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錯在跳躍着奔向那片低矮的建築時,心裏這樣愉快的想到。
隻是,在距離那片建築還有三十米左右時,花錯卻忽然停住了腳步,随即迅速隐藏在了一棵樹後。
周圍,靜悄悄,黑黝黝的,除了遠處偶爾會傳來一兩聲夜鳥的啼叫聲,和夜風吹動樹葉發出的莎莎聲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
一般的山裏,哪怕是旅遊勝地,淩晨中的山頭的确該是靜悄悄的,很正常。
但花錯卻對這本該正常的環境下,感覺出了不正常。
這座名不見經傳的麒麟山中,隐居着一位讓共和國一号首長都得重視的老人,他身邊的八個護衛,都是中央警備局的精英,再加上吳成三這個絕對高手在此,任何人在來到這片建築的三百米之内,尤其是淩晨,都該被他們發現才對!
可是,現在花錯已經突入到三十米之内,問什麽卻一直沒有遇到盤問?
難道說,那些習慣了平靜的護衛們都睡着了?
花錯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否認了:不可能!
中央警備局的精英是什麽概念?
哪怕他們在和平時期執行保護任務,也不會有絲毫大意的。
更何況,在這片低矮建築的周圍叢林中,四個方向還安裝着四十八個隐蔽攝像頭!
這些和叢林完全一色的攝像頭,可是号稱華夏第一絡高手的文公子,燕東吳親自安裝的,就算号稱國際殺手之王的妖媚,要想躲過所有的攝像頭,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隻要有人入侵,值班的護衛會在第一時間,從攝像頭上發現異常情況,馬上做出最爲正确的反應。
可是現在,花錯已經突進警戒線三百七十多米了,爲什麽卻還沒有人來盤問,阻擋她?
這是怎麽回事?
花錯隐藏在樹後,死死咬着嘴唇,腦子裏快速運轉着:難道說,爺爺他們也、也出事了!?
這個可怕的念頭浮上腦海後,冷汗蹭地一下就從花錯額頭冒了出來,臉色也瞬間蒼白,窒息的感覺強烈。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有誰敢來這兒打爺爺的主意?”
花錯喃喃的說着,扭頭向四下裏看了一眼,随即飛快的跑到了一顆老槐樹下面。
在這棵老槐樹的第三個枝杈根部,安裝着一個攝像頭,花錯很清楚。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花錯手足并用,好像一隻狸貓那樣,幾下就攀上了那棵老槐樹,來到了第三個枝杈前。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攝像頭,眼前一黑,差點從樹上栽下去:攝像頭并沒有東西糊住,但攝像的那一面,卻是對着天空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攝像頭上做了手腳,讓它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
“這是誰幹的,難道也是唐鵬?不,不對,唐鵬怎麽可能知道這些攝像頭的存在?因爲就連三叔他們,也不知道所有的攝像頭都安裝在哪個位置,除了我和……”
花錯想到這兒時,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頓時變成了死灰色,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随即抓住樹杈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花錯蹲在地上,再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右邊小腿肚上,拔x出了一把軍用刺刀,彎腰貼着叢林,悄無聲息的逼進了那片低矮的建築。
很快,花錯就順利來到了一座青磚砌成的屋子後面,把耳朵貼在上面,仔細聽了片刻後,這才順着牆根,向東邊迅速前進。
拐角——花錯飛快的來到屋子拐角處時,右腳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完全是下意識的,花錯迅速後退,手中的軍刀嗖的一下就紮了下去!
軍刀的刀尖,閃着黑夜的寒光,驟然停在那個軟綿綿的東西上方幾厘米處。
那個東西如果有任何的動作,花錯這一刀都會毫不猶豫的刺下。
既然那個東西沒有動作,她也不急着刺下,而是慢慢湊夠腦袋,借着天上淡淡的星光,看清了這是什麽。
這是一個人。
确切的說,應該是個剛死了不超過半小時的死屍,身子還沒有完全僵硬。
花錯呆呆望着那張嘴角有血漬淌出的面龐,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小苗!
這個剛死了沒多久的,是燕家老爺子八個護衛的班長,小苗。
“小苗怎麽會死在這兒,他的本領是那樣的出色!”
花錯左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下意識的在小苗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又放在了他脖子一側的動脈上。
小苗,沒有絲毫的生命迹象。
他身爲燕家老爺子的八大護衛之首,卻離奇的死在這兒,這足以說明燕家老爺子,很可能也遭遇了不測。
在發現小苗的屍體後,花錯根本不用去多想,也知道其他人,甚至包括三叔,都已經離奇的遭到了毒手。
“爺爺,爺爺!”
