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車子駛上那條不算寬闊卻很平整的公路時,心中就做好了被盤查的準備。
不過,當真正接受檢查後,他才知道此前所知道的那些,絕對是虛拟的。
這樣說,倒不是說書上所說的嚴格檢查是假的,而是因爲書上所說的那些嚴格檢查,和事實中的嚴格檢查一比,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如果有必要,那些執勤的警備局戰士,會把唐鵬的皮扒開,看看裏面有沒有攜帶殺傷性武器——
等接連接受三次嚴密檢查後,阿道夫才總算是松了口氣:“唉,幸虧我提前給你打了招呼,讓你在來之前把包括鑰匙圈在内的金屬物品都放下,要不然咱們天黑也到不了薛副主席家裏。”
唐鵬不置可否的笑笑:“如果是鑲着金牙呢,這也不許帶進來?”
阿道夫雙手把着方向盤,看着前方淡淡的說:“難道你沒看到那些人腰間,都挎着個尖嘴鉗子嗎?”
唐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不明白,如果你媳婦帶了節育環,跟着你來這兒,那是不是也得用尖嘴鉗子,把那玩意扭出來?”
阿道夫嘴角劇烈抽x動了一下,悶聲道:“我還沒有媳婦——就算是有了媳婦,我也不會帶她來這兒,就算帶她來,我們以後同床也隻會用安全套!”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哎,對了,你知道哪個牌子的安全套,最受女人喜歡嗎?”
“是唐鵬牌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可以用用。”
“不是。”
唐鵬一本正經的認真說道:“至于是什麽,我是不會和你說的,免得教壞了未成年人。”
“你大爺的,你怎麽不去死。”
阿道夫喃喃的說了一聲,不再搭理唐鵬,稍微加快了一下車速。
中南海的警衛工作,采用的是最常見的安全套做法,那就是外緊内松。
唐鵬在進來之前,受到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嚴格的檢查,但當他們的車子駛進中南海後,就沒有再遇到任何檢查。
而且唐鵬還發現,這地方的環境那是相當的優美,參天大樹是随處可見,海(湖)水清澈,沿海有一圈漢白玉雕成的欄杆,有很多人圍着欄杆散步,其中不乏俊男靓女,還有很多小孩子——如果把嚴格檢查那回事忘掉的話,換成任何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會以爲進了一個市區的免費公園内。
就在唐鵬盯着趴在欄杆上照相的一對情侶模樣的人看時,阿道夫又說話了:“能看出這對男女是做什麽的嗎?”
唐鵬嗤笑一聲:“阿道夫,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覺得,我真看不出這對男女,還有那個圍着欄杆跑步的,在旁邊操場邊上抱着孩子喂奶的美貌少婦,其實都是一些警衛?”
阿道夫扭頭,一臉的詫異:“你有人格嗎?行啊,哥們,你能看出這些,也不虧能讓我阿道夫親自給你開車。”
“懶得理你。還沒有到目的地嗎?”
唐鵬打了個哈欠,正要說他是不是小睡片刻時,車子開始轉向。
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吉普車,慢慢停在了一棟三層别墅門前。
這棟别墅,是用大塊的紅磚壘砌而成,建築風格爲典型的中西合璧,牆體上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幾棵高大古槐,在門側草坪上,擋住了大部分不算炙熱的陽光。
“到了,這就是薛副主席的家。今天你來的正好,恰好薛夫人去串門了,這也免了你請安的麻煩。”
阿道夫推門下車,不等唐鵬開門,就搶先替他拉開了車門。
别看阿道夫在車上和唐鵬沒個正行,但在目前這種正式場合上,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看到他這樣後,唐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下車後真誠的道了一聲謝:“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阿道夫一臉的嚴肅,接着又低聲說:“唉,不這樣不行啊,薛副主席就在二樓書房窗前看着呢。”
唐鵬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擡手整理了一下本來就很整齊的衣服,這才面色嚴謹的随着阿道夫,向前走了過去。
……
薛太康居住的别墅小院,向東前行七八百米處,有一座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青石壘成的三層小别墅。
整個中南海,好像就這棟别墅是用青石壘砌的。
看起來,青石給人的視覺享受,一點也不如紅磚的好看,但卻隐隐透出無上的威嚴。
别墅周圍的草坪,明顯比别的别墅門前草坪要大了很多,草坪中玩耍的人相應的密集了些,而且年輕人居多。
這兒,就是華夏一号首長在中南海的家。
此時,荊無豔正趴在三樓的陽台上,雙手捧着個高倍望眼鏡,正在向西邊的海上看去。
荊少是昨晚來這兒的,如果不是薛副主席的夫人來找荊夫人聊天的話,估計她得睡到天黑。
荊無豔被老媽喊起來後,‘被迫’和薛夫人問好後,就回到了自己房間,玩了會兒電腦遊戲後,又開始呵欠連天。
她很想繼續睡覺,不過卻不知道薛夫人啥時候離開(薛夫人要走的話,她得去恭送,自然不能睡覺了),隻好耷拉着眼皮子,信步來到了陽台上,拿着一個望眼鏡趴在窗口,百般無賴的欣賞海上的風景。
“唉,真是沒勁透了,這麽大個中南海,連個迪廳都沒有,這還有很多人哭着喊着的往這兒擠呢。”
荊無豔喃喃的抱怨着,四下裏移動着望眼鏡,慢慢鎖定了一輛停下的吉普車上,又開始撇嘴:“切,這都啥年代了,還有人開這種車,真是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嗯,讓本少看看,是哪個土包子開的這車……咦,是他!?”
