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慘劇,絕對的慘劇,沒想到邢叔叔原來早就死了。”
唐鵬喃喃的說:“可就算邢叔叔他們夫妻三人都葬身火海,隻要讓邢雅思和燕家、廖家其直系親屬做個dna鑒定,好像也能輕松的知道她到底是誰家的血脈,也不至于這樣糾結啊。再說了,邢雅思長的還算漂亮,僅僅是從外表看,好像也能看出她親生母親是哪一個吧?”
“你說的這些很對。”
薛太康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可如果邢春山那兩個在同一天生産,又在同一天葬身火海的妻子,是親姨娘表姐妹,這對表姐妹自身相貌很相似,而且她們的父母都去世了呢?你還有什麽辦法,能确定邢雅思的親生母親,是姓燕,還是姓廖?”
唐鵬傻乎乎的搖頭:“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我想不但我不知道,恐怕連神仙,都确定不出來了吧?”
揉了揉腦門,薛太康再次站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唉,真是神仙也猜不出啊。唐鵬,既然連神仙都猜不出了,那我們還是不猜了吧。就把邢雅思當做是燕家子弟,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邢雅思的存在,還擔負着一個天大的責任——但我不能告訴你這些,因爲你沒權利知道,我也沒權力讓你知道。”
唐鵬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想知道。薛副主席,我想我該走了,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這些事情。”
薛太康看着窗外,搖搖頭說:“不過,好像你還不能走。”
唐鵬楞道:“爲什麽?”
“因爲有人要見你。”
“誰?”
“她們已經來了。”
薛太康關上窗戶,看着唐鵬的眼神很複雜:“唐鵬,我還真納悶,你爲什麽這麽有女人緣呢?”
……
望山跑死馬。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明明已經看到了山,可是真要是走到,還要花上很長時間,走上很長的路。
單笑和四叔倆人,在發現那隻野豬時,也就是下午四點鍾左右。
當時四叔說,翻過遠處那個山坡,就能到藏有寶藏的地方了——但他們又在密林中,足足跋涉了三個多小時,才翻過了那座看起來不遠的山坡。
望山,倒是沒有跑死馬,可卻把單笑倆人的腿子給溜細了。
來到伢仔等人看守寶藏的基地前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各種夜鳥的叫聲從密林中響起,顯得很瘆人。
不過單笑倆人早就習慣了這些,隻是高舉着火把,迅速的來到了基地前。
這座基地,是當年**93師敗退緬甸後,所成立的第一個基地。
雖說已經廢棄不用半個世紀了,基地早就破敗不堪,但遠遠的仍然能看出大體輪廓。
其實所謂的大體輪廓,也就是幾十排殘破的木頭房子而已,這就是當年**将士敗退後,修身養息的地方。
看守寶藏的伢仔四人,遠遠的看到火把後,就爬到了樹上做出了戒備,直到四叔搶先自報名号後,他們才放松了警惕,一臉高興的從樹上順了下來:“大小姐,四叔,你們怎麽來了?”
雖說大家心甘情願的呆在這兒看守寶藏,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實在是無聊的透頂,所以看到單笑倆人後,伢仔四個人都很開心。
單笑沒有回答伢仔的話,放下手中的砍刀後,就抓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
伢仔被單笑看的是莫明其妙,笑眯眯的說:“大小姐,你看什麽呢,我好像沒缺胳膊少腿的哈。”
單笑卻沒有笑,甚至有些緊張:“伢仔,我問你,你來這兒幾天了?”
伢仔微微皺眉:“三天了吧,嗯,是三天。”
單笑接着問:“那你們幾個人,現在有沒有察覺到哪兒不對勁?哦,我指的是身體上的,比方有沒有惡心,腹瀉,皮膚瘙癢,精神萎靡……”
單笑還沒有說完,伢仔就驚訝的問道:“呀,大小姐,你怎麽知道我們有這些不舒服?我還以爲,我們被什麽毒蟲咬了呢,怪難受的。”
單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幸虧早來了一步,要是再晚幾天,他們肯定像貴和那樣了!
單笑擔心歸擔心,卻又慶幸能及時趕來,當下也來不及解釋什麽,隻是連聲吩咐:“快,讓弟兄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兒!”
伢仔大爲驚訝:“現在就走?”
單笑點頭:“對,現在就走,一刻不留!”
伢仔扭頭,和同伴對望了一眼:“那——這兒的寶藏怎麽辦?”
“管什麽見鬼的寶藏!我們馬上走,具體的等我們離開這兒,再和你解釋!”
單笑厲聲說道:“快,别啰嗦了!”
