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書屋中。
“六子,你這幾天怎麽老是遲到。”
“迅哥兒,閏土,等放學了,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張閏土有些好奇,六子平時都不遲到的,最近不太對勁。
得學學迅哥兒才是,在桌子上刻個早字才行。
“還好今天中午先生不在,不然你得挨闆子。你到底幹嘛去了?”
張閏土有些奇怪,六子平時可不是這樣的。
“我隻是換了個地方聽課,現在都變法維新了,先生這兩天還在教,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爲不多矣。苟爲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餍。我也聽膩了。我去了一個地方,那兒有位先生講課真好,我帶你們去看看。咱們先生的學問很好,但是所教的内容已經落後了,現在大家都在談變法,京城更是火熱一片,咱們也要跟上潮流才對,不能落後于人。”
張閏土來了點興趣,先生的國學教的挺好的,雖然稍微顯得刻闆了點,但是先生能稱得上是位國學大師。
“我聽了三堂課了,那位先生講的是變法,救國。乃是我真正想學的學問。”
六子帶着閏土到了一處庭院。
庭院不大。
但是裏頭有着不少的人。
張閏土有些好奇。
好家夥,這時候都敢講變法講革命。
不過也對,現在的維新大臣們風頭正盛。
講講變法也沒啥。
好幾個地方還有公開印刷報紙的,也沒啥事。
可這個變法持續不了幾年,到時候可要清帳了。
“當今世界,各國變法圖強,瞬息萬變,我們華夏已身處其中,變法勢在必行,想變要變,不想變也要變,主動求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要是被動求變,則會付出慘痛之代價。變法,救國!變法圖強!變法成天下之治!”
這位先生講課非常的積極。
聽的人也蠻多的。
這個時候很多的人對變法都很感興趣,隻是那個概念比較的模糊。
經過先生的那麽一講解,好像多少的也明白了點。
“迅哥兒,閏土哥,咋樣,這位先生演講的可好吧,讓人能夠振聾發聩!”
确實講的激情,張閏土和迅哥兒都有點兒激動。
會搞演講的挺牛逼的。
好像那些變法的,都挺會演講去鼓動人心。
在這兒聽了好一會兒。
這個先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現在的西式學堂慢慢的也開始多了起來。
留學的地方大多以東瀛居多。
留學東瀛的人高達上千人。
去東瀛近一點,要的本錢也少一點。
歐美太遠了,花銷也多。
自費去的多一點。
也有公費的,但是公費的名額少的可憐,沒幾個人能拿到。
能留學的都是些家境非常優渥的,留學費用非常高昂,再怎麽樣也需要幾百個大洋,那也是窮讀。
所以主張變法的,有新思想的大多也都是一些富裕家庭。
這位年輕的先生還在進行着演講:“我們正年輕,你們正年輕,有年輕的你們當有一個嶄新的華夏。”
閏土聽到這話愣了下,這不僅僅隻是變法了啊,這是要造反,應該說是革命。
“你們讀過天演論嗎,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當今世界的強國,都是因爲變法成了強國,我華夏怎能不變革。”
聽到這兒,巧了,張閏土正把全英文版的天演論看完。
還好有着約翰的幫助,不然他可有着很多地方不是太了解。
閏土看了下這位先生的長相,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的,應該富貴出身。
竟然搞變法,有膽識。
這個時候就開始搞變法變革了,應該是個很有名的才對。
他聽六子說,這個先生叫沈曉。
閏土回憶了好一會兒對這個名字都不太熟悉。
莫非隻是個化名?
又或者是運氣不好,離世的太早了?
曆史上無名英雄還是蠻多的。
曆史書也記錄不下那麽多人的生平。
或者隻是用了短短的幾個字就把人的一生寫進去了。
講的非常的慷慨激昂,就沖着這一份演說的能力,隻要能平安的活下去,日後肯定會是個大佬。
閏土是去年穿越來的。
95年,這幾年是很不平常的幾年,甲午慘敗,孫先生領導起義,維新運動戊戌變法等等。
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這位沈先生講完了課。
開始到了問問題的環節。
“先生,變法真的會成功嗎?”
“當然,變法乃天下大勢。有人提倡實業救國,有人說教育救國,有立憲救國,革命救國。這一切都得先從變法開始。甲午慘敗,很多人認爲東瀛是因爲船堅炮利,其本質原因在于其教育。我從東瀛留學,了解他們那兒的情況,人人識字,人人都能接受新思想,而咱們呢,普通民衆愚昧無知,變法圖新,新思想,掃除此等愚昧。”
“先生,天演論是什麽書?”
“我看過譯本,目前還沒有出版,都是英文版的。但我相信等到譯本出版之時,一定會在華夏點起熊熊烈火。闡述了進化論,聯系中國的實際,呼籲國人努力自強,變法務實。與衆不同,前所未有,當爲西學第一奇書,爲華夏西學第一者也。”
先生給了天演論這本書很高的評價。
講的激情澎湃,閏土聽的也挺激情的。
天演論是不錯的,可要是和馬列思想比起來還是差些的。
不過天演論對現在的華夏無異于也是一顆發人深省的響雷。
“先生,你這兒有天演論嗎?我也想看看。”
“暫時沒有,你們中誰有讀過的?”
閏土激動了一下,不受控制的站了出來。
得,這下子好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同學,你讀過天演論?”
張閏土隻能回答是。
沈先生在這兒講課,是暫時性的,他在一個新式學堂教書。
這裏隻是他一個進行演講的地方,每天都會過來講上一會兒,讓大家了解下新思想,變法。
不要錢,都是免費授講。
看着閏土,沈先生的眼神發亮,沒想到會稽的一個年輕人竟然也讀過這本書。
當即和閏土交談了一會兒。
先生的問話閏土都是比較含蓄的去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