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安心兒這樣說後,唐鵬懊悔萬分:“啥?她就是宋慧喬?哎呀,那你怎麽不早說,要是早說,咱們恰好把她制住!”
安心兒抿了抿嘴角:“我、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猜肯定是她!因爲除了她之外,就算是大元帥的夫人,也沒有她這樣嚣張,視人命如草芥的!”
望着已經徹底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色轎車,唐鵬沮喪的說:“就算是确定也白搭了,人家都跑沒影了,就咱開的這破車,追都追不上。”
安心兒恨恨的說:“早晚有一天會追上的!唐鵬,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唐鵬點頭:“你說。”
安心兒低聲說道:“如果你能抓住她,我要親手殺了她,爲我爸報仇!”
“這個倒不是多大的事,反正我這人從來都不喜歡殺女人。”
唐鵬加大了油門:“不過,就算你明知道她是殺害你爸的兇手,可她的身份畢竟是第一次帥夫人,怎麽着也得找出她殺人的證據。要不然的話,這事難辦。”
安心兒目光黯淡了下來:“可她是不會留下證據的。她也不會親自出手,都是她手下那個李東敏替她做事的。”
“那就先找到李東敏,順藤mo瓜好了!”
唐鵬無所謂的笑了笑,再次加快了車速。
——
新和裏,在光州正北方向,距離光州大約有兩百多公裏,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山村,不過道路還算可以,要不然李東敏也不會讓韓泰賢倆人來這兒找他彙報工作了。
晚上九點,在路上奔波了大半天的唐鵬,終于來到了新和裏村前。
現在馬上就要進x入盛夏季節,村口不缺少晚飯後出來乘涼的村民。
把車子停在村口後,安心兒推門下車,來到幾個坐在馬紮上聊天的老人面前,用朝鮮語笑問:“請問這位老大爺,這兒是新和裏吧?”
擡頭看着女扮男裝的安心兒,老人點頭:“是啊,小麽子(長輩對雄性晚輩的昵稱),聽口音你是外地人,是不是來找宋光承的?”
李東敏就在新和裏村民宋光承家的消息,是賀狼煙從韓泰賢倆人嘴裏拷問出來的。
安心兒眼裏閃過一絲戒備,但仍然微笑着問:“老大爺,你怎麽猜出我是來找宋光承的?”
老大爺呵呵一笑:“也不是你一個外地人來找他了,最近幾個月,有好幾個人都向我打聽他家住哪兒了。喏,小麽子,我來告訴你,沿着村外這條路一直向北,經過村後那片棗樹林後,你就能看到一個大院了。對,就在棗樹林後面,那地方就隻有這麽一個大院。”
“謝謝你了,老大爺,謝謝。”
安心兒再三道謝後,轉身上車指着村外那條旱道:“順着路走,去找棗樹林。”
軍車颠颠簸簸的向北走了七八分鍾後,遠遠就看到了一片棗樹林,唐鵬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推門下車:“我覺得還是從這兒下車好,免得驚動了他們。”
安心兒點頭,跟着下了車子。
倆人一前一後,默不作聲的順着棗樹林北行,足足走出三四百米後,才在樹林後面看到了一座院子。
老人說的不錯,這是一棟孤零零的院子,院子很大,一排北屋,看起來得有三四十間的規模,院牆很高,院門緊閉,就像華夏民國時期大地主的豪宅,在門前停着幾輛轎車,兩輛吉普車,還有一輛則是黑色的轎車。
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後,安心兒眼睛一亮:“宋慧喬也在這兒!”
“嗯,應該是她那輛車。”
唐鵬嗯了一聲,卻停住了腳步。
安心兒納悶的問道:“怎麽了?”
“稍等。”
唐鵬說着,走到棗樹林旁,找了棵比較高的棗樹,好像猿猴那樣手腳并用,隻幾下子就攀上的樹頭,凝神向大院後面看去。
北朝的偏僻小山村,可不是大城市,就算唐鵬站的足夠高,看的足夠遠,可除了能看到一片黑蒙蒙外,就是黑茫茫了,甚至連大院中都沒有一點燈光。
等唐鵬跳下樹後,安心兒問他:“你都看到什麽了?”
唐鵬的回答很簡潔:“黑。”
“黑?”
