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是在公衆面前,單可卿都會非常注意,尤其是在當下。
可現在,就在很多人知道她是單可卿,都在暗中注視她時,唐鵬卻忽然摟住了她的小蠻腰,嘴巴貼在了她臉頰上。
“啊,唐鵬,你要做什麽!?”
單可卿大驚,臉色一變擡手就去推他時,卻聽這小子低聲說:“别動,幫幫忙,别讓人看到我!”
“幫忙?幫你什麽忙呀?”
單可卿一楞,不再向外推他了。
唐鵬挽着她胳膊,加快了腳步:“我以前、以前欠過一個人的債,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碰到她,并被她發現了——先不說了,随我走。”
唐鵬不由分說,幾乎是架着單可卿向前擠了過去。
“你慢點走,松開我呢!”
單可卿小聲抱怨着,腳下卻不由自主向前快步走去。
單可卿倆人忽然加快了腳步後,正在低聲說笑着的馬姐,和演出團十幾個女孩子,也都托着拉杆箱,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
唐鵬,那個人是唐鵬嗎?
咦,他怎麽不見了呢?
難道剛才我眼花了?
邢雅思接連推開擋在她前面的三四個人,再向前面看去時,那個非常熟悉的人影,卻已經不見了。
看到邢雅思一臉茫然的站在那兒後,随後追過來的愛麗斯,連忙問道:“邢總,怎麽了?”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他。”
邢雅思擡手擦了擦眼睛,踮着腳尖向前面看去,卻隻看到一群黑壓壓的腦袋,哪兒有唐鵬。
愛麗斯臉色稍稍一變:“他?他——是誰?”
“是唐——呵呵,也許是我看錯了,沒事了。”
邢雅思正要說出唐鵬的名字時,卻又搖了搖頭。
“哦。”
愛麗斯心神不甯的哦了一聲,心想:難道唐鵬也來這兒了?
……
“請大家排成兩個縱隊,不要亂插隊,一個一個的來。”
大江橋頭的邊境安檢線前,李明手裏拿着小喇叭,正在大聲維持秩序。
此次前往北朝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還是很有修養的,按照李團長的吩咐,很快就排成了長長的兩列,接受邊檢戰士的檢查。
華夏和北朝,做爲萬年同好的兄弟之國,邊境線上隻是象征性的駐紮了一些軍隊,安檢也隻是象征性的走走過場,尤其是華夏前往北朝那邊時。
很快,排在最前面的賀狼煙、易南山等人,就走上了鴨綠江大橋,向對面的北朝邊境安檢門走去。
大家在走到橋對面的這段路上,始終自覺的維持着兩列縱隊。
别看國人在國内時,在擠公交時恨不得把蛋黃都擠出來,可隻要踏上别國的土地,還是很在意自己天朝子民形象的。
當然了,也有那些自以爲很牛比的暴發戶,不管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會大聲吐痰笑罵,一點都不注意影響,很是讓人讨厭。
很快,李明就帶着人來到了北朝邊境安檢門前。
與華夏那邊的邊防軍相比,北朝兄弟部隊的精神面貌倒是還可以,但無論是穿着,還是手持的槍械,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
打個比方來說,華夏邊防軍是正規部隊,北朝這邊就是一群吃不飽後才放下鋤頭、拿起鋼槍鬧革x命的泥腿子,臉上都戴着菜色,一看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看着北朝的邊防軍戰士,很多人在這一刻都升起了極大的自豪,重新找回了了大唐盛世萬國來朝時的優越感。
這邊的安檢程序,比華夏方面更爲簡單,往往在大家遞上護照後,負責安檢的北朝戰士,隻是看一眼,就準許通過了。
走過北朝的安檢線,前面的空地上,停着幾輛華夏産,車體上都印刷着‘祖國領袖是太陽’字樣的大巴車。
一個中年人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快步走到了李明面前,他們是華夏駐北朝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李明和他們笑着寒暄了幾句後,就吩咐大家以各自團體爲單位,分别登上了四輛大巴車。
等唐鵬登上第一輛大巴車,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個座椅上後,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單可卿很随意的坐在了他身邊,從包裏拿出化妝鏡,裝做在補妝的随意問道:“唐鵬,你那個債主,應該是個女孩子吧,這是情債!”
唐鵬向車窗外看了一眼,悶悶的說:“是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我就是問問。”
單可卿側臉看着他,似笑非笑:“真沒想到啊,連鼎鼎大名的保利集團老總邢雅思,都和你有不清不白的關系。怎麽,是你欺騙了人家感情,又甩了人家,這才沒臉見人家吧?”
