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讓單可卿這樣的當紅明星去北朝唱紅歌,的确有些太大材小用,人家唱那種情啊愛啊的流行歌曲習慣了,乍一唱這個作風嚴謹的紅歌,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但演出服要穿那種很保守款式的,而且伴舞演員也得重新物色。
像單可卿所在的影視公司那些伴舞演員,讓她們跳個探戈、街舞啥的還行,但要是讓她們身穿革x命軍裝,做出那些大刀砍在脖子上也不怕的無畏精神,這就好像有些難爲她們了,動作生硬,大大影響了舞蹈美觀。
不過單可卿也不必爲沒有伴舞而犯愁,華夏相關部門早就考慮到了這些,爲她在京華各大戲劇學校挑選了十幾個形象俱佳的伴舞者。
這些被挑中的女孩子,聽說要爲單可卿伴舞後,都興奮的不得了:如果運氣好能進入單可卿的法眼,那麽就有可能被她所在的影視公司看中,從而簽約。
爲此,這些女孩子在體育館彩排時,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的。
尤其是當單可卿親自來到彩排現場,站在台下看大家練舞時,她們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力争每一個動作都能做到最好。
單可卿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座椅上,臉上戴着淺色墨鏡,雙手環胸抱着小包包,凝神看着台上那些女孩子,偶爾會贊許的點點頭。
這些伴舞者和單可卿公司的專業伴舞演員相比,也許經驗上有所欠缺,舞蹈動作上更是缺少煽情,但勝在認真,力争所有人的動作,都整齊一緻。
陪着單可卿觀舞的,是她的經紀人,馬姐。
“這些演員最大的才二十三歲,最小的二十,的确有幾個好苗子,像最左邊那個,肢體協調性就相當不錯。”
馬姐歪着腦袋,低聲對單可卿說道。
單可卿淡淡笑了笑:“嗯,我也注意到她了,馬姐,她叫什麽名字?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向公司推薦一下。”
馬姐點了點頭:“我也有這個意思,她叫陳思情,戲劇學院的學生,今年二十一歲,月底就該畢業了,暫時還沒有被任何公司注意,昨天我已經找她溝通過了,小姑娘聽說我是你的經紀人後,很激動,連連拜托我能照顧她。”
“陳思情?嗯,這名字和她的人一樣,都是很雅緻的。”
單可卿看着認真彩排的陳思情,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馬姐,我怎麽沒有看到那個領舞者?”
根據這次演唱紅歌的計劃,跟随單可卿一起去北朝光州特區演出的伴舞者,總共有十四個人。
其中十三個是女孩子,領舞者卻是個男生。
大體意思是這樣:這些伴舞者在演出時,都會穿上北朝人民軍的軍裝,某個褲裆裏多了一團東西的家夥,在伴舞中起着相當重要的領頭作用。
可眼看後天就要出行北朝了,單可卿卻還有看到領舞者,這也不能怪她不高興。
需知道,這種紅歌的歌伴舞,領舞者所起到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
到現在那個家夥還沒有出現和大家一起彩排,勢必會造成合作上的不協調。
“哦,領舞的男生是誰,目前我也不知道,聽說相關部門對此也特别重視,人選幾經考察,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馬姐剛解釋到這兒,旁邊座椅上的手機響了。
行政部門就知道搞那些形式主義,又是政審又是考察的,沒勁透了——
單可卿微微撇了撇嘴,又把目光鎖定了陳思情。
排在左首的陳思情,在某個家夥還沒有出現之前,這幾天一直充當着領舞者的角色。
與其他女孩子一樣,陳思情看到單可卿親臨現場觀摩大家彩排後,心中也是很激動,小臉绯紅的更是平添了幾分明媚。
尤其看到單可卿好像很注意自己後,心兒更是砰砰的跳個不停,多少的有些緊張,但跳舞的動作卻更加流暢。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陳科長讓他來體育館四區吧,我和可卿正在現場,嗯,好的,再見。”
馬姐對着手機說了幾句,扣掉了電話:“可卿,那個千呼萬喚的領舞者,終于要出現了,呵呵。”
馬姐在說這些話時,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屑味道。
單可卿嘴角也翹起一絲譏諷,卻沒有說什麽,而是認真觀察着陳思情。
幾分鍾後,馬姐低聲說道:“可卿,他來了——咦?我看着他怎麽好像有些眼熟呢?”
“看着眼熟?”
單可卿下意識的扭頭,摘下臉上的眼鏡向後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北朝人民軍演出服的家夥,雙手抄在口袋中,吹着口哨從通道中走了過來。
當那個家夥走到離前台十幾米時,單可卿的臉色蓦然一變:啊,怎麽會是他!?