看到單笑很嚴厲的樣子後,伢仔等人也意識到情況很嚴重了,連忙轉身向基地跑去,邊跑還邊嘟囔:“這麽着急,連寶藏都顧不上了,難道這兒鬧鬼——哎喲!”
伢仔的話音未落,忽然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接着覺得左腿一疼,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跟着他一起趴在地上的,還有他的三個同伴。
單笑大吃一驚,迅速躍到一棵樹後,探頭向來時的方向厲喝:“誰!?”
回答單笑喝問的,是一顆高速飛來的子彈,幸虧她及時縮回腦袋,那顆子彈直直打進了樹身中。
旁邊的四叔,在伢仔等人受到襲擊後,也及時躲到了樹後,二話不說端起ak-47,對着子彈飛來的方向,就開始瘋狂的掃射!
接連向那邊樹林中扣動扳機時,單笑扭頭大叫道:“伢仔,你們怎麽樣了?快,快點撤退,從基地後面,不要管那些寶藏了!”
要說單笑也算很有魄力了,在遭遇忽然襲擊後,最先考慮的不是怎麽保護寶藏,而是先撤退。
隻是,現實的殘酷要遠遠超過她的最壞打算:就在伢仔等人掙紮着爬起來時,身後叢林中的火力卻忽然猛烈了起來,子彈呈現半個扇面形式,向他們激射而來。
伢仔等人馬上慘叫着撲倒在地上——槍支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但他們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伢仔——我和你們拼了!”
眼睜睜看着伢仔等人被擊斃當場,單笑目眦欲裂,抱着突擊步槍就要跳出來,和藏在叢林中的敵人拼命,卻被四叔一把拖了回來:“單笑,冷靜!我們必須得先撤退,留下性命才能爲伢仔他們報仇!”
單笑瘋狂的掙紮着:“松開我,我要和他們拼了!”
“單笑!”
四叔大吼一聲,剛要再說什麽時,身子卻猛地一挺,一蓬血花從他胸口騰起,身子挺挺的向後栽倒!
“四叔!”
看到四叔胸口中彈後,單笑這才猛地清醒過來,飛身撲在他身上,抱着他貼地接連幾個翻滾,藏在了樹後的灌木叢中。
“四叔,四叔!”
單笑緊緊抱着四叔的身子,急聲呼喊着,淚如雨下。
“快——咳,快走!去、去苗疆找、找……”
四叔大張着嘴巴,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鮮血就從嘴裏噴了出來,瞳孔也迅速放大。
咻咻——的子彈,蝗蟲一樣的飛向基地正前方,把灌木叢,樹葉打四處飛濺。
“四叔,伢仔,你們等、等我給你們報仇!”
單笑緊緊咬了一下嘴唇,松開四叔的屍身,抱着步槍一個翻滾,隐入了叢林中。
槍聲,在茂密的叢林中呼嘯了足有一分鍾後,眼神中帶有怒意的楊過,才猛地一擺手,低聲厲喝:“停止射擊!”
所有紅色組織的成員,包括楊小洞,都停止了射擊,但那兩個随着他們一起前來的‘雇主’,卻沒有聽從,仍然在那兒抱着槍支,對前面掃射。
“我說了,讓你們停止射擊!”
楊過嬌喝一聲中擰身擡腿,一腳就踢在了身材高大男人手中的步槍上。
高大男人霍然轉身,槍口對準了楊過。
他剛要厲聲呵斥什麽,卻看到随着一片嘩啦聲,至少有七八支步槍,對準了他們兩個。
楊小洞晃了晃手中的槍,淡淡的問:“你耳朵聾了,還是想找死?”
身材高大的男人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同伴。
他的同伴面對殺氣四射的紅色組織成員,目光從容,緩聲道:“放下槍吧。”
高大男人馬上就把槍口垂下。
楊過攥了一下右手,看着身材單薄的男人,冷冷的說:“吳先生(身材單薄的男人自稱姓吳),我們在行動之前說好的,你們必須得聽從我的指揮。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方才我開槍,隻是想把他們打傷,是誰讓你們擅自開槍擊斃他們的?”
剛才楊過率先開槍,打中了伢仔等人的大腿,可吳先生倆人卻緊接着開槍,把他們當場擊斃。
因爲他們的開槍,帶動了紅色組織其他成員——等楊過再想阻止時,伢仔等人已經斃命了。
對此,楊過非常憤怒,眼裏閃爍着凜然的殺意。
對楊過散發出的殺意,吳先生凜然不懼,隻是笑了笑說:“程小姐(楊過的化名),非常抱歉,把這些人當場擊斃,是我這次跟随前來的主要任務之一。至于程小姐有什麽疑問,我老闆會給你一個合理答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