花錯低聲哽咽着,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趕緊用左手捂住了嘴巴。
她的左手剛放到嘴邊,卻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臭氣息。
剛才,花錯用左手去試探小苗的生命迹象時,蹭到了他嘴角流出的鮮血。
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鮮血有血腥味,這是很正常的。
可小苗嘴角流出的血,爲什麽會有腥臭味呢?
花錯再次伸手,在小苗嘴角擦了一下,然後食指慢慢的探進嘴裏,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冰涼的心,再次沉了一下:地獄之門!
死去的小苗吐出來的血液中,含有軍方最常見的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是軍統特殊部門用來暗殺目标的一種毒藥。
此毒藥使用時無色無味,但在人死了後吐出的血液中,卻會呈現甘甜的味道——軍方把這種毒藥,稱之爲地獄之門。
花錯身爲華中軍區的精銳,沒理由不知道這些。
有人在小苗等人的飲食中,下了地獄之門的毒藥。
至于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是怎麽把毒藥下到小苗等人飲食中的,花錯來不及考慮這些,她霍然站起,緊攥着軍刀,貼着牆根迅速的向前院移動。
以上的問題,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是,花錯必須得看到燕家老爺子,無論生死,無論她會是生是死,她别無選擇。
前院依舊靜悄悄的,花錯強忍着巨大的悲痛,在拐角處稍微停留了幾秒鍾,這才慢慢來到了老爺子所住的房間門前。
老爺子所住的房間,并沒有窗戶,隻有兩扇老氣木闆門。
木闆門是關着的,但卻留下了一道二指寬的縫隙,有燈光從縫隙中灑了出來。
花錯屏住呼吸,貼着地面慢慢的看向了那條縫隙。
隻看了一眼,花錯全身緊繃着的神經,就霍然松開:老爺子,安然無恙!
花錯看到,爺爺仍然像往常那樣,端坐在右邊的太師椅上,左手捧着茶杯,右手拿着杯蓋,正要喝水。
在老爺子的右邊,站着一個中老年人,微微垂首,雙手放在大腿外側,正是三叔吳成三。
看到爺爺安然無恙後,花錯蹭地就站了起來,推開房門一個箭步就蹿了進去:“爺爺!”
房門忽然被推開,有人忽然沖了進來,尤其是在淩晨的荒山上,這要是換做别人,肯定會被吓個半死。
但燕老爺子卻沒有被吓個半死,甚至連端着茶杯的雙手,都沒有哆嗦一下,隻是擡起頭,目光平和的看着花錯,淡淡的說:“你,不該來的。”
花錯蓦然一呆,愣在當場:“我,不該來!?”
花錯的話音未落,就覺得背後攸地刮起一股勁風,利刃破空聲就清晰可聞!
完全是出于本能,在蓦地遭遇來自背後的襲擊後,花錯身子猛地一矮,随即擰身舉起軍刀!
當——的一聲脆響,花錯的軍刀擋住了一把黑黝黝的軍刺,火星四濺!
在背後襲擊花錯的人,身高約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條,臉上蒙着黑紗,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穿着高腰馬靴,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的,而且年齡大不了,因爲她在刺向花錯的這一刺,力道十足,竟然把花錯震得虎口有些發麻!
花錯迅速後退兩步,根本不問來者是誰,軍刀斜斜一舉,反身撲上!
黑衣女人擡手擋開,擰身踢出一腳,馬靴前端竟然閃着奪目的寒芒!
這個女人的鞋尖上,竟然安有刀片,而且還是藍汪汪的,一看就是抹了見血封喉的毒藥,這要是踢在身上,恐怕當場就得喪失反抗力。
花錯眼神一凜,縱身躲開,右臂橫掃,正要近身格鬥時,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覺得脖子一緊,身子陡然騰起!
“啊!”
花錯一聲嘶叫,仰頭看去。
她驚訝的發現,在這座老式房間的屋梁上,竟然蹲坐着四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人手中,攥着一根繩子,她就是被人家,用繩套鎖住了脖子。
……
麒麟山,是南方市東郊的一座小山。
山總共有兩個小山頭,海拔也就是兩百多米,地勢平緩。
因爲山上到處都有參天大樹,所以這地方在十幾年前,還是一處不錯的風景區。
不過,後來這兒卻住了一位大人物。
這位大人物是什麽來曆,當地老百姓都搞不懂。
但很多人都曾經親眼看到過,每逢過年時,都會有一些挂着特殊車牌的小轎車來到這兒,其中就包括南方市的市長。
(感想阿道夫的力挺奪冠章——話說,兄弟沒有進入個人聯賽的争奪,讓各位失望了啊,近期工作還算順利,隻是剛插手,多少有些不适應,尤其是每天得和那些不熟悉的美女帥哥打交道,累得要死,但卻快樂着,嘿嘿,祝各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