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他正和荊無豔鬥嘴,也沒有在意。
現在看到一個黑西裝走進來後,心中一動,看向了荊衡山。
在黑西裝走進來後,荊放北等人也不說話了,腰闆再次挺直。
黑西裝快步走到荊衡山旁邊,彎腰擡手捂着嘴巴,低聲說了句什麽。
荊衡山點了點頭,站起身看着唐鵬,終于開口說話了:“唐鵬,我還有事要做,要和你伯母先走一步。放北,無豔,你們替我好好招待唐鵬。”
荊衡山說話的聲音不高,聽起來也很和善,好像沒什麽特别之處,但卻偏偏讓唐鵬感覺了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威嚴,連忙和荊放北兄妹都站起來,客氣的說道:“伯父,您慢走。”
聽唐鵬喊荊衡山伯父後,那個黑西裝眼裏閃過一絲驚詫,但随即就低下了頭。
荊夫人明顯不想這時候閃人,可又不好說什麽,隻得笑着對兒子說:“放北啊,你在這兒玩着,可别喝酒了啊。”
荊放北點頭;“媽,你放心吧,我沒事,你們慢走。”
“不要送了,都坐着吧。”
荊衡山再次看了唐鵬一眼,這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雖說荊衡山不讓送,可唐鵬怎麽着也得拿出要送的架勢來,但他剛一邁腿,就被荊放北拉住胳膊了:“嘿嘿,妹夫,咱爸不讓你送,你就别客氣了。”
荊無豔倒是跟着荊衡山兩口子,出了包廂。
包廂門一關上,荊無豔無視圍過來的那些黑西裝,興奮的挽住爸爸的手:“哎,老荊,你覺得那哥們怎麽樣?”
荊夫人擡手就打了女兒肩膀一下,低聲訓道:“傻孩子,這是怎麽說話呢?”
荊衡山其實也很頭疼閨女說話沒譜,但卻又很享受這種天倫之樂,無視掉她的半吊話,點了點頭:“第一次見面嘛,印象還算勉強可以吧。”
荊無豔不願意了:“喲,喲喲,人家陪你兒子喝了那麽多酒,就賺了一個勉強啊?”
“傻孩子,快回去吧啊,你爸說勉強,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荊夫人扯了女兒衣袖一下。
“哦,原來我爸說很好的意思就是勉強啊,原來他每次誇我不錯時,就是很勉強了?嘿嘿,不逗你們了,躬送大駕!”
荊無豔沒皮沒臉的嘿嘿一笑,轉身又問剛才進去的那個黑西裝:“連傑,到底怎麽了,讓我爸急匆匆的走,飯也沒來得及吃。”
叫連傑的侍衛低聲回答:“剛才有幫社會上的人,拿着家夥沖上六樓打仗了,我怕驚動了首長。”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走吧。”
荊無豔哦了一聲,也沒在意。
已經走出幾步的荊衡山,這時候卻轉身吩咐道:“連傑,你留下。”
荊衡山吩咐貼身侍衛留下,就是爲了兒女着想,生怕他們會在這兒遇到什麽麻煩。
連傑點頭,答應了一聲。
荊無豔還是沒有在意,推門回到了雲山包廂内。
荊衡山兩口子走了後,荊放北徹底的放開了,拿着酒瓶哈哈笑道:“他們走了更好,咱們更自由了。來,妹夫,還有無豔,你也别裝模作樣的喝紅酒了,又不是不能喝白的,咱們三個都喝白酒!”
剛才荊衡山兩口子在時,荊放北還露出一些醉意。
現在他們走了後,這些醉意馬上就不見了。
唐鵬不由得大爲佩服:“那個哥啊,看來你剛才是裝的啊。”
“嘿嘿,老爸在眼前,不能不裝啊。”
荊放北得意的笑笑,問荊無豔:“無豔,咱爸爲什麽要走?”
荊無豔看了眼唐鵬,坐在了他身邊:“沒什麽,就是六樓有些社會上的人鬧事,連傑他們擔心爸爸的安全——沒事了,咱們喝酒。唐鵬,我可和你說啊,你喝酒不一定喝過我,想當年荊少咱在紐約時和人打賭,可是一口氣喝了一、二、三瓶xo呢。”
“你厲害,酒中巾帼。”
唐鵬擡手挑起拇指,看似随意的問道:“伯父是當官的吧?”
“當然是當官的了,而且還是——咦,唐鵬,你套我話呢。”
話到嘴邊,荊無豔連忙咽下了荊衡山的職務。
唐鵬曬然一笑,也沒說什麽,拿起了筷子。
荊放北有些抱歉的低聲說:“唐鵬,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我爸是幹嘛的,是我爸吩咐過我們不許說的,不過以後你總能知道的。”
唐鵬夾起一筷子韭菜,填到嘴裏淡淡的說:“沒事,反正我早就猜到了。”
荊無豔緊張的問:“你猜到什麽了?”
