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鵬眉毛揚了一下,接着淡淡笑道:“哦,這兒既然是燕家的産業,那麽花錯成爲這兒的總裁,也是很正常的了。”
阿道夫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唐鵬:“咦,在看到花錯就在身邊不遠處時,你爲什麽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唐鵬晃了晃手裏的啤酒:“我不保持冷靜,還能做什麽?”
“你制造414群傷事件,目的就不就是報複燕家,報複花錯誣陷你嗎?”
阿道夫甩了下頭發,躺在椅子上喃喃的說:“可現在花錯就在你身邊,你現在完全可以趁她不備,把她幹掉,或者挾持,要求她幫你恢複清白,你卻無動于衷,奇怪。”
唐鵬也平躺在了椅子上,緩緩的說:“讓她爲颠倒黑白付出教訓,是肯定的。但我卻不想用你所說的這樣去教訓她。”
阿道夫扭頭:“你想用什麽方法?”
唐鵬懶懶的說:“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她,而是讓她一直生活在恐懼中——我敢說,自從414群傷事件後,花錯晚上睡覺時,都會懷疑床下有沒有人。”
阿道夫眉頭微微皺起:“讓她寝食難安,唐鵬,你要讓她從精神上垮掉?”
唐鵬笑了笑:“無論是誰做錯了事,都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那你不怕——”
阿道夫坐起來,腦袋向前伸來:“我現在就幫着花錯把你制住,幫燕家鏟除你這個心腹大患嗎?你得知道,如果我真這樣做的話,燕家肯定得重重酬謝我。”
唐鵬臉色絲毫不變:“你也許真能做出這件事,但花錯卻不敢殺我。”
阿道夫一愣:“爲什麽?”
唐鵬淡淡的回答:“你以爲我沒有後手,就敢光明正大的在京華招搖?更何況,我也相信你不會那樣做的。”
“嘿嘿,你這句話說的倒很符合我口味。”
阿道夫甩了一下頭發,目光看向那邊的草坪上,臉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唐鵬,我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在看到她出現後,臉上會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你說的誰?”
唐鵬扭頭向那邊看去——然後全身的神經,都猛地繃緊:邢雅思,她怎麽會在這兒,而且還是和花錯在一起?
……
得知易大少在下面和人打架後,花錯大怒:“什麽,敢有人在雲霄閣鬧事,而且還打傷了易南山?老李,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麽收拾你!”
花錯咔吧一聲放下電話,擰身就快步沖出了了辦公室。
邢雅思本來不想跟着下去的,但一想這事牽扯到了花錯的男朋友,這時候她得拿出關心的高姿态來才行,于是跟着走了出來。
愛麗斯緊随其後。
片刻工夫,三人乘坐總裁專用電梯,就來到了一樓。
花錯剛從電梯中走出來,滿頭大汗的老李就湊了過來:“花少,易大少被人打昏過去了……”
“廢物,你怎麽做的這個值班經理!”
老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花錯一把抓住衣領子,猛地向上一提——
李經理的身材并不是太魁梧,但怎麽着也得有一米七,體重65公斤左右吧,卻随着花錯的這個動作,雙腳竟然飄離了地面!
看到這一幕後,不管是大廳中的會所服務生,還是客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邊,滿臉的不信:這怎麽可能呢?就她這一米六多點,體重不會超過45公斤的體格,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她是怪物,還基因變異了?
“花、花少!”
老李一張臉被勒的通紅,但他卻不敢掙紮,隻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其實誰都明白,在會所這種娛樂場所中,有人鬧事,被揍的頭破血流,甚至重殘,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兒,這件事和老李沒多大關系,他一個值班經理,憑什麽能阻止客人對掐啊,頂多也就是做好善後工作罷了。
但花錯卻在聽到易南山被揍昏過去後,氣急之下這把怒氣發在了他身上。
本來,易南山就對和花錯交往不感興趣,每次見面都是冷冷淡淡的,大有‘移情别戀’的意思。
現在,他又在花錯的地盤上,被人打昏了過去——就算這一切和花錯無關,可在得知她就是雲霄閣的幕後老闆後,對她的印象隻能越來越壞。
所以花錯才這樣着急。
看到花錯拿着老李撒氣後,那些服務生根本沒有人敢過來勸說,都下的低下了頭。
反倒是邢雅思,看到老李開始向外伸舌頭,花錯眼神越加冰冷後,連忙走過來低聲勸她:“花錯,把人放下來,先去看易南山!”
“哼,老李,你可以去财物上結賬閃人了!”