安心兒一愣,接着明白了過來。
——
“宋團長,您來了,請坐。”
宋慧喬忽然大駕光臨宋光承的‘寒舍’,讓他感到很驚訝,連忙帶她走進正中央那間屋子,彎腰伸手請她坐下。
宋慧喬淡淡的嗯了一聲,反手脫下了紅色風衣,身後的司機兼保镖接了過去,挂在了門後的挂衣架上。
從外面看上去,這棟大院好像土财主家的那樣,沒啥品位,但房間内的裝潢卻會讓人大吃一驚,豪華程度相比起光州的友誼大酒店客房,毫不遜色,冰箱彩電等超豪華家電一應俱全,地上鋪着厚厚的紅地毯,屋子裏還彌漫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宋慧喬走到真皮沙發面前坐下,順勢翹起了二郎腿,紅色尖頭高跟皮鞋脫落,卻被她沒穿絲襪的秀美腳尖挑住,在那兒一蕩一蕩的。
宋光承偷眼看了看那隻雪白xing感的小腳,慌忙挪開了目光,快步走到雙開門的冰箱前,從裏面拿出了一瓶86年的拉菲紅酒,和一個高腳玻璃杯,擺在她面前案幾上,用開瓶器打開軟木塞,替她倒了半杯紅酒,這才後退幾步,垂首站立在了一旁。
宋慧喬的司機走過來,拿出一根銀針,飛快的在紅酒中試了一下,确定酒水裏沒什麽貓膩,輕點了下頭,站在了她身後。
宋慧喬姿态慵懶的伸出右手,小指高高的翹起,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高腳杯,端着晃了晃,放在鼻尖閉眼嗅了嗅,這才輕抿了一小口。
宋光承眼角看着宋慧喬的喝酒動作,心裏就像有個毛毛蟲在爬:宋團長喝個小酒都這樣撩人,如果用繩子把她吊在屋梁上,脫光她衣服先狠狠抽個幾十皮鞭,再從後面狠狠幹上一晚,哪怕死三輩子都心甘情願啊。
慢悠悠喝了半杯酒後,宋慧喬轉着酒杯問:“李東敏呢?”
宋光承腰闆稍微ting了一下:“李上尉就在西邊地下室内,正在‘關心’那幾個國家叛徒。”
“呵呵,你去把他叫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宋慧喬呵呵一笑,放下酒杯仰起下巴,靠在了沙發上,微微閉上了眼。
坐了那麽久的車,她也的确感到累了。
“好的,您稍等。”
宋光承答應了一聲,倒退幾步走出房門,把房門關上,順着走廊來到院子最西邊,對從暗中閃出來的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去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接近。”
那倆人答應了一聲,沿着牆根飛快的跑向了院門。
宋光承扭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院子内,推開x房門閃身走了進去。
一抹燈光在他閃身進屋時閃現,但随着房門關上就消失了,長長的走廊下恢複了原先的黝黑。
這間房子不是很大,裝潢也比不上接待宋慧喬的那間屋子豪華,但卻不次于三星級酒店,地上也鋪着厚厚的地毯,家電一應俱全,頭上的天花闆上吊着琉璃吊燈,空蕩蕩的卻沒有一個人。
宋光承進來後直接走向了東牆下的電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
他掀起電腦,點開了一個遊戲界面。
這是一款早就過時的鬼屋遊戲,宋光承捏着鼠标在進x入遊戲的提示上點了一下,遊戲畫面中的鬼屋房門緩緩打開,發出黑夜中聽起來很瘆人的軋軋聲。
随着遊戲鬼屋中的房門打開,宋光承面前的牆壁,也緩緩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段蜿蜒向下的台階。
這是一間隐藏在房間内的密室,開啓它唯一的辦法就是啓動鬼屋遊戲。
宋光承整理了一下衣領,邁步走下了台階。
台階蜿蜒向下,兩旁的牆壁上都安着壁燈,燈光昏黃,地下室特有的陰森,再加上剛才開啓進口的鬼屋遊戲,真能給人一種走下地獄的不安。
宋光承走的很快,接連幾個轉彎來到平地上時,又出現了一扇門,木闆門。
他擡手在房門上敲了敲,裏面有人問道:“誰?”
“我,宋光承!”
宋光承的話音剛落,房門就打開了,白色的燈光照出,讓他眼睛感覺恨不适應,微微眯了一下眼,适應了片刻後才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間很大,足有幾百平米,但卻沒什麽冰箱彩電紅地毯啥的,有的隻是皮鞭鐐铐辣椒水等各種‘綠色’刑具。
在地下室門口的左側,兩個渾身隻穿着短褲的男人,雙臂被精鋼打造的鐐铐鎖在鐵制十字架上,腦袋耷拉着一動不動,渾身傷痕累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右邊,則放着一張寬大的榻榻米,一個全身赤果,身上傷痕遍布的女人仰面躺在上面,雙手被鐐铐鎖在地上,雙腳卻被分開,綁在了兩根立柱上,一個男人正半跪在她的腿中間,吭哧吭哧的用力活動着。
女人的雙眼是睜開着的,但卻無神,仿佛那個男人糟蹋的不是她,隻是茫然的盯着天花闆,身子隻是被動的一聳一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