“喲,沒想到你也認識邢雅思啊。”
唐鵬無所謂的吸了下鼻子,懶洋洋的說:“對,你說的沒錯,我不但欺騙了她的感情,而且我還騙了她的人,玩夠了又把她甩開了——怎麽,這和你有關系嗎?”
單可卿撇撇嘴:“切,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就是好奇,随便問問。”
唐鵬擡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勸你一句啊,最好離我遠點,因爲每一個對好奇的漂亮妞兒,最後都被我哄到了床上,又甩了。”
“瞧你這幅嘴臉,自以爲是的家夥!”
單可卿低低的罵了一句,好像覺得挨着唐鵬的确很危險,把化妝盒裝起來,就站起身走向了後面。
唐鵬也沒在意,低下腦袋閉上眼,開始琢磨心事:沒想到邢雅思也會來北朝,薛萬敵爲什麽會跟在她身邊呢,難道是在追求她?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唐鵬自以爲他已經無視了邢雅思,可在看到薛萬敵出現在身邊後,還是感覺很不得勁,就像當初在知道楚良宵和方雲康私下裏約會那樣。
“唉,也許是我多想了,薛萬敵在她身邊,隻是和阿道夫一樣,借此機會混入北朝調查安在鴻一案而已。再說了,就算人家追求她,這幹我什麽事!”
喃喃的嘟囔了一聲時,唐鵬沒來由的歎了口氣,忽然覺得心煩的很。
……
光州,做爲北朝政府大力支持的第一個經濟特區,在華夏方面的幫助下,短短兩年就取得了顯著的成效。
寬闊的公路,公路兩旁高聳如雲的高樓大廈,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這一切和國内那些城市好像都沒啥兩樣。
但很多人都知道,光州特區其實就是北朝政府花費大筆銀子打造的形象工程,表面看起來很風光。
但風光卻掩不住它背後的千瘡百孔,這從邊防軍臉上的菜色,就能看得出,街上跑着的那些上檔次的車子,車主絕大部分都是來這邊做生意的華夏人。
如果道路兩旁是那種低矮的草房,随處可見拖兒帶女要犯的乞丐的話,陳思情等人也許還會大感興趣,覺得很富有異國情調。
不過,特區内卻沒有這一些,要是非得找出點不同來的話,也就是牆體上都有某某某萬歲的标語,搞得大家看了沒多久,就都學着唐鵬閉眼睡覺了:現代化都市,誰沒見過啊?大家來北朝是來找優越感的,是來憶苦思甜的好不好……
來考察光谷鐵礦的考察團,和演出團一起,都下榻在了友誼大飯店。
等衆人被安排好房間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大家分别在幾個餐廳吃過午飯不久,駐北朝大使館的劉大使就駕臨大飯店,挨個餐廳對慰問了大家,很熱情的說,如果在這兒遇到什麽困難,随時都可以找他的。
按照原定計劃,大家在午飯後會自由活動一下午,等傍晚時,三大考察團就會和北朝有關部門領導見面,而演出團也将去光州體育館熟悉場地,進行彩排。
光谷的‘繁華’,讓很多人大失所望,也失去了外出逛街的樂趣:大熱天的,倒不如在房間内打牌、玩遊戲聊天呢。
唐鵬做爲演出團唯一一個男性伴舞者,得到了特殊照顧,被安排在了單間内,這倒是恰好合了他的意思。
回到房間後,唐鵬就躺在了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翹着腿盯着天花闆,繼續想他那些煩心事。
幫幫幫——就在唐鵬剛想到萬一躲不過邢雅思,倆人見面後該怎麽說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唐鵬下床來到門後,從貓眼裏向外看去,就看到了阿道夫那張欠揍的臉。
打開門後,唐鵬才看到是薛萬敵和阿道夫一起來的。
“嘿嘿,你小子舒服呀,一個人住個單間。”
走進房間後,穿着短褲的阿道夫轉了兩圈,仰面躺在了床上,閉眼喃喃的說:“唉,以前看棒子拍的電視時,總是覺得他們這兒美女如雲,随便拽出一個來都是宋慧喬那樣的大美妞,可哥們外面逛了半小時,愣是沒看到一個順眼的。唉,騙人的,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對阿道夫的抱怨,唐鵬直接無視,扔給薛萬敵一顆煙:“除了我們三個人外,賀狼煙也是爲這事來的吧?”
“我隻知道我們三個,賀狼煙是不是,我不清楚。”
薛萬敵點上煙,看了眼哆嗦着腿子抽風的阿道夫,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道夫明明是閉着眼的,這時候卻說:“萬敵,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了,哥們是不會給你洩露出去的。”
“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覺得有些難爲情。”
薛萬敵吐出一口氣,看着唐鵬認真的說:“唐鵬,我想和你聊、聊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