唐鵬放下筷子,白了荊無豔一眼:“你以爲我和你這樣白、這樣單純啊?薛副主席是那是什麽人啊,你既然是他幹女兒,那麽伯父最次也得是個市長之類的吧。”
“切,市長——”
荊無豔剛要說出‘算什麽呀’,這句話,就被荊放北打斷了:“嗨,無論咱爸多大的官,他都是咱們的爸!唐鵬,今兒我把話給你撂這兒,如果你真成了我的妹夫,以後在京華就是把天通個窟窿,不用咱爸,我也能給你擺平!你信不信?”
你以爲你爹是國家主席呢!說話這麽大氣——唐鵬心中嗤笑一聲,點頭正要說什麽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我接個電話。”
唐鵬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小五帶着急促的喘息聲傳來:“大少,你、你在哪兒!快、快來帝豪大酒店六層救——哎喲!”
随着小五這聲哎喲聲,手機内就傳來了嘟嘟聲。
唐鵬臉色一變,蹭地就站了起來,剛轉身,就被荊放北抓住了胳膊:“怎麽了?”
唐鵬攥了下右拳,淡淡的說:“我要去揍人了,出事後還得麻煩你給我擺平。”
……
王淼三個人,隻是一些無所事事的纨绔而已,欺負女人,吓唬個老百姓還是行家,但要是論起打架,他們哪兒是夏帥等人的對手。
眨眼間的工夫,就被揍的哭爹喊娘,滿地亂滾。
要不是夏帥極力約束着大力神他們,恐怕王淼等人的**也得被揍出來。
“我草泥馬,我讓你狗砸碎狂!”
大力神對着王淼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掄起棍子正要砸下去時,從包廂内跑出來的王師範大喝一聲:“住手!”
“你特麽算哪個?”
大力神根本不聽,棍子照樣狠狠砸在了王淼的屁股上。
“住手!”
又是一聲厲喝,卻是從大力神等人的背後傳來。
夏帥轉身,就看到七八個人,從遠處一個包廂内跑了出來,個個都是五大三粗,滿臉的彪悍。
被揍的牙齒都吐出幾顆的王淼,看到率先跑過來的那個人後,嘶聲大呼:“表哥!我快要被打死了啊!”
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大漢,正是王師範兄弟倆的一個遠房表哥,叫孟延明,京華武警總隊的一個中隊長,上校正團級軍官,也是實權派了。
今天孟延明和七八個手下,早就來到了走廊那邊的包廂内,在王淼堵在洗手間門口大吵大鬧時,他就知道了。
不過,孟延明卻裝做沒看到。
他做爲王系外圍人員,當然明白王淼這人是啥德性了,如果敢去阻止的話,肯定得招嫉恨,倒不如裝啥事也看不到。
但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
孟延明還以爲這是王淼在收拾别人呢,仍然沒有在意。
但後來聽到慘叫聲越來越多,他終于忍不住的走到門口一瞅,頓時就吓了一跳:哎呀呀,發出慘叫的,竟然是表弟王淼,七八個人圍着他們正揍的歡呢。
看到這一幕後,孟延明當然不能再裝看不見了,這才帶着人沖了過來。
同樣,看到有人沖過來後,夏帥下意識的就擋了過去。
隻是,下一刻他就傻了——因爲孟延明手裏竟然多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槍:“都不許動!”
夏帥等人在接頭打架是打慣了的,打到狠處也有動刀子的時候,但從沒有遇到過持槍的,頓時傻了。
孟延明沖過來,飛起一腳,就跺在了夏帥小肚子上,把他踹到了一邊。
其實,就算孟延明不亮槍械,夏帥等人也打不過他們,因爲孟延明等人終究是武警,對付他們這群小混混出身的不是大問題。
這樣一來,場上形式急轉直下,夏帥等人從修理别人,變成被人家狠狠修理。
反倒是靠近洗手間的小五,在孟延明等人虎入狼群般的狠揍時,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洗手間了,及時躲進了洗手間内,掏出電話開始求救。
但是不等小五把話說完,房門就被踹開,人就被一個武警給跺飛了出去。
以職業對付小混混,再加上手槍的威脅,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夏帥等人都被迫抱着腦袋,頓在了牆根處。
王師範走過來,扶起受傷最重的王淼:“王淼,怎麽樣?”
“骨頭,骨頭斷了!”
王淼疼的渾身打哆嗦,忽然一把推開王師範,沖到大力神面前,用皮鞋狠狠的踹他頭:“麻了隔壁的,你不是很牛比嗎?起來打啊,打啊!”
有孟延明這些兇神惡煞般的武警再,大力神哪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