……
老子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以伴舞者的身份去北朝,也虧老薛能想到這個借口,幸好哥們能歌善舞的。
喲,那天他好像誇我舞跳的不錯來着,肯定是知道我在春城廣場和安心兒跳街舞那事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能打探去,了不起。
唉,也不知道心兒現在怎麽樣了,唐大他們也回國很久了,咋也沒有消息傳來?
唐鵬眼睛盯着台上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孩子,心裏胡思亂想着走到了台前。
想到會和這些穿武裝的漂亮妹子同台共舞,而不是同床共枕——
唐某人心中就多少的有些遺憾,但也僅僅是有一點而已,他在得知身患絕症後,也沒多少心思去考慮男女之事了,這兩個晚上守着潘冬冬這樣的美少婦,頂多也就是親親嘴兒,摸摸小手罷了。
“喲,你就是那個陳科長介紹來的領舞者?哈,就你這樣的,也配玩藝術?”
就在唐鵬覺得台上最左邊那個妞兒有些眼熟時,忽然聽到一個刻薄的女人聲音,從旁邊響起。
唐鵬扭頭,看着馬姐剛要說什麽時,就看到了她後面的單可卿,目光頓時一凝,失聲叫道:“嚯嚯,原來是你!”
在小飯館内喝醉後遭到别人暗殺,被迫把人家美女裙子拽下來這種醜事,唐鵬當然會記得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爲忽然間就身患絕症,相信他會在晚上回味抱住那雙美腿,親吻人家小内内的那一幕,說不定還會用左手來洩瀉火——陌生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不過,就因爲那該死的絕症,讓他再也沒心思去想這些,甚至都已經把那美女給忘了。
隻是唐鵬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碰到她。
那天單可卿去小飯店時,爲了不被狗仔隊和粉絲發現,可是故意打扮得好像個普通女孩子那樣,天姿國色最少得被掩藏了三分之一還要多。
但今天在體育館内,她卻用不着再掩藏什麽了,向唐鵬展示了她美女的全部風姿。
唐鵬認出這個大美女竟然是在小飯店遇到的那個後,頗感意外,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人家,腦海中迅速浮上一雙美腿,黑色的蕾絲丁字褲,以及她雪白的胸……
“混蛋,臭流氓,看來折磨的他還是輕啊!”
看到唐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裏帶着赤果果的淫邪神色後,單可卿俏臉一紅,趕緊轉身坐了下來。
單可卿敢發誓,如果不是守着馬姐和那些伴舞者,她肯定會從小包包内摸出那個木偶,用銀針在它腦袋上紮:我讓你看,瞧我紮不死你!
“喂,臭流、小子,你看什麽呢你!”
唐鵬的這臉豬哥樣,讓馬姐是勃然大怒:“你就是陳科長說的那個領舞者,昂!?”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那次極爲暧昧的巧遇,唐鵬在看到單可卿後,絕不會做出當前的豬哥樣。
畢竟他身邊不缺少美女,暫且不說杳無音訊夏侯扶醉,單說潘冬冬和楚良宵吧,比起單可卿來就毫不遜色。
他盯着人家發呆,完全是因爲想到了某些香豔的片段而已。
被馬姐吼醒後,唐鵬這才讪笑一聲,挪開目光:“是啊,我就陳科長派來的領舞者。嘿嘿,我也承認,我這樣的人不配玩什麽藝術,不過這可是領導交代下來的政治任務,我不想玩都不行啊——咦,你怎麽知道我是陳科長介紹來的?”
唐鵬剛提出這個疑問,随即就恍然大悟了:“啊,我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單可卿啊!”
“哼,連可卿你都不認識,還活個什麽意思!”
馬姐冷哼了一聲,摸出手機飛快的找到陳科長的手機号:“喂,陳科長嗎?我是馬萍啊,我有事要問問你——”
不用問,馬姐給陳科長打電話,就是要攆走唐鵬這個領舞者。
唐鵬才不管這麽多,反正他知道這是薛太康安排的,那個陳科長有什麽能力攆走他?
走到單可卿面前,唐鵬沖翹着二郎腿看向别處的單可卿笑笑,用很真誠的語氣說:“單小姐,那天的确是我唐突你了,不好意思啊,今天算是我給你正式道歉。”
單可卿微微冷笑,根本沒有看他。
唐鵬也沒在意:“你不說話,我就以爲你已經原諒我了,反正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了,我得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