花錯吐出一口長氣,微微用力把老李推了出去,冷冰冰的抛下這句話,小跑着沖向了後面。
老李雙手捂着脖子,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眼神茫然:我就這樣,被解聘了?
……
老李是雲霄閣會所最茫然的那一個,但郝夢才是最害怕的那一個。
事發時,她正在大廳前台後面工作時,梁飛飛忽然風一般的跑了過來,說陳思情被幾個男人欺負呢!
要說梁飛飛也夠聰明的,在出來洗手間看到幾個男人狂追陳思情後,她沒有傻乎乎的跟上去喝止人家,而是轉身從另外一門跑進了一樓大廳,通知郝夢:暫且不管陳思情爲什麽會和人家發生沖突的,但毫無疑問的是,在雲霄閣這種頂級會所内出事後,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郝夢。
得到這個消息後,郝夢大驚,連忙喊上保安,和梁飛飛沖向了後面。
等郝夢帶人趕到走廊中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易南山滿臉是血,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在他身邊的地上還躺着幾個人,而她的小師妹陳思情,正躲在一個胡子帥哥身後,看着某個穿球群的妞兒,正單手掐腰的指着地上一個人大加訓斥:“靠,這下你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讓你再狂,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順着這妞兒的手指看去,郝夢瞬間就覺得眼前發黑:老天爺啊,這不是金少嗎?他怎麽和易大少一起,都變成這樣子了?
認出受傷的是易南山和金明後,那些保安,也都傻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有老成的就低聲提醒郝夢:“郝經理,這事該怎麽辦?”
“啊,怎麽辦,當然是處理事情了。”
郝夢如夢初醒,看向了陳思情。
陳思情一臉的愧疚,從安心兒身後閃出,低着頭說:“郝、郝姐,都是我不好,給你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
本想問問怎麽回事的郝夢,愣愣的看着陳思情,隻覺得心裏發涼:你說的倒是輕巧,大麻煩,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麻煩啊!等追查起來,總裁知道是我私自帶你們進來,卻引發顧客鬥毆——我最好的結果就是打被卷閃人了吧?
就在郝夢發愣時,花錯快步跑進了走廊中。
“啊,易南山,你怎麽了?”
如同郝夢一樣,在看到易大少滿臉都是血迹後,花錯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吓了一大跳,接着對保安們喝道:“都站着幹嘛呢,傻了嗎!?”
郝夢打了個激靈,連忙說道:“快,打電話給會所醫療室!”
衆保安哄然答應一聲,紛紛搶着去打電話——在易南山脈搏上試了一下的花錯,又說話了:“打個電話,需要去多少人?你,還有你,快把易大少擡到外面草坪上!對了,你們幾個一定把他們給看住,别讓他們跑了!”
最後這句話,卻是花錯指着荊無豔幾個說的。
荊無豔無聲冷笑了一聲,雙手環胸靠在了窗台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但是陳思情,梁飛飛和郝夢的臉,卻越來越蒼白。
安心兒眉頭隻是微微皺了一下,也沒怎麽在意,正要跟着幾個擡着易南山的保安去草坪時,眼角忽然劇烈跳動了幾下。
她看到了随後趕來的邢雅思。
……
對于邢雅思,安心兒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了。
崔明哲當初來華夏綁架邢雅思之前,安心兒就從那些資料上看過她的照片(照片自然是華夏内部某人提供)。
那時候,安心兒也沒有在意,隻是覺得這妞兒頂多和她一樣漂亮而已。
等崔明哲任務失敗葬身華夏後,安心兒才真正重視起了邢雅思,渴望能夠替未婚夫完成沒完成的任務。
可結果——這樣說吧,安心兒前後兩個男人,都和邢女王有着相當直接的關系:崔明哲爲了綁架她,死在了華夏。又是她,趁着唐鵬當前不敢露面時,用巧妙手段收購了扶醉集團。
不過,在此之前,安心兒一直沒有見過邢雅思本人。
此時,她看到了。
邢雅思給安心兒的第一印象,就是優雅,強勢!
是的,就是優雅中散發着強勢,就像外出視察疆土的女王那樣,盡管走路的腳步很快,可依然保持着一種别人學不來的貴族氣質。
邢雅思在公衆場合下散發出的這種氣質,讓一向自負美貌的安心兒,忽然有了點小小的自卑,下意識的挪開了目光,看向了荊無豔。
同樣,荊無豔也在審視邢雅思,眼裏帶着攀比的敵意——
兩個美女碰面後,不管是認不認識,升起的第一反應就是比較:嗯,她眼睛比我大,但不如我的有神。她嘴型很好看,可卻不如我的豐滿。她身材還算,隻是屁股太小了點……