。
加上昨天的五十萬,想一想就覺着心疼。
成員外還在繼續做着介紹,“八人的服裝變化不大,衣袖、裙褶、披中、彩帶都用長排線來表現,造成前行動勢和飄飄欲仙之感。衣服中沒有紋樣裝飾,裝飾物均在頭部,形成了衣服的流動長狐線與頭部短線條的對比,畫面的整體效果清秀而富麗。也隻有畫聖才能有此等境界。
刻畫出了不同的人物,凸顯出身份和個性,形神刻畫細緻入微。
畫面筆墨遒勁灑脫,根根線條都表現了無限的生命力,如行雲流水,充滿韻律感,顯現出迎風起舞、衣袂飄飄的動感。”
成員外看上去是一個文化人。
他手上拿着的是自己最得意的一些珍藏。
“大人,還有這一幅,《女史箴圖》,以日常生活爲題材,筆法如春蠶吐絲,形神兼備。他所采用的遊絲描手法。
使得畫面典雅、甯靜又不失明麗、活潑。畫面中的線條循環婉轉,均勻優美,人物衣帶飄灑,形象生動。
女史們下擺寬大的衣裙修長飄逸,每款都配以形态各異、顔色豔麗的飄帶,顯現出飄飄欲仙、雍容華貴的氣派。
設色方面是非常典雅,不追求華麗藻飾。畫中也用濃重的顔色,如朱砂,但使用濃色是根據畫面的需要,而且面積并不大,多用于女性衣着的裙邊和飄帶。
由于年代久遠畫面色彩已經失真,似乎有些單調,但是女子的紅色上衣爲此幅畫面增色不少,與整個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從而也襯托出女性的嬌媚。
畫面在設色上既有鮮明的對比,又特别和諧。”
成員外越是介紹,心裏就越是不舍,想着這些個寶貝馬上就要是别人的了。
他手上的拿過來的有四幅,都是傳世之作。
“大人,至于其他的都在外邊的馬車上。”
閏土對他的做法還算是滿意。
知道如何做。
就是做的有些慢了。
殺人的罪過,好在殺人的兇手已經死了。
連坐之罪,嘉善目前還沒有,最起碼不會死人,抄家還是有的。
成員外怕的就是抄家,那麽多的鋪面,要是被抄了,把祖宗的基業搞沒了,他也不想活。
看到閏土把東西全部都收了起來,他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在嘉善,閏土建造了一個園林給一些達官顯貴養老。
其中就有京城來的一批官員。
已經徹底沒有了權力,錢财倒是有着不少,在嘉善養老了。
邀請了閏土到了莊園來。
不止是京城的一些官吏。
還有不少江浙的,一些退休了的老頭子,也到了嘉善來養老。
本來隻是看看的,發現環境不錯,直接留了下來。
閏土也到了莊園那邊。
發現這邊已經到了不少的人。
老頭偏多。
感覺都是原西縣裏頭的一些搞藝術的。
“張大人,你可算是到了。”
連忙把閏土迎接了進來。
這兒來了不少的人。
好些都是官員。
基本上都是一些搞藝術的。
琴棋書畫啥的。
現在這個養老的莊園裏頭搞了一個小型的文化會。
畢竟是莊園搞的一個小活動。
不隻是在嘉善養老的人。
把周邊一些有些名氣的都請了過來。
“林大人。”
閏土非常尊重的和這些人打了招呼。
這些人還是很有名氣的。
不少人還有任職。
還有着幾位在學校教國文,還有國畫。對于嘉善也是有貢獻的。
到了莊園,一間房間裏頭。
坐着大概三四十個人。
閏土瞅了一眼,年齡最小的估計也得三十了吧。
自己是這兒年紀最小的,長的又年強,感覺還有些格格不入。
京城派遣過來的一個禮部郎中是發起人,五品京官,在京城是一個小官,但是到了地方來,比閏土這個府尊才低了半級,京官就可以把這個半級給補上。
主要是他年紀大,有着一些面子,家庭也好,家裏三代爲官,都是科舉出身,三代讀書人這就了不得了。
他給大家做着一些介紹。
基本上互相都認識。
林郎中:“邀請大家過來呢,就是見個面小聚一下。咱們這兒又新落座了一棟樓,剛落成,這不就把大家請了過來,咱們先參觀參觀,看看哪兒還能有什麽改進的地方。”
閏土還想過了,幹脆再設立一個部門,協會啥的,讓這些人在裏頭這扔。
新的樓,用于辦公,還有閱覽室。
把這就當作差不多是以後文聯性質的東西。
跟教育也是有着很大的關聯。
林郎中帶着大家去看了看。
這棟樓比較宏偉,不少都是歐式建築。
物以稀爲貴。
木房子住多了,對白瓷磚啥的就比較喜歡。。
帶着大家看了下布局。
林郎中:“這兒幾間房門都比較的空檔,我想過了,再貼上十幾幅對聯去裝束一下會更好,大家有着不少的書法大家,還希望能贈一張墨寶。”
這次的活動稍顯得還有些枯燥。
閏土覺得沒太大的意趣味。
很快拿過來十幾張空白的紅紙來。
“請,王大人,您先來。”
姓王的老頭也不客氣,當即握住了毛筆開始寫着。
年齡雖大,看上去卻意氣風發,比較的有派頭。
到底經驗足,這一手字,閏土都覺得寫的很好。
多多少少的還能挑出些毛病。
王老寫完之後,周邊都是誇贊的聲音。
“好,妙。”