遠遠看到第二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年輕人後,荊無豔的眼睛猛地一亮,所有的困倦登時消散。
她趕緊調整了一下望眼鏡焦距,對準了那家夥的臉:“他大爺的,果然是這家夥。吓——這土包子怎麽來中南海了?難道說他來這兒,是爸爸同意的……歐野,買嘎的,怪不得那老家夥昨晚死活讓本少移駕中南海,原來是這土包子要來啊!可他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呢,害得我到現在還沒有打扮!”
自從國安九局回來後,荊少看到她老子的第一面,就是告訴他:有人向我求婚了!
荊衡山身爲泱泱華夏國的一号首長,自身的修養、鎮定功夫那是相當的到家,哪怕就是天塌下來,也許他臉色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荊衡山在聽到寶貝女兒說,有人向她求婚後,那雙睿智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和荊夫人面面相觑了很久,才同時問出了一句話:“我沒有聽錯吧?”
如果荊無豔是别人家的女兒,荊衡山在聽說有男人向她求婚後,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有哪個男人瞎了眼的,來追求這樣一個白癡?
不過,看在大家是親生父女的份上,這種大實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要不然荊少會心碎的。
對于父母的驚詫,荊少倒沒有多大的意外,隻是洋洋得意的把唐鵬怎麽把她救到岸邊,又單膝跪地、對天盟誓向她求婚的過程,吐沫橫飛的說了一遍。
荊無豔被九局的人帶走,差點葬身蛟龍灣大河的事兒,荊衡山兩口子早就聽王彤(辦公廳副主任)說過了。
也知道幸虧那個叫唐鵬的家夥救了她,但卻真沒想到,他會向女兒求婚!
正如某些大人物所說的那樣,荊衡山的确是華夏的一号首長,但他同時也是荊無豔的親生父親。
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可以不關心島國啥時候沉默,美國是否真爆發了h7n禽流感,但他卻不能不關心自己寶貝閨女的終身大事。
某曆史偉人說得好啊:治大國,如烹小鮮爾,如果一國君連自己家庭都治理不好的話,那還談什麽治理國家?
而荊衡山此前最爲疼痛的,就是這個滿腦子向往民主、自由的資本主義思想、智商很高但處事卻像白癡一樣的女兒:天底下,哪個不長眼的男人會娶她呢?
現在,某個不長眼的男人出現了——荊衡山兩口子能不興奮異常啊?
再三詢問荊無豔,從她嘴裏确定唐鵬的确向她求婚後,荊衡山馬上就啓動了暗中考察、調查唐鵬的行動……
這些,荊無豔都知道,也很滿意,要不然的話,昨晚荊夫人打電話給她,用帶有哀求的語氣請她來中南海‘小住’時,她絕不會答應的。
本來,荊無豔還以爲就是單純的小住幾晚,給荊衡山兩口子施舍一點享受天倫之樂的快x感而已。
隻是,等她從望眼鏡内看到唐鵬後,卻馬上以爲父母要‘實地考察’唐鵬了,頓時又興奮,又害羞,低低的嘟囔了幾聲什麽,放下望眼鏡就跳躍着跑進了房間。
她要精心的妝扮一下,然後大方的告訴老媽和薛夫人:既然你們要考察唐鵬,還有必要讓他帶去薛叔叔家麽?現在都啥年代了,還玩男女相親得需要大媒穿線的狗血劇情?幹脆直接把他領回家來仔細考察個夠,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