“王老的字真是高絕,大家風範。”
林郎中:“這幅字,我安排人挂在大門。”
王老:“諸位謬贊了,我隻是抛磚引玉,随筆之作,不值一提。”
都在恭維。
王老比較的謙虛。
好像國人都是這個樣子。
“王老的字,結體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把顔體發揮到了極緻。”
接下來其他的人都開始寫了起來。
也給了閏土一張紙。
“府尊大人,您也寫一幅。”
“恭敬不如從命。”
閏土有自信比他們的應該能強上一截,空間苦練書法多年,還有着時間流速和學習能力。
心裏在想着,用行書寫好,還是用楷書寫比較好。至于草書就算了。
想了一下,楷書端正,行書潇灑。
閏土就喜歡那種潇灑不羁的風格,當即決定用行書,想着再潇灑一點,用行草。
當即寫下了兩句,歌聲飛天地,文壇有香草。
不過一幅對聯罷了,沒幾分鍾所有的人都寫了一個。
也有那種書法比較菜一點的。
是一個巨商,沒有太多的文化,捐了官,比閏土的官階還高,也到了這個場合來。
林郎中說道:“諸位,莊園的新樓,共有三層,每一層有七個房間。也就是二十一間房,那就需要二十一幅對聯。咱們這兒呢,有四十多個人,所以說,隻能有一半的對聯能留下來貼在房門上。要是有人沒選上,大家多擔待,我還有幾位公認的書法好一些的作爲裁判。大家有意見沒有。”
“林大人,就按照你說的來,大家都是随意玩玩,不用搞的氣氛那麽凝重。”
“行,那大家一起來看第一幅。”
都是一些搞書法的。
“好詩句,好書法。這是趙子昂的行書,每一個點畫都非常的精準。在我看來,能選上。大家以爲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這行書,反正我是自歎不如。”
很快看完了一幅又一幅。
看了好些。
就算是寫的比較差的,也認真的點評了下。
所說的話非常顧及了人的面子,沒有作出什麽樣的批評。
大家都懂。
“這一幅就不大行了。差點意思,形差了點,神韻方面就更不行了。外行人可能會覺得好看,可對于咱們來說,這一幅字,隻能是落選。”
“王老的評價非常中肯。我就練了一個月的書法,純粹上不得台面,以後還要多加努力。”
一下子又看了十好幾幅,終于到了閏土的這幅。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行草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極美,極美啊。”
“飄若遊雲,矯若驚蛇,王羲之的書法竟然能臨摹的那麽美。好功夫。”
閏土特意選的王羲之的字體。
練書法的就沒有一個不認識王羲之的。
臨摹他字體的人很多,想要臨摹出意味來的,很少。
閏土看着自己的字都非常的滿意。
達到了神似。
要是把紙張做舊一點兒,估計沒人能分辨的出。
王羲之的書法,高仿的人太多了。
有着好多比較牛的,都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真正對照起來,和原本的多少還是會有點差别。
“我也臨摹王羲之的,但絕達不到此種境界。”
林郎中看了下閏土,“府尊大人寫的很好,這一幅上選。”
又看了幾下閏土,沒成想人的書法竟然這麽牛。
大家都看着閏土。
有着幾個第一回見閏土的。
一開始就比較的注意他。
畢竟是個最年輕的。
剛開始還以爲,這一位是林郎中的學生或者晚輩啥的,特意帶過來漲漲見識。
沒想到人的書法造詣這麽的高。
林郎中再次給他們介紹了下,“這一位咱們的張若松張府尊。”
“他就是張大人。”
過來的有着四十多個人。
雖然都是江浙人,有些隻聽說過名号,并沒有見過。
看了下閏土年輕的很,關鍵是這個書法寫的還這麽好。
“張大人冒昧的問下,您今年多大了?”
閏土:“三十。”
“這麽年輕,駐顔有術啊。我看了你的書法之後,還以爲想到這個境界最起碼也需要二三十年的時間。果真天賦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像我,可能終其一生都到達不了這個水平。”
王老叫了下林郎中:“林郎中,讓張大人的這一幅挂在大門上。
王老:“張大人的書法世所罕見,最起碼在咱們原西縣無人能出其右,現在還這麽年輕,前途大有可爲。他的字比我的好,我服。”
“自古文無第一,各有特色,書法也是一樣,很難評判的。大家能說出來,是顔真卿的字比較好還是柳公權的字好。是王維的詩好,還是王勃的詩好。這些都很難評判。王老不必太過謙了。”
王老:“大門的這一幅就